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他就這麼幾句話就想娶他閨女,呸!門都沒有。
他閨女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哪里能讓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面都沒見過幾次的人糟踐?
“伯父,你先別生氣,听我細細說來。這定親並非是為了其他,就是為了讓那些謠言不攻自破。伯父你想啊,那些謠言為何傳得這般迅猛?這多半是因為有人眼紅嫉妒,故意夸大其詞,傳播一些不利于喬夕姑娘名聲的謠言。歸根究底,就是因為嫉妒。”安瑾炎振振有詞的說。
“所以呢?這跟我閨女跟你定親有何關系?”喬大強現在可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安老板是真的沒拿自己當外人,自己對他客氣壓根不頂用。
對他越客氣,他越得寸進尺,對他就得有什麼說什麼才行。
喬晚也在一邊點頭,意思,對啊,謠言跟定親有何關系?
安瑾炎振振有詞的說,“當然有關系,喬夕姑娘跟我定親,讓那些人看見她找了個如此好的男子當夫君,豈不是讓謠言不攻自破?”
喬晚跟喬大強︰“……”
這人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為何可以不要臉到這般地步?
“安老板,臉呢?”喬晚著實忍不住了,便問了他一句。
安瑾炎理智氣壯的回她一句,“那是何物?”
喬晚徹底無言以對。
好吧,她輸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的對手已經無敵,她會輸也實屬正常。
“……此事有關二丫名節,還請安老板莫要開玩笑。”喬晚很是無奈的看著安瑾炎。
他這般說話行事,如何讓人信他所言?
即便他說的是真的,誰又會相信?
“我沒開玩笑,我所言句句當真。對方這般刻意詆毀喬夕姑娘的名聲,意欲何為,想必喬姑娘比我更清楚。有人眼紅喬家,想來分一杯羹,但礙于喬姑娘你手段太過厲害又有柳大夫處處支持喬姑娘,無從下手。那喬姑娘的家人自然就成了極好的下手對象,到了成親年齡卻尚未婚配的喬夕姑娘便成了最好的靶子。”
“喬姑娘,你說,我所說可有誤?”安瑾炎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厚顏無恥模樣,滿臉正色的跟喬晚說,末了,他又補上一句,“既然對方想到用這種卑劣的方法來壞喬夕姑娘的名聲,那麼下一步,就該是登門提親,彰顯誠意。倘若喬家是普通人家,家中女兒名聲受到這般損害,還有人不顧謠言上門提親,想必全家都會感動不已,從而答應這樁婚事。如此一來,對方也就達到了目的。”
“做夢!”喬大強也听明白了,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
安瑾炎又道,“伯父這般英明自然不會上當,我方才說的是普通人家。伯父如此英明,加上喬晚姑娘的智慧,自然不會上當。但若不上當,如何能將那幕後搞鬼的人引出來?”
“要引出那幕後搞鬼的人有很多方法,為何非要讓二丫跟你定親?”喬大強覺得這個安老板著實有些不靠譜,有些不放心將二丫托付給她。
“我的法子不會傷害喬夕姑娘分毫,還會讓喬夕姑娘幸福快樂,伯父這般英明,自然不會做出任何會傷害喬夕姑娘的決定才是。”提到跟喬夕有關的事時,安瑾炎眼底很是嚴謹。
喬夕是他守了這麼幾年的女子,注定是他的妻。
誰敢傷她分毫,便是與他為敵。
他豈能忍?
“你……”喬大強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的確,他就是口頭說有別的法子,其實他還真的沒什麼法子。
他覺得最好的法子就是默不作聲,等事情過去,自然就不會有人在說。
可就像安老板所說,這個法子會傷害到二丫的名聲。
“這件事需要跟二丫商量,我們不能替她做主。”在對待二丫的事情上,喬晚是信任安瑾炎的。
以安瑾炎的手段,倘若要傷害或是強行逼迫二丫,根本不需要做這麼多。
能讓他這樣做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對二丫的確付出真心,想跟她真心相守。
雖然喬晚自己兩世都所托非人,但她並沒有懷疑愛情的存在。
只是她沒那個福分,遇不上罷了!
