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察局中,因為李雪家屬不同意,所以李雪的尸體不能用來解剖。我們只能通過觀察外表來判定,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我覺得凶手一定就是這個醫院的人。”我看著李雪的尸檢報告說道。
周警官贊同我的觀點,因為只有這個醫院的醫生或者護士才有下手的機會,還有手段。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這些人下手的動機在哪里?李雪家在農村,父母也是農村的,而且也是這幾天才上來看病,按理來說跟醫院里的人應該沒有什麼恩怨。
而李雪身上的碎骨無一不在說明,作案的人對她有一種泄憤的成分在。也就是說李雪惹了凶手。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案子要一步一步的查,可是我卻覺得有些精疲力盡。李雪的下體被人侵犯過,可是實踐報告里卻顯示,犯案的人十分狡猾,用了隔離的方法,所以找不到jy。
“你說,這會不會是情殺?”我問道。
“不可能,除非醫院里的人對李雪一見鐘情,不然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產生感情再產生仇恨的情緒,進而情緒累積到一定的地步再犯案,這不可能。”穆老反駁道。
“醫院有沒有監控器?李雪的骨頭既然被敲碎了,一定不是自己跳下來的。”我繼續問道。
不過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因為這家醫院的監控器基本上都是壞的,就算完好也安裝在距離李雪病房挺遠的地方,根本拍不到作案的人。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剛坐起來的時候,周警官突然一拍桌子道︰“我想到了!”
“想到什麼?”我望了過去。
周警官用手指點了點文檔,說道︰“既然有被侵犯的痕跡,那麼我覺得李雪的主治醫生嫌疑最大。“
“為什麼?”我繼續問道。
“你想一下,李雪在沒死之前,病房里可不止她一個人。那麼如果凶手想要實施犯罪的話,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只有主治醫生能夠把李雪以檢查之類的理由帶出病房來。我想,我們下一步應該是去找之前跟李雪一個病房的人。”
周警官說著說著,站了起來。原本跟李雪一個病房的人幾乎都轉院了,覺得晦氣。但是在醫院的檔案里面還留有資料,我們可以找過去詢問。
“白玲你和穆老留下去做調查,主治醫師為人怎麼樣,我去找這些病人聊聊。”周警官吩咐完後,直接穿上外套,門被關上。
穆老是一個十分職業的法醫,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和尸體打交道,對什麼彎彎道道從來不理會。所以我們兩人也討論不出什麼消息,我|干脆回了家。
一天的奔波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了,回家的時候照鏡子一看,簡直就跟難民一樣。
我媽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用鏤空的籃子罩住,她讓我自己熱一熱再吃。
“怎麼樣,找到工作沒有。”我媽坐在電視機前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告訴她我當了一名法醫。我媽點點頭,看來對我這個職業十分滿意...當然我也不知道她滿意個什麼鬼。
一邊吃飯的時候,我得到一個噩耗,悅兒因為我今早上的責備表示十分生氣,拿著我的那套衣服去燒了。看著我媽那小心翼翼生怕我生氣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一是我沒有那麼小心眼,二是早就在今早發現悅兒穿了我的衣服還要理直氣壯之後,我已經對她和她爸的人品不敢再報什麼希望,只盼著他們走快點,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來往。
不過當我尋找浴巾準備洗澡的時候,卻還是生氣了。我只看到平時我用來擦身體的浴巾被悅兒踩在腳底上,她十分心安理得地看著我。
“這可是我的浴巾。”我的眉毛快要擰成一團。
悅兒一副吃驚的慕言,然後擺擺手,讓我再去買一條。
一條浴巾也就十幾二十塊,但我在意的不是這個錢的問題,而是她還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浴巾拿去擦腳!
