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爺和諸位族老一看,臉都氣綠了!
“好,好啊,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五太爺氣得一個勁的大喘氣,吳二爺趕緊給他拍胸口順氣,喂他吃了一顆藥。
好一番這趟,五太爺才緩過氣兒來。
“青梧她爹,你們當真是對得起族里啊!”五太爺咬牙切齒的瞪著吳老太爺和吳老夫人說。
“五太爺您先別生氣,這些都是誤會,我可以解釋……”吳老夫人也看見五太爺他們剛才看到的東西,趕緊解釋。
五太爺立馬抬手,直接說,“你給我閉嘴!”
然後五太爺看向吳二爺,問他,”老二,你啥時候知道這些事?”
五太爺指的是大房林氏私下販賣族地的事。
那麼多族地,竟然被大房林氏販賣了大半。
這……這是要斷了他吳家一族的根啊!
對吳家族人來說,這族地就是所有族人的根,大房林氏此舉簡直是觸踫了所有吳家族人的逆鱗。
“前不久才知道,五太爺放心,我已經花錢買了一部分回來,假以時日,就能把所有的族地都買回來。”吳二爺態度極為恭敬的對五太爺說道。
听他說買回來一些族地,五太爺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剛想說什麼,又听吳二爺說,“五太爺跟諸位族老手中拿著的東西,就是那些被賣掉的族地相關的消息,分家後,這份責任就交給大房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無能為力了。”
“不行,不能分家!”五太爺立馬就做出決定。
這個家,絕對不能分!
分了家,誰去幫忙把那些被大房賣掉的族地買回來?
老二做生意的手腕他們都看在眼里,不能讓吳家就這麼沒落下去。
“五太爺,您這不是為難我嗎?”五太爺的反應完全在吳二爺的預料之中,但他臉上絲毫都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滿臉苦澀的看著五太爺說。
“老二,你听五太爺說,這個家是絕對不能分,你受的委屈五太爺知道,可你要是分家了,你爹娘咋辦?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大房那邊又是不靠譜的,你再一走,你爹娘往後咋辦?”五太爺苦口婆心的勸吳二爺,想打消他心里那個分家的念頭。
可不管五太爺怎麼勸說,吳二爺就是不吭聲。
直到五太爺一咬牙,說了句,“要分家,也是把大房分出去,你肯定不能走。”
“不行,我不答應!”一听五太爺說要把大房分出去,吳老夫人第一個站出來說不答應。
大房分出去,她大孫子怎麼辦?
這事不管咋說她都不答應。
“青梧他爹,你咋說?”五太爺懶得跟個娘們兒磨嘰,直接問吳家老太爺。
“這事著實有些不妥,老大那邊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老大媳婦也染上瘋病,要是把老大一家分出去,往後他們的日子咋過?”吳老太爺心疼大兒子大孫子,可他也沒忘記老二這邊今天的意思,頓了頓又說,“不然這樣,老大一家不分出去,但這家里的掌家權往後都交給老二來做主,老二生性善良寬厚,一定不會介意對大房多照顧照顧。”
五太爺點頭,這倒是不錯。
這樣一來,吳家的掌家大權就徹底落到吳二爺手上。
“老二,你覺得怎麼樣?”五太爺問吳二爺。
“掌家權交到我手上的話,往後這個家的大小事務是不是都是由我說了算?我夫人是否就不用交出自己的嫁妝來充公?”吳二爺心里明顯還記恨著昨晚上發生的事,直接當著這麼多族老的面問吳家二老。
吳老太爺這臉啊,瞬間跟被人啪啪打了十幾二十下似的,老臉都丟光了。
吳老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責怪的看了老二一眼,心里怪他故意說這話來讓自己丟臉。
“老二你放心,昨晚上是你娘糊涂了,我已經說過她。她就是太擔心宏兒那孩子,心疼他也沒個娘疼他,你就多擔待點。”意思,讓他別抓著這事兒不放,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既然爹娘跟族老們都是這個意思,那我就听族老們的。”話都說到這份上,吳二爺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把話題轉移到吳大夫人林氏私下販賣族地這件事上。
一提起這件事,五太爺等族老都是滿臉怒氣,竟敢私自賣族地,這種女人就該活活燒死。
“按照族歸,這種女人就該燒死。”其中一個族老怒氣沖沖的說。
其他族老紛紛附和,甚至還有族老認為燒死她都是便宜她了。
吳家二老對怎麼處置大房林氏的事倒是沒什麼意見,那女人膽大包天敢做出這種事來,就得承擔後果。
不過顧忌到大房還有個吳宏,二老就跟族老們商量,把燒死林氏改成休棄。
于是,這件事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吳宏收到消息的時候,一切已經成了定局。
吳家徹徹底底落到吳二爺手中不說,大房還被剝奪了繼承家業的權利,便是日後大房打算自立門戶,也只能分到極少部分的家業,而且他娘還被休棄。
就連名字都被從族譜中劃去。
“砰!”吳宏氣得把屋里的東西都給砸了一遍。
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想利用家中二老把吳二爺手中最掙錢的鮮滿樓搶過來,卻不想,將事情鬧成這樣?