如她所言,要如何做,需要二丫來做決定,他們誰都無權為二丫做決定。
“此事就交給我去吧!我會說服喬夕姑娘。”安瑾炎自信滿滿的自請去找她說。
喬晚點頭,“那就麻煩安老板了。”
喬大強想攔著,被喬晚用眼神阻止。
待安瑾炎走後,喬大強才問喬晚,“晚晚,你當真相信這位安老板對二丫是真心的?我看此人言行舉止較為輕浮,覺得他不靠譜。”
喬大強說出自己對安瑾炎的印象,心里是不贊同二丫跟安老板的事。
“爹,常言道,日久見人心,不妨再看看。”關于安瑾炎的身份來歷,喬晚並未跟家人提及,這是她跟安瑾炎事先便說好。
她的家人只是普通的人家,不想將他們牽扯進無端的麻煩中。
這點,喬晚跟安瑾炎達成共識。
“晚晚,你跟爹說實話,你真的相信他?爹相信你的眼光,你跟爹透個底,好讓爹放心。”這些年下來,喬大強早就養成習慣,凡事多听喬晚的意見肯定就沒錯。
這不,二丫的事情他也要先听听看喬晚咋看?
不然這要是別人往他家領一個男人,張嘴說要娶他閨女的話,看他不那菜刀把人給轟出去。
什麼玩意兒?
可這人是喬晚領回來的,他就沒這麼做,就是因為他相信喬晚。
“爹,安老板對二丫是真心的沒錯。不過這真心,有幾分,能否打動二丫,這就要看他的本事。二丫的性子你也知道,看著溫柔沒脾氣,其實她自己心里都清楚得很,誰是真心待她,誰是虛情假意,她心里都很清楚。”喬晚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有信心,許是因為二丫小時候的遭遇,她的性格特別敏感。
誰對她是真心好,誰對她是虛情假意,她自己就能特別敏銳的辨別出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喬晚才沒有堅持拒絕安瑾炎。
安瑾炎這樣的人,是听不進去旁人的拒絕。
有些事,旁人不適合插手,得看二丫自己的意思。
喬晚說了,壯壯也點頭說,“爹,你就放心吧!二姐可聰明了,才不是沒有牙齒的小白兔呢!”
“你懂啥?小孩子一邊玩兒去。”喬大強瞪了壯壯一眼,不準他說話。
在喬家,女兒是心肝寶貝,兒子就是雜草。
壯壯早就習慣了,直接對他說,“就算爹你不相信二姐,你也要相信大姐,大姐才不會讓二姐吃虧。”
“爹,你放心吧,安老板不會傷害二丫,一切就看二丫自己的意思。”喬晚笑笑著對喬大強說,語氣中帶著一股自信。
他們都這麼說,喬大強還能說什麼?
沒多久,喬夕紅著臉跑來,身後跟著滿臉得意的安瑾炎。
“大姐,安老板說……他說……是不是真的?”喬夕紅著臉問喬晚,方才安老板忽然跑去跟自己告白提親,這著實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現在外面很多關于你一些不好的傳聞,應當是大姐連累你了,安老板方才跟我們說了那個法子,那個法子是將對你的名聲傷害減到最低的法子。當然,這要看你如何想?倘若你不答應,我們也不會逼你。”喬晚看了安瑾炎一眼,從他那春風得意的神情中不難猜出他跟二丫說後的結果。
“大姐……”喬夕俏臉紅撲撲,不知道該如何說。
喬晚正色道,“二丫,這件事攸關你的一生幸福,大姐想讓你找個好歸宿,過生幸福快樂的生活。假如你不願意,沒人可以逼你,你且大膽將你心中所想說出來便是。”
“我跟他又不熟……”喬夕並不討厭安老板,但他們只見過三次,就要定親會不會太早?
其實喬夕心里是害怕的,安老板看著便十分優秀,而她自己模樣一般,也比不過大姐那般聰慧,安老板為何要喜歡自己?
喬夕想不出他跟自己求親的理由。
但拒絕,她心中又隱隱有些不願。
其中因由,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為何?
