沐陽縴縴咬牙,她必須忍一時風平浪靜……
南宮熙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呵,倒是個能忍之人,只是求人都這幅態度,那人人有困難都低眉順眼的忍受他人的冷嘲熱諷得了。不由得冷笑,咳咳——
可惜這幅破身體卻傲嬌的罷工了,不過就是簡單的一個笑意竟然咳嗽不停,南宮熙想想,便心底憋屈,霸氣什麼的,還是不能隨處顯擺啊……
柳 扶額,然後低下腰,幫南宮熙順氣,心中卻是不由得好氣又好笑。她能說南宮熙你很倒霉嗎?笑一下都快被咳死了,估計有史以來你是第一人……
難道你不知道你此時虛弱的很嗎?居然還想像以為一樣霸氣的冷笑?呵,西王啊,今非昔比啊……
氣歸氣,可見到他如此的難受,還是心中不忍的︰隨手掏出一顆藥丸,若不是她隨時帶著保命的藥,他早已一命嗚呼。而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如今的他,別說人了,柳 感覺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噴嚏說不定都會要了他的命——真的是夸張到極點。
清冷的眼眸瞬間的冰冷,幽冥針到底是什麼?居然這麼的厲害,只隔了一天,南宮熙就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人……
不僅消瘦、蒼白、無力,甚至虛弱的隨時都會丟命,那些霸氣、強勢、倨傲什麼的,統統不見……
下定決心,她必須盡快的救他出去,否則他只有死路一條了。總覺得他若是晚出去一天,他就會多受一天的苦一樣。
“本王此時都自身難保了,還怎麼與你合作?” 他好不容易不再咳嗽,待情緒平復下來之後輕描淡寫的開口,聲音淡淡,握住柳 的手,鳳眸低迷,卻是無人看清。
可柳 知曉,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差點要了他的命,有些心疼的想要說什麼,見他搖頭嘆息的,終究是選擇閉嘴不言。
沐陽縴縴抬頭望著他們的處境,雖然囚禁在鐵籠里,沒有自由可言。可她深信只要他西王想要出去,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先前的推辭,不過是因為前段時間她對他下了黑手,此時在不滿罷了。
咳咳,可惜這次的沐陽縴縴真的是太高估人家西王了……
他不僅身受重傷,皇兄都還不放心的用了玄冰鐵打造的鐵籠來關押他,他豈是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可惜人家沐陽縴縴不知道啊,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無法自拔。
相信若不是有她的安排,他也不會受傷,以至于差點一命嗚呼。此時雖然惋惜,可她不會後悔曾經的所作所為,誰叫當時的西王是昊賢的最大障礙了呢。
她自以為為他掃清障礙,把他除了,她的昊賢才有機會。雖然勾結了外臣,但這又如何?皇上沒有證據,他依舊不敢輕易動她……
想來,若不是昊賢出事,放棄了原先的計劃,西王必死無疑。如今昊賢被那個人殺了,她自不會把她給昊賢準備的東西拱手相讓……
自然,她不想她所做的一切,都被紫妃佔了。
憑什麼?
她寧願把皇位還給眼前的男人,也不願意交給紫妃的兒子。因為一看到紫妃的兒子,就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昊賢。想起昊賢的可憐、悲劇,居然有一個那樣的母妃,至死都沒有幫昊賢籌劃好人生;她和他成了母子情分,他走了連為他報仇的能力都沒有,她不氣、不怨,那是假的!
自然,昊賢都不能擁有皇位,憑什麼她紫妃的兒子就該得?再說,那皇位本就是南宮熙的,此時還給他,也不過是物歸原主。而且還能讓那個人賣她一個好……
新帝登基,她可以隨意的處置他。她要的就是那個人下地獄而已……
若是這個法子不行,她不介意把殷朝攪得天翻地覆,反正就是不讓紫妃的孩子有機會即位。
她昊賢的東西,豈容他人來染指。
若是柳 知曉她的想法,定會說一句︰好可怕的女人,她的世界觀都出現了錯亂了。可惜的是柳 不知曉,否則還會勸說一二,別太極端了,否則傷人傷己。
沐陽縴縴沉默望著他們,有些許的期待,這個世間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若是時間可以重來一次,她依舊會做同樣的決定,勾結外臣,除掉西王。
哪怕日後這件事會成為她的墳墓她也照樣要做,只要她把那個人斗下去了,對她來說什麼都可以。
只是她不會再大意了,她絕不會讓那個男人有靠近昊賢的機會,一定不讓昊賢離開她半步……
可惜世界上永遠也不會有如果。
只是她一想起昊賢,他還那麼小便被父皇給利用殺害了,心中便越加的充滿了仇恨。恨他,恨得巴不得他下地獄、恨不得他失去一切了……
她此時什麼都沒有了,不介意把他也拉下地獄……
充滿仇恨的女人果然很可怕——
“說吧,只要你說的出?本宮便讓你看到誠意……”不管如何,她都不能操之過急,此時西王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想一棒子打死了,讓他們的合作談不攏。他不答應,不就是他有條件,她怎會看不明白?
