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听慶國公夫人說完,南宮韶抬頭問了她一句。
“你答應了?”慶國公夫人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
南宮韶滿臉冷嘲的說,“既然你已經安排好了,就讓南宮玨娶她,或是慶國公也可以,與我何干?”
“你胡說什麼?人家雲馨郡主喜歡的人是你,倘若她喜歡的人是玨兒,你認為這等好事還能落到你身上嗎?”慶國公夫人很生氣的說。
她一邊在心里罵南宮韶不知好歹,雲馨郡主能看得上他,這是他上輩子燒了高香求來的,旁人想要都要不到這等好事,他竟然還拒絕,不是不知好歹是什麼?
“我的婚事,你們沒權利做主。”南宮韶直接一句話把她給堵回去。
“你是我生的,你的事我就有權利做主。”慶國公夫人今兒個來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將此事給定下來。
今兒個南宮韶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沒他選擇的余地。
對她這句話,南宮韶的回答則是︰“來人,將他們請出去,往後不準再來將軍府。”
丟下這句話,南宮韶便抱著酒兒離開。
“你敢!南宮韶,你敢這樣對我,我就將喬晚的尸骨碾碎,讓她死不瞑目!”慶國公夫人很生氣的沖南宮韶的背影大喊一聲。
果然,南宮韶在听到她這麼一喊後,當即停住腳步,轉身滿臉震驚的看著她。
慶國公夫人很得意的仰著頭對南宮韶說,“你現在沒有選擇的余地,要麼答應娶雲馨郡主為妻,要麼等著你心愛女人的尸骨被碾碎死不瞑目。”
“爹爹……”酒兒猛地听到她娘親的名字,滿臉疑惑的看著南宮韶,剛要開口就被南宮韶打斷。
“困了吧?馬上帶你回屋休息。”南宮韶給酒兒使了個眼色,酒兒想到之前跟爹爹玩的游戲,趕緊閉嘴不吭聲。
南宮韶安撫了酒兒後,方才抬頭對滿臉得意的慶國公夫人說,“你敢動她分毫,休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南宮韶讓人把慶國公一家三口丟出去。
轉眼,就只剩下,南宮韶和酒兒父女兩人。
“爹爹,方才那個很凶的婆婆,是爹爹的娘親嗎?”酒兒摟著南宮韶的脖子問他。
南宮韶點頭,就听到酒兒又說,“爹爹真可憐,爹爹的爹爹和娘親都好凶,酒兒的爹爹和娘親都很疼酒兒的,爹爹的爹爹和娘親都不疼爹爹,爹爹好可憐。”
酒兒覺得南宮韶太可憐,還摟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南宮韶被酒兒那一串話繞得有點頭暈,不過他還是听明白了酒兒話里的意思。
他閨女這是在心疼他呢!
難怪都說女兒是小棉襖,他這件小棉襖真的太貼心了。
南宮韶真的感覺自己心都快化了,被小棉襖感動得。
“爹爹,娘親什麼時候才來找我們啊?”酒兒忽然好想自己的娘親。
雖然娘親會凶她,會管著她,可酒兒還是很喜歡很喜歡娘親,最最最喜歡的就是娘親了。
南宮韶摟著她說,“快來,說不定你娘親已經到了,在跟我們玩捉迷藏呢!我也想你娘了。”
“爹爹不哭,回頭酒兒說說娘親,不讓娘親凶爹爹,娘親最听酒兒的話了。”酒兒覺得自己的爹爹好可憐,都沒有爹爹和娘親疼,好可憐好可憐的。
“酒兒真乖。”南宮韶很享受這種被女兒哄著的感覺,幸福得差點暈過去。
南宮韶把酒兒哄睡著後,就小心翼翼的離開,讓青鸞在外面守著,不要讓任何人去打擾酒兒睡覺。
南宮韶去了書房,打了個響指,便有一群身穿黑衣的人出現在與他面前。
“事情調查得如何?”南宮韶慵懶中帶著幾分凌厲和冷漠的開口問。
“四年前喬姑娘失蹤後,那些試蠱之人一夕之間全數消失,我們查了很久,種種跡象都指向大皇子。”這些黑衣人乃是南宮韶的私人暗衛,他們的存在,就是幫他調查搜尋各種情報信息。
可以說是,只要是他們想查到的東西,包括皇上的哪個妃子哪天來例假都能查得出來。
但這次的事情,查出來的東西卻讓南宮韶很不滿意。
“繼續查。”大皇子?南宮韶不信此事跟大皇子有關。
他懷疑此事跟二皇子和盛榕有關,但苦于一直查不到證據。
現如今皇帝病重,京中的局勢越加混亂,倘若這時候蠱蟲之事忽然爆發出來,事情將會變得非常棘手。
南宮韶命人繼續查此事。
另一件事,便是關于恭親王叛國一事,現在還沒找到證據。