如今,他鮮滿樓沒得到不說,吳家的掌家權徹底落到吳二爺手中,他娘私自賣族地的事也被捅出來,他娘被休棄,過幾日就會安排人將她送回她娘家。
這些事來得猝不及防,吳宏事先一點防備都沒有。
眼下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吳宏便是將整個房子都拆了也于事無補。
吳府里,還有一個人比吳宏更氣憤!
那個人身上穿的就是一件絳紫色的衣裳,跟那日喬晚在林雅兒的案發現場看見的一模一樣……
……
吳府發生的事,第二天就傳到了喬晚耳中。
當然,這個負責傳話的人還是柳少仲。
柳少仲沒在大牢內待多久便離開了,而喬晚也在柳少仲離開後不久,第三次被帶上公堂審問案情。
“堂上所跪何人?”黃大人坐在明鏡高懸的那塊大牌匾下,身穿官服,一聲官威的坐在公堂之上,開口問喬晚。
“民女喬晚,叩見大人。”喬晚跪在公堂上,不卑不亢的說道。
黃大人掃了跪在公堂上的喬晚一眼,冷聲道,“喬晚,當日你出現在死者林雅兒的案發現場,手握凶刀,滿手鮮血,你跟死者林雅兒曾經也發生過爭執,本官有理由相信你是因為怨恨死者而將人殺害。但因你拒不認罪,此案又有頗多疑問,本官便一直未曾將此案定罪。現如今,本官已經找到鐵證,將你為何會中蒙汗藥的疑點破除,你還有何話可說?”
找到鐵證證明她所中的蒙汗藥疑點破除?
喬晚眉頭微皺,面色不改的開口道,“民女不知黃大人所言何意?不知可否請黃大人細說?”
“哼!冥頑不靈。”黃大人冷哼一聲,對坐在一旁的主簿說,“你來將此事對她說明白。”
主簿站起身朝黃大人彎腰拱手,應道,“是。”
隨即,主簿便看著喬晚開口道,“當日你被送到官府時,便是證據確鑿,理應給你定罪。不過當時有一位柳大夫提出你身中蒙汗藥,便以此為疑點,認為此案或許還別有內情,你或許是被人冤枉。黃大人宅心仁厚明鏡如水,不想冤枉無辜放走真正的凶手。于是乎,此案便一拖再拖,這其中也發生了一些波折,雖然還有人暗中擾亂官差查案,但終究還是讓官差查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
說完,主簿拿出一條手帕,放在托盤上,讓官差端著那個托盤走到喬晚跟前讓她仔細看看這條手帕。
“你可認得這條手帕?”主簿問喬晚。
喬晚點頭,她當然認得,這是她的手帕。
這條手帕是二丫送給她的,手帕一角還繡了一個晚字,便是她想不認都不成。
“認得便好,我還當你要否認呢!”主簿看著喬晚說道。
“我為何要否認?”喬晚不明就里的反問主簿一句。
主簿看了她一眼沒搭理,繼續往下說,“起初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為何你會身中蒙汗藥?關于這點,我們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也成了無法將你定罪的最大疑點。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繞是你機關算盡也總有算錯算漏的時候。這條手帕,便是最好的證據。”
這條手帕,證據?
