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韶不喜身上這股難聞的酒味,便讓宮人去備了些熱水來,他要沐浴。
熱水很快送來,南宮韶便坐在浴桶中,好生愜意的泡著熱水澡。
而,就在他安然愜意的享受熱水澡的時候,宮中卻進了此刻。
皇帝今晚留宿在皇後宮中,兩人剛歇下不久,便听到侍衛稟報,說宮中進了刺客。
皇帝當即勃然大怒,怒喝道,“給朕搜!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朕把那刺客給找出來。”
“是。”得到皇帝口諭,宮中侍衛便開始大肆搜捕那個刺客。
整個後宮,因一個刺客而鬧得夜不能眠。
這一切,南宮韶並不知情。
他泡過熱水澡後,剛站起來穿衣時,便從窗外射進來一只利箭。
箭尖重重的插進柱子里,箭尾處幫著一張紙條。
南宮韶走上前,將箭尾上的紙條接下來,上面寫了一句話︰想解開你的身世之謎,跟我來。
紙條中寫的一句話,讓南宮韶瞳孔驟然縮緊,眼底閃過一道厲光。
他的身世……呵呵,有點意思。
南宮韶穿上衣裳便追了出去。
當然,他絕非追著人出去,而是追尋著信紙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
那股淡淡的香味從起初的若有若無,變得越來越明顯,然後變得很濃郁。
而此時,南宮韶已經追尋著那股淡淡的香味,來到了一座寢宮外。
沒多做猶豫,南宮韶便施展輕功進入那座寢宮。
而寢宮外,有一雙眼楮親眼目睹南宮韶進入那座寢宮,接著那人便跑走了。
南宮韶進入這座寢宮後,尋著氣味繼續往前走,發現香味最濃郁的地方便是寢宮中。
而且很奇怪的是,今夜這座寢宮中竟然沒有任何宮人在外面守著。
南宮韶趴在屋頂,覺得這個現象好生奇怪。
而就在他皺眉不解的時候,便听到寢宮內傳來一道慵懶的女子聲音︰“既然來了,又何必這般躲躲藏藏?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啊,趴在房頂的南宮將軍。”
既然別識破,南宮韶便沒有繼續隱藏下去。
他從房頂一躍而下,進入寢宮,看著那個斜躺在貴妃椅上的女子冷聲道,“是你將我引來此處?”
“南宮將軍果然如傳聞般俊朗不凡,莫怪這世間這麼多女子都心心念念的想著嫁給南宮將軍。”那女子笑盈盈的看著南宮韶,眉眼間帶著一股風情。
“你的目的?”南宮韶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女子,她的搔首弄姿絲毫引動不起他絲毫情緒。
那女子見南宮韶這般毫無反應,便主動纏上來,南宮韶瞬間躲開,壓根不讓她踫到自己分毫。
“南宮將軍想知道那件事,我可以告訴南宮將軍,可是,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那女子也不在乎南宮韶躲開她,而是滿臉笑容的看著他,不斷用那雙勾魂的眼楮上下打量著他。
南宮韶冰冷的眼神從這個女人臉上掃過,然後忽然轉身離開。
那女子一驚,趕緊跑到他面前將他攔住,“南宮將軍怎麼這般開不起玩笑?你想知道,人家告訴你便是,不過你今晚可否留下來陪陪人家?”
那女子說話間,身上的衣裳便褪下,露出貼身肚兜。
她的舉動讓南宮韶覺得惡心,眉頭一皺,便繞開她要離開。
那女子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衣裳,不準他走。
拉鋸間,南宮韶忽然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那女子顯然也听到了那陣腳步聲,然後,她松開抓住南宮韶的衣裳,大叫起來,“救命,救命啊……”
她撿起地上的衣裳胡亂披在身上,沖了出去。
外面,是搜捕刺客的禁軍。
看見忽然從寢宮內傳出尖叫聲,然後衣衫不整的女子跑出來,禁軍們下意識的認為刺客就在此處。
而當禁軍們看見隨後走出寢宮的南宮韶時,都瞪大了雙眼。
顯然,他們都沒想到,南宮韶竟會出現在此處。
“不知南宮將軍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禁軍中,便有人上前詢問南宮韶為何出現在此的原因?