還有,當初喬族被滅族的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跟盛榕有關系。
南宮韶知道這些事都是盛榕所為,可他卻一直找不到證據,這讓南宮韶頗為頭痛。
……
就在南宮韶因為證據的事情頭痛的時候,喬晚跟喬驍一起到了沈家。
沈潛外出辦事,沈家的事情全數交由沈潛的夫人做主。
喬晚跟喬驍直接光明正大登門拜訪,見到沈夫人後,便說自己來自青石鎮,與沈老爺有些淵源,想見沈老爺一面。
沈夫人見喬晚能說出沈老爺的來歷,還知道自家夫君和小叔子的名字,便信了他們。
當喬晚看見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沈老爺時,喬晚無奈搖頭,上前兩步問道,“沈老爺,你可還記得我?”
“喬……喬……”沈老爺認得喬晚,她燒成灰他都認得她。
若非喬晚,他怎會落到這般地步?
丟了祖宗產業不說,就連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一半。
“老爺你怎麼了?老爺……”忠心耿耿的管家听到動靜進來,趕緊上前安撫沈老爺,一邊把喬晚往外趕,“你怎會來?趕她走,快把她趕出去!”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沈夫人見自家公公險些被喬晚生生氣死,臉色也有些變了。
她平日苛刻他們都是背著自家相公,倘若老爺子當真被氣死,她相公回來定不會輕饒她。
沈夫人想到這,也有些後怕,後悔輕信喬晚的話。
“我們確實來自青石鎮,跟沈老爺也確實有些淵源。”喬晚頓了頓,又跟沈夫人說,“沈夫人可知沈老爺為何會如此狼狽的來京城投奔沈大少?”
“家中遭難,才來京城投奔,此事我自然知道。”沈夫人開口說道。
喬晚笑著搖頭說,“沈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嗯?”被喬晚這麼一說,沈夫人就有些疑惑的問道。
“沈家百年基業,為何會毀于一旦,沈夫人難道沒有查過?也是,這種事沈夫人一介女流,想查也是查不到的,看在沈夫人是個好人的份上,我便不瞞著沈夫人。這沈家的百年基業之所以會毀于一旦,都是因為——天譴!”喬晚故作神秘的跟沈夫人小聲說道。
“天譴?”沈夫人臉色霎間就變了。
她最是信這些神鬼之說,一听天譴這兩個字,渾身都嚇得發抖。
喬晚將沈夫人的表情全數看在眼中,眼底閃過一抹了然之色,繼續說道,“不錯,就是天譴!難道沈夫人沒想過,為何你跟沈大少成親多年,卻一直膝下無子嗎?我听說,沈夫人懷上的孩子,不是早夭,就是胎死腹中,以至于到了現在,沈夫人膝下也沒有一兒半女傍身。”
“難道這些都是因為天譴所致?”喬晚那番話直接說到了沈夫人的痛處,這麼多年,她做夢都想有個一兒半女,可這老天爺就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無論她用什麼辦法,吃多少藥都沒用,她至今膝下依舊沒有一兒半女。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原因,以至于對沈家總有愧疚,覺得自己害了沈家。
可現在听喬晚這麼說,她才知道,問題並不是出在她身上,罪魁禍首是沈家惹來的天譴。
換句話說,不是她對不起沈家,是沈家對不起她才對。
“我如何相信你說的這些是真?倘若你是騙我怎麼辦?”沈夫人心中已經相信喬晚所說,可嘴上還是不承認。
喬晚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直接對她說,“我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在你。另外,我可以提醒沈夫人一句,這遭受到天譴之人,每逢初一十五的夜晚,都會引來異象。沈夫人不妨多留意一番。”
說完,喬晚就跟沈夫人告辭離開。
離開的時候,方才說去上茅廁的喬驍才出現。
完全沉浸在天譴之事上的沈夫人並未在意這個細節。
當晚,沈夫人輾轉難眠,思來想去都睡不著。
她滿腦子都是喬晚說的那番話。
天譴兩個字就想魔咒般,在她腦中盤旋不休。
實在睡不著的南沈夫人忽然想到喬晚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每逢初一十五的夜晚,必有引來異象!