胸口劇烈起伏兩下,我生生忍住了要給悅兒兩巴掌的沖動,彎腰撿起浴巾匆匆扔到門口。我的東西,我不能用也不想給這種人用。
悅兒可能是被我的表情給嚇住,她怯怯地看了看聞訊而來的她爸,委屈地訴說我的“暴行”,于是她爸又開始了長篇大論。總的而言,意思是悅兒比我小,又快要高考了,讓我多讓著她。
憑什麼?我盯著表親那理所當然的臉,卻還是把話咽了下去。我媽更加尷尬了,站在客廳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此時也已經很深了,我懷著一肚子的怒氣剛準備睡覺的時候,穆老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李雪的主治醫師,死了。”穆老那慣有的慢吞吞的語調響起。
當即顧不得其他,我換了身衣服來到醫院里。半夜的醫院人還是很多,尤其是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前面,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很多人。擠進里面去,就看到主治醫師臉上掛著猙獰的微笑,身上還穿著白大褂卻已經停止了呼吸。
捏了捏他的手臂,跟李雪一樣,手臂上的骨頭全部碎成了渣渣。一個一米七幾的大男人,此刻就像是面條一樣軟塌塌地躺在地上。
“死狀一模一樣,暫時懷疑為同一個凶手作案。”穆老臉色凝重地說道。
一周之內,同一家醫院里面死了兩個活人,還是他殺,頓時還在醫院里住院的患者里引起了軒然大波。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遇難的就是自己。
我們把主治醫師的尸體帶回警察局,案子也進入了死胡同。
剛開始我們都認為李雪這件事可能是她的主治醫師所為,因為去探訪與李雪同個病房患者的周警官帶來消息,說這個主治醫師為人十分好色,當著他們的面就對李雪動手動腳。有時候李雪的父母看到出言制止,他也總是有借口搪塞過去。
身份是一個醫生,符合死者被碎骨的作案手段,同時又是李雪的主治醫師,有作案時間。再加上主治醫師好色,就有了作案動機。
眼看著就要找到凶手的時候,主治醫師居然死了?
有一個小護士告訴我們,在主治醫師咽氣以前,曾經在辦公室里和院長發生過爭吵。她路過那里剛好听到,不過她要求我們千萬不要透露是她說的。
點了點頭答應小護士的請求,我和周警官直奔院長辦公室。這麼晚了,院長居然還在里面,辦公室亮著燈。
敲了敲門走進去,我看到院長正在看著一份報紙,咳嗽兩聲我說道︰“你好,李雪的主治醫師死了。有人指出,在他死之前院長你曾經和他發生過爭吵。請問,你們在吵什麼?吵架的時間具體是幾點?你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人,請好好配合。”
院長震驚地看著我們,連忙解釋道︰“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今天我是因為一份報告去說了他一頓,沒想到那竟然就是最後一面。“
看著院長臉上那悲戚的神色不似作偽,我頓了頓,問道︰“爭吵過後你去了哪里?有沒有不在場正面。”
“這個,我出來後就直接回辦公室了,如果要說證明的話,我辦公室只有我自己。不過走廊倒是有個監控器,不知道正不正常。”院長說著,把門口的監控器指給我們看。
特地來到保安系統把監控錄像調出來,才發現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早就用口香糖把監控器的攝像頭給黏住了。院長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院長怪怪的,但這是斷案不能靠自己的直覺亂來,所以我一句話都沒說。畢竟院長從李雪的死開始到現在,表現的都是正常的反應範圍內。
之前就說了,醫院里的監控器基本上都沒有什麼用,所以我們也無法查出有誰進入了主治醫師的辦公室。當時據說在準備一台手術,所以大家都聚集在另一邊。
“周警官,我覺得我們剛開始的時候就想錯了。”我埋頭在自己做的時間線索里面說道。
“為什麼?”周警官也愁眉不展,因為電視台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得知了李雪的事情,紛紛涌來醫院采訪報道,並且還添油加醋,這無疑是在給我們的調查工作增大難度。
“也許凶手,並不是同一個人。”我說道。
先從李雪開始分析,李雪的死亡時間是十二小時前,死前曾經被侵犯過,同時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而主治醫師的死亡時間在李雪死之後的幾個小時,身上除了碎骨以外與李雪沒有其他相似之處。
所以我懷疑,這很可能是模仿作案,或者是報復。殺害主治醫師的很可能是李雪的父母,因為從上午和李雪的父母談話中,我發現她父親雖然表現的較為冷靜,可是卻更像是一種困獸最後的理智。
根據我的了解,李雪父母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是捧著的。李雪一死,她母親的整個人都崩潰了,可是李雪的父親態度卻冷靜的讓人懷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