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桐,你……”吳府大夫人氣得臉色發白,她沒想到吳青桐竟然給她來這一招。
她原以為是她算計了吳青桐,誰想卻被他將計就計反算計一把!
事已至此,無論方才那大夫說的是真是假,雅兒的名聲都毀了。
“大嫂放心,此事攸關你佷女的名聲,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會讓人壞了大嫂佷女的名聲。”吳二爺打斷吳府大夫人的話,正義凜然的大聲說道。
“好,你好得很,那我便等著你給我查個水落石出。”吳府大夫人氣得臉色發青,丟下這句話便帶著他的人離開。
吳府大夫人離開後,藥膳宴仍在繼續。
既然三樓雅間女眷昏倒之事已經解決,喬晚便沒有繼續留在鮮滿樓,而是從後門離開,讓鮮滿樓的車夫將她與肖月送回家。
……
次日晌午,萬掌櫃再次來到喬晚家,帶了厚禮前來。
“恭喜萬掌櫃。”見萬掌櫃竟帶了整整一馬車的禮來,喬晚便知曉,昨日的藥膳宴必然很成功。
“哈哈哈哈……都是托喬姑娘你的福,哈哈哈哈……”萬掌櫃心情很好的大笑道。
昨日的藥膳宴極為成功,今早鮮滿樓便接到十余家訂藥膳的生意。
這還只是開始,等鮮滿樓的藥膳名頭打出去後,生意只會更加紅火。
而這一切,都要拜眼前這個看似普通尋常的農女所賜。
若非她的提議,豈能有如此好的效果?
想到那滾滾而來的銀子,萬掌櫃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萬掌櫃太客氣了,此事能如此成功,還是萬掌櫃與吳二爺的功勞,喬晚不敢居功。”喬晚將萬掌櫃請進家,讓石芳泡茶招待萬掌櫃。
“我就知道喬姑娘會這麼說,可這東西都帶來了,總不能讓我全都帶回去吧?我帶來的都是些平日里用得到的東西,都不是什麼稀罕物,喬姑娘你盡管放心的收下便是。”有些事萬掌櫃跟喬晚都心知肚明,送禮只是個幌子,實際上只是想告訴喬晚一件事。
計劃,開始了!
喬晚眸光一閃,問萬掌櫃,“昨日我似乎得罪了吳府大夫人,不知她可有怪罪?”
“大夫人如今怕是忙得沒空來管這些事,喬姑娘大可不必太過擔心。”萬掌櫃笑眯眯的跟喬晚說,那意思,便是說大夫人如今自身難保,無暇分心。
“哦?萬掌櫃可否告知,到底發生何事?”听萬掌櫃這意思,吳二爺是對吳府大夫人下手了。
喬晚頗為好奇,吳二爺到底用的什麼手段?竟能在一夜之間,讓吳府大夫人忙得如此不可開交?
“哎!此事說來甚是丟臉,喬姑娘听過便算了,切莫往外說啊!”萬掌櫃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說之前還故意叮囑喬晚兩句,才道,“喬姑娘可還記得那個在藥膳宴上昏倒的少女?她便是大夫人的親佷女,大夫人將她從娘家接來,本是想在青石鎮給她配門好親事,誰想,大夫人那佷女心氣甚高,大夫人選的那些青年才俊她是一個都沒看上,卻獨獨喜歡上了個不該喜歡的人,還與那人有了肌膚之親,懷了身孕。”
“……萬掌櫃口中那個不該喜歡的人,不會是跟大夫人有關吧?”若非萬掌櫃眼楮里那股幸災樂禍的意味太濃,喬晚也不會往這方面想。
听聞,吳府大夫人膝下有一子,年歲不小,已經定親。
難道大夫人那佷女腹中懷的便是大夫人那兒子的骨肉?
倘若當真如此,那大夫人的確會很頭疼。
可看萬掌櫃那副得意的模樣,喬晚怎麼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呢?