“我們可以定親後慢慢相處,喬夕小姐你放心,我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答應嫁我為妻,成為我安某人的妻子。”安瑾炎雙眸直勾勾的看著喬夕,下巴微揚,深情且堅持。
“安老板,可否請你略微含蓄些?我家二丫臉皮薄得很,不能跟安老板的不拘小節比。”喬晚無奈的對安瑾炎說。
喬夕“噗”的一聲笑出來。
什麼不拘小節,大姐這分明是在罵安老板沒臉沒皮。
“二丫,想必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你且說出來便是。”以喬晚對二丫的了解,一眼便看出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一切听爹爹和大姐說的便是。”說完,喬夕捂著臉跑了。
喬夕跑走了,喬晚才問安瑾炎,“你方才究竟跟二丫說了什麼?”
“秘密!”安瑾炎保密,笑得很得意。
而後,喬家便傳出消息,喬家小姐要跟一位外地來的男子定親。
且這定定親宴,就在三日後。
因為喬家在青石鎮上現在頗有地位,跟青石鎮的吳家,及縣太爺關系都很好,這喬家辦喜事,便有很多人趁機上門送禮,想跟喬家打好關系。
轉眼,三日便過。
這第三日,安瑾炎精神抖擻的帶上厚禮去了喬家,跟喬家人一起招待前來的客人。
因喬夕喜靜,又不願跟那麼多外人打交道,安瑾炎心疼她,便讓她留在房中休息,喬晚代替喬夕出面招待客人。
知情者便知這位是喬家大小姐喬晚,這不知情者,便誤以為喬晚便是今日訂婚的女主角。
而此時,本該已經回去的南宮韶,卻忽然出現在喬家房頂。
是她!
真的是她!
南宮韶徹底震驚了——
他萬萬沒想到,他的晚晚,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倘若不是三日前他忽然有事去了趟府城,倘若不是他認得酒兒,知道酒兒是二丫的孩子,覺得二丫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女兒還要與人定親之事覺得好奇便留下來一看究竟,又怎會發現此事?
沒死,他的晚晚當真沒死!
這四年,他踏遍了大夏的每一寸土地,就為了尋找她。
唯獨這青石鎮,他未曾來過,也不敢來。
誰知道,她到頭來當真留在青石鎮。
當真是造化弄人!
“啪!”
為了證明自己並非做夢,南宮韶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會痛,那便證明自己並非做夢。
“啪!”
許是南宮韶在房頂的動作太大,一個瓦片從房頂掉下去,還砸到了一個人,瓦片也摔到地上,摔得稀巴爛。
“哎呀,好痛啊——”被房頂掉下來的瓦片打中的是喬家的下人,腦袋都流血了。
“誰?”
“誰那麼缺德,往下面丟瓦片?這砸出人命怎麼辦?”
“就是,太壞了,還不快點出來賠禮道歉。”
……
一個兩個都開始嚷嚷起來,沖房頂指指點點。
喬晚跟安瑾炎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
喬晚剛想讓人拿梯子上房頂看看到底什麼人躲在哪丟瓦片傷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一道黑影從房頂落下。
一襲黑衣,墨發如絲,樣貌俊朗,宛若天神。
身上散發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便是往那這麼一站,整個人宛若一把開鋒的利劍般,煞氣奪人,鋒利無比,渾身戾氣。
此人不是南宮韶又是何人?
南宮韶雙眸直勾勾的看著喬晚,旁若無人,宛若整個世間唯有她一人般。
眼中,唯她而已!
“啪!”喬晚手里的東西滑落到地上,滿臉震驚。
南宮韶,他……他怎會出現在此?
兩人臉上皆是滿臉震驚!
四目相對,遙望無言。
旁人感受到這兩人之間那股詭異的微妙氣氛,沒人敢開口打破。
安瑾炎看見南宮韶後,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他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靜觀其變。
許久後,喬晚走上前,在跟南宮韶還有三步距離時停下,紅唇微動,緩緩開口道,“清竹先生蒞臨,寒舍蓬蓽生輝,不過今日家中有事,恐無法招待先生,不若先生請回,改日再邀請先生登門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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