南宮韶冷著臉並未說話,便要離開。
當即便被禁軍將其攔下,方才開口說話之人又道,“抱歉,南宮將軍,我們在追捕刺客,不知南宮將軍可以看見刺客?”
“沒看見。”南宮韶的回答非常簡單,說完便要離開。
“不要放他走,他方才意圖欺辱本宮,快將他拿下!”方才衣衫不整跑出來的女子忽然大聲對禁軍下令。
“可是……”那禁軍小頭領似乎有些猶豫,畢竟南宮韶身份非凡,他不敢貿然對他不敬。
就在此時,得知這邊發現此刻蹤跡的皇帝皇後也來了。
皇帝與皇後來時,便看見婉嬪衣衫不整的在那哭訴,南宮韶面無表情的站在那,一旁站了許多禁軍。
“發生何事?為何這般吵吵嚷嚷?”皇帝皺眉,走上前詢問。
“皇上……求皇上為臣妾做主啊……”婉嬪一見到皇上便撲上去跪在皇帝跟前,哭訴著求皇帝為她做主。
皇帝看著衣衫不整跪在自己跟前的婉嬪,微微皺眉,道,“好生說話,到底發生何事?”
“皇上,臣妾本在寢宮中休息,卻不想南宮將軍忽然闖入,還想對臣妾……他……他竟然想欺負臣妾,嗚嗚嗚……求皇上為臣妾做主啊!”婉嬪說著又失聲痛哭起來,邊哭邊說,“臣妾抵死不從,南宮將軍便威脅臣妾若是不從便要殺了臣妾,臣妾拼死頑抗才沒被他得逞,可……嗚嗚嗚……”
婉嬪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說給皇帝與皇後听,配上她此時此刻這番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讓人很容易便聯想到她之前遭遇到的事情。
皇帝听完婉嬪說的話後,臉色也沉下來。
皇後臉色也變得很難看,與後宮妃嬪有染,這可是一條重罪,南宮韶怎會犯下這種錯誤?
“南宮將軍,此事你還有何話可說?”皇帝沉聲問南宮韶。
“臣沒有,請皇上明查。”南宮韶筆直的站在那,眉宇間毫無絲毫慌亂之色,好似這只是一件與他毫無關系的事般!
皇帝眼底閃過一道厲光,繼而說道,“你的意思是婉嬪冤枉了你?你並未對她圖謀不軌,也未曾逼迫于她,那你可能解釋你為何會出現在此?”
南宮韶眸光微閃,沉默不語。
“這等時辰,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給朕一個說法,否則你讓朕如何信你?”皇帝沉聲對南宮韶說道。
“臣是追蹤一黑衣刺客而來,追到此黑衣刺客消失無蹤,臣才會擅闖婉嬪娘娘寢宮,但臣並未做出任何對婉嬪娘娘不敬之舉,請皇上明查!”南宮韶不知皇帝究竟是否信他?但他卻知曉,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那張字條上所寫之事告知皇帝知曉。
他的身份一事牽連甚廣,所知之人甚少。
婉嬪既然能用那個為借口將他找來,必然還有後招。
南宮韶不認為婉嬪的目的就是這般簡單的為了陷害她。
他認為,婉嬪背後應該還有其他人才是!
否則,以婉嬪的身份又怎會知道這等隱秘之事?
皇帝對南宮韶的話還是相信的,他若是想要女子,以他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子要不到?
雖說婉嬪樣貌不俗,但也並非舉世無雙的絕色,以南宮韶那冷傲的性格,是斷然不會看上她。
“那刺客何在?你可找到那名刺客?”皇帝便詢問南宮韶關于刺客一事。
至于婉嬪為何要這般陷害南宮韶,皇帝覺得,這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
“那名刺客進入婉嬪娘娘寢宮後便消失無蹤。”南宮韶回答道。
“搜!”皇帝金口一開,進軍們全都涌進婉嬪娘娘的寢宮搜尋刺客。
“皇上,你難道不相信臣妾嗎?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啊皇上,求皇上為臣妾做主,皇上啊……”婉嬪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口口聲聲的喊著自己所說句句屬實。
見婉嬪這番模樣,皇帝方才的堅信南宮韶的念頭又略微有些松動了。
“皇後,此事你如何看?”皇帝轉而將這個問題詢問與他同來的皇後。
皇後略作斟酌後,才開口道,“臣妾認為,此事必然別有內情!皇上您想,南宮將軍留宿宮中乃是意外,恰好今晚又發生刺客闖入之事,以南宮將軍的身手,要發現刺客的蹤跡並不困難,被引來此處也有可能。更重要的是,臣妾認為,倘若南宮將軍當真意欲對婉嬪圖謀不軌,以婉嬪這般柔弱的女子如何能逃得過?而且南宮將軍也完全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從別的地方逃走,而非這般坦蕩蕩的從正門走出來。”
“皇後的意思,是相信南宮將軍所言?”皇帝問皇後。
皇後朝皇帝微微搖頭,回答道,“並非臣妾信南宮將軍,而是臣妾信眼前所見。”
“皇後言之有理,朕也認為此事太過巧合,需徹查。”皇帝當即便開口道,“來人,將婉嬪禁足宮中,事情真相尚未查明之前,不許離開半步。南宮韶景榮宮,事情真相未明之前,不許離開景榮宮半步!”