不是她不想找她的家族幫忙,而是她的家族絕不會允許她把殷朝拉下水,更不會允許她弒君,絕對的不會允許她有那樣的想法,否則定不會容她……
“把本王救出去,什麼時候把本王救出去了?本王就答應你所有的要求……”南宮熙一字一句說的緩慢,似是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要他的性命一般。
幽冥針比他想象中的要痛苦多了,弒心般疼痛、偶爾的撕心裂肺這簡直就是痛到極致了。
也許要不了十天,他便去閻王那里去報到了吧。南宮熙有心涼的想著,面上卻不表露半點。那個女人聰明的很,也許他瞞不了她,自是希望她會發現的晚一點。
沐陽縴縴望著他,剛想說什麼,便被急急趕來的小月那有些急促的聲音給打斷了——
“娘娘,咱們得馬上走了。皇上,他來了……” 小月急匆匆的趕來,有些擔驚受怕的喊道。一貫沉靜的臉上有片刻的慌亂,娘娘她瘋了,她可沒有呢。
她可不想她的願望都還沒有達成,便陪葬了……
那不是娘娘不劃算,而是她不劃算啊。
沐陽縴縴像是下定決心般,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西王放心,本宮會盡最大的權利放你出去……”
是放,不是救……
只是她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而是急匆匆的說完,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此時她可不能被那個瘋狂的男人遇到,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此時在這里的目的了。
她可不想還什麼都沒有做,便被他拉下去砍了。曾經,絕對的會顧及良多,可如今——
以他此時的瘋狂及陰晴不定來說,還真摸不準他的性子來。自然,沐陽縴縴不能賭。
小月望了半空中的人一眼,眼神示意,快步的跟上。
柳 低頭,剛好與她的視線相交。柳 就像是明白她未說的信息一般,別輕舉妄動。
呵,她柳 早已不是一年前的柳 了,不會為了離開而去相信一個心思不純的人。曾經的她,沒有任何的包袱、沒有擔憂,自是願意冒險一試,可如今她有小晨,她絕不會險自己于危難之中……
何況,她會再相信沐陽縴縴的話,那她是有多傻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她的居心叵測啊。
何況,她不是沒有相信過?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她被人騙了,那個人她不僅背信棄義的出手了,而且還找了好幾撥的人一同出手。
她沒死,真的是命大啊。
而這個仇,她不會忘記,銘記于心。
小月、小月,輕聲呢喃,眼中玩味的笑著,有些看不懂呢,不知是敵還是友。
她和她像就是陌生人,雖見過一兩面,但話語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她可不記得她和她有什麼交情。
暗自的嘆息,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們的關系可以達到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可以知曉彼此的意思。
小月她哪怕什麼都沒有听到,卻暗自的猜測她的主子會說些什麼。然後透過眼神告訴自己別輕舉妄動,可見她是極其的了解皇後的,連心思也看的通徹。
至于小月,她自是相信她的,沒有緣由的相信。心中暗嘆,柳 你還是太感情用事啊……
“南宮熙,你到底還隱瞞了我什麼?”幽冥針絕對不會像他說的十日後才會無效救治而亡,這十日里與平時無益。他說的輕描淡寫,就像是中幽冥針的是柳 ,而非他一樣。
先前若不是有沐陽縴縴在場,她早已發問了。如今,人走,她自會問個清楚。
南宮熙听後,不由得苦笑一聲,還是瞞不了她嗎?不由得苦澀的笑著,低低的開口,道︰“幽冥針估計是因人而異,本王先前說的是最多可活十日。顯然本王很不幸,估計要不了……三日,便……”
唉,怎麼說不下去了呢。南宮熙你是中毒了,不是傻了,居然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這還真是不像你啊……
柳 很想說一句,西王您的霸氣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