今晚,恰好是十五。
沈夫人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拿著燈籠便去了沈老爺子住的院子。
遠遠的,她便看見沈老爺住的院子上空飄散著一股黑氣。
沈夫人倒吸一口冷氣,大著膽子繼續往前,走近那個院子的時候,就看見院子里很多披頭散發穿著白色衣裳的影子在空中飄來飄去……
“鬼啊——”沈夫人嚇得大叫一聲,眼前一黑,昏倒了。
沈夫人昏倒後,喬晚和喬驍才走過去,確定她昏倒了,把她送回房間,馬上就有人把院子里的那些扮鬼的假人收起來。
等沈夫人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坐在她床邊的喬晚。
“鬼,有鬼,真的有鬼……”沈夫人抓著喬晚的手,一個勁的說有鬼,瞪大雙眼,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沈夫人你先冷靜,那些怨魂並非沖你而來,怨魂索命,只找債主,沈夫人你並非它們索命的第一對象,暫且不用太過擔心。”喬晚安撫似的拍著沈夫人的肩膀,讓她莫要太過擔心。
沈夫人在喬晚的安撫下,慢慢的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後,沈夫人再回想喬晚方才說的那番話,眼楮忽然瞪大,“什麼叫我不是它們索命的第一對象?暫且不要太過擔心,難道那些怨魂最終還是會找上我不成?”
“冤有頭,債有主!血債需要血來還。沈家人罪孽深重,必須用鮮血才能償還。沈夫人你目前尚且平安無事,便是因為你並非真正的沈家人,你身上沒有留著沈家人的血。而你的孩子卻是沈家的孩子,才會受到波及。”喬晚繼續編故事騙沈夫人。
喬驍調查過,沈潛的夫人很是相信鬼神之說,加上她這麼多年都沒能平安生下一個孩子,早就變得疑神疑鬼。喬晚的出現,加上昨晚的鬧鬼,便讓沈夫人輕松上當。
“原來是這樣!我還一直以為是我身體不好才沒辦法把那些孩子都生下來,我可憐的孩子啊……”沈夫人掩面痛哭起來,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沈夫人莫要太過傷心,沈夫人還年輕,只要天譴化煞而去,沈夫人還是能平安剩下屬于你的孩子。”喬晚安慰沈夫人,還給她指了一條出路。
沈夫人一听喬晚這麼說,瞬間眼楮發亮,趕緊問她,“天譴化煞,怎麼化?求你一定要幫幫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求你一定要幫我。”
沈夫人跪在床上求喬晚。
喬晚趕緊將她扶起來,對她說,“這天譴化煞的法子,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喬晚故意有些支支吾吾,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辦法?你先跟我說,再難我也會想辦法做到。”為了能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沈夫人做什麼都願意。
“既然沈夫人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告訴你辦法。這天譴化煞,是由沈老爺而起,就必須由他來解決。但因為沈老爺現在已經被那些怨魂纏住,沒辦法再由他來進行化煞。”喬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用早就想好的故事來糊弄她。
沈夫人並不知喬晚是在糊弄她,信以為真的追問,“那該怎麼辦?可還有別的辦法?”
“不能由沈老爺親自來,就要由跟他血脈相連的子嗣來做。這天譴化煞之事,非常凶險,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倘若全由一個人來承擔,那麼結果只能是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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