縱然喬晚心中很是疑惑,可她還是想不出來,她的手帕跟所謂的鐵證有何關系?
于是,喬晚便不曾開口打斷主簿的話,讓他繼續往下說。
越往下說,喬晚越覺得像是在說戲文。
直到主簿說她為了脫罪,自己給自己下了蒙汗藥,而她手帕上還殘留著蒙汗藥就是證據。
這時候,喬晚算是明白主簿說這麼多的重點在哪里了?
“這條手帕離開我身上這麼長時間,若是被人撿去,往上面放上蒙汗藥也並非沒有可能。僅從這一點便說我是故意給自己下藥,未免太草率。”喬晚當然不會乖乖認罪,當即便反駁了主簿的話。
聞言,主簿冷哼一聲道,“我就知你不會這般輕易認罪,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你心服口服。帶人證!”
又是人證?
喬晚眉頭一皺,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等人證被帶上公堂後,喬晚眉頭又是一皺。
這人,若是她沒記錯,應該是柳家醫館的藥童吧!
叫什麼名字她不記得了,但她肯定這人肯定是柳家醫館的藥童。
“草民參見大人。”那藥童走上公堂立馬就跪下,給黃大人叩頭。
黃大人便開口問道,“李三,你便將你先前跟本官說的話,再原原本本的說一次,記住,不能有半分遺漏,否則本官便不會饒你。”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藥童李三連忙叩頭,才開口說道。
“草民是柳家醫館負責抓藥的伙計,前些天喬姑娘來問小的抓過一次藥,她還特意小聲的叮囑,讓小的給她準備一些蒙汗藥,小的就是個伙計,哪里有那東西啊?就拒絕了,然後過了兩日,草民就听一個同行說,有位姑娘花了大價錢跟他買了一寫蒙汗藥。當時草民就覺得奇怪,還跟那同行打听了那姑娘的模樣長相,那同行跟我一說我便知道那人就是喬姑娘,他還說,喬姑娘用的手帕好看,上面還繡著個晚字兒,很精致。”李三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喬晚,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那個賣蒙汗藥給她的人現在何處?”黃大人繼續問李三。
李三搖頭,哭喪著臉說,“草民也在找他,可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人,不知道他到底干啥去了。”
主簿此事插嘴說了一句︰“莫不是被人滅口了?”
“並不無此可能,誰讓他就是此案的關鍵證人?”黃大人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
他們三人一唱一和間,便將此事定案,喬晚便成了殺死林雅兒的凶手。
喬晚自然是不服,便開口為自己辯解道,“一面之詞不能信,我並未殺人,我是冤枉的。”
“殺人犯都說啊自己是冤枉的,如今證據確鑿你便是再狡辯也無用。”黃大人今日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喬晚給定罪,將她的腦袋砍下來。
故而,喬晚便是說得再多,他也不曾相信半分。
“黃大人這般冤枉無辜,難道就不會覺得內心有愧嗎?”被這般輕易的定做殺人凶手,喬晚心中也是有氣,說話間也變得越加不客氣。
“放肆!”黃大人怒拍驚堂木,指著跪在公堂上的喬晚說,“本官如何冤枉無辜了?此案如今證據確鑿,你休想抵賴!”
“證據確鑿?敢問黃大人,證據何在?你所謂的證據,便是此人的一面之詞,倘若他說的是假的呢?黃大人你就憑他這一番一面之詞便將我定罪,讓我如何心服口服?”喬晚指著李三,仰著頭不卑不亢的跟黃大人辯解。
黃大人冷哼道,“本官斷案,何須讓你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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