皇帝一開口,便將南宮韶與婉嬪兩人都禁足。
南宮韶並無意見,禁足是皇帝對此事的一個態度。
沒有當場將他問罪,已經是比較好的結果,證明皇帝心里是信任他的,禁足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查明真相。
婉嬪還在哭哭啼啼的求皇帝給她做主,卻未發現皇帝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
南宮韶被禁軍送回景榮宮後,便安心的留在景榮宮,關于外面的各種傳言都視若無睹。
而,就在南宮韶被禁足的第三天,皇帝下旨將他放出去。
據說,是長公主為他求情,力保他絕對沒有作出那種事。
皇後也為他求情,皇帝衡量再三後,才下旨解除他的禁足。
然,就在南宮韶被下旨解除禁足的當晚,婉嬪暴斃。
皇帝收到這個消息時,並沒有覺得意外,似乎這一切早就在他預料之中。
而那時,南宮韶已經回到將軍府。
也就是在婉嬪暴斃的隔日,整個京城就掀起一陣謠言風雨,所有人都在說,鎮國大將軍與後妃有染之事,此事傳得沸沸揚揚,直接傳入了宮中皇帝的耳中……
……
暫且不說,京城中的南宮韶眼下的遭遇。
喬晚在喬家村的日子也過得很是不快。
韓氏自從那日回來後,便隔日就來家中一趟,美其名曰看看這幾個孩子,可每次都會纏著喬晚說很多話。
無論喬晚如何拒絕,韓氏都能當做沒听到般。
若是喬晚將話說重了,韓氏便一個勁的掉眼淚,一個勁的跟喬晚哭訴她這些年過得有多苦,有多淒慘。
若只是一個韓氏,喬晚忍忍,或是直接把她拒之門外也就作罷,可偏生還有一個林嬌。
那兩人好似杠上了似的,起初是隔日出現,後來演變成每日都會來家中,且兩人都很有默契的纏著喬晚,讓喬晚無暇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每日光是應付她們二人就足以耗費她太多的心思。
“你們到底想纏著我到何時?”這日,她們跟之前一樣,又來喬家,纏著喬晚。
韓氏前腳剛到,林嬌後腳也來了。
壯壯這幾日都不敢出來,遠遠的躲著她們,虎子也是每日都去學堂傍晚時分才回來,二丫則是忙著小作坊的事加上喬晚叮囑過肖月,讓她盯著些不讓韓氏跟二丫獨處。
喬大強則是忙著建小作坊的事,還要忙著去西山看開荒的情況,總之也是整日不在家。
而喬晚,則是成了他們纏著的最佳對象。
盡管喬晚心中已經煩到了極點。
“晚晚,娘不知道你在娘離開後遭遇了這麼多事,娘好心疼你,娘就想跟你好好說說話,讓娘好好看看你。”韓氏跟以往一樣,一看喬晚露出這種不耐煩的表情,立馬就做出一副很受傷,和難過的表情,開始用袖子擦眼淚。
林嬌則是笑眯眯的跟喬晚說,“晚晚,我做了一些糕點過來給你吃,你爹說你們姐弟幾個都喜歡吃我做的糕點,我特意做了些給你們送來,你嘗嘗味道可好?若是好吃,我下回在給你們做了送過來。”
喬晚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兩個纏了自己好幾日的兩個女人,心里很是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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