“喬姑娘聰慧,那位表小姐喜歡之人,便是二爺的兄長,大夫人的相公,那位表小姐的親姑父……”
“噗!”
萬掌櫃話未說完,喬晚一口茶水便噴了出去。
“抱歉,萬掌櫃繼續。”喬晚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說道。
“現在大房亂做一團,大夫人要把表小姐腹中孩子處理掉,大爺護著不讓;這時,大少爺又說表小姐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于是,這件事便更亂了,現在大夫人忙著處理自家的事,哪里還有旁的心思去計較其他。”萬掌櫃一語雙關的對喬晚說。
喬晚听萬掌櫃說完後,心里默默給大夫人燒了三炷香。
不過那位表小姐還當真有幾分手段,竟讓吳家大房的兩個男人都這般為她痴迷。
姑父與親佷女,父子共御一女。
這等丑聞傳出去,吳家大房還有何顏面出去見人?
不得不說,吳二爺這招用得的確夠狠!
“如此,就得辛苦二爺了。我這有些自家做的養心安神茶,萬掌櫃若是不嫌棄便帶些回去喝,也幫我帶些給吳二爺嘗嘗。”喬晚讓石芳將她之前教石嬸做的五味子養心安神茶包好,送給吳二爺和萬掌櫃。
“五味子養心安神茶?這我可得帶回去好好嘗嘗。”萬掌櫃樂呵呵收下喬晚送的那兩包養心安神茶,這可是好東西啊!
“這是方子,萬掌櫃要是還想和可以讓人照著做出來,也可以放到鮮滿樓去賣。”喬晚大方的貢獻出這道養心安神茶的方子,左右鮮滿樓賺的銀子也有自己一份,當然是賺得越多越好。
萬掌櫃沒想到自己來送禮還會得到一張方子,更是高興得嘴都合不攏。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萬掌櫃便起身告辭。
喬晚將萬掌櫃送走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石大全便來告訴喬晚,山上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
喬晚皺眉,問石大全,“石叔,這次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姑娘前些時候把西山那邊的事交給魚老負責,之前那幾人都在砍樹枝削樹枝,可前兒個魚老讓兩個人去干了別的活。這不,今兒個發生點事吵起來了,剛才來人說那邊都打起來了。”石大全其實也沒搞明白西山那邊到底發生啥事?
本來他是想自己過去瞅瞅到底是咋回事?可喬二黑說魚老說了,要把喬晚請去。
這不,他就來請姑娘了。
“打架?”喬晚眉頭一皺,當即對石大全說,“石叔,叫上大鷹我們過去看看。”
叫上大鷹本來是為了別的原因,可誰知卻誤打誤撞解決了個大麻煩,喬晚事後都覺得自己運氣是真好……
喬晚帶著大鷹和石大全到到西山的時候,老遠就听到吵架的聲音。
“喬大軍你他娘的畜生,老子今兒個非打死你!”
“呸!喬梁你他娘的少廢話,要打就打,誰慫誰他娘的是孫子。”
……
從兩人叫罵聲中,喬晚便知道這打架的兩人是誰了。
喬大軍和喬梁,這兩人家里情況都比較困難,尤其是喬大軍,這人酗酒,喝酒了還打媳婦,他上一個媳婦就是被他喝多了生生給打死的。
他爹娘為了讓他不被官府抓去償命,把家里的地都賣了把銀子賠給他媳婦娘家,那家人才善罷甘休。
可這樣一來,喬大軍一家子的日子就難過了。
好在喬大軍沒喝醉的時候還有個人樣,知道掙錢養家。
跟喬大軍這種劣跡斑斑的人相比,喬梁的名聲就好很多。
喬梁爹娘早逝,跟著哥嫂一起生活,哥哥還好,可耐不住家中嫂子摳門會算計,他這都二十來歲了硬是沒娶到媳婦兒。
不過喬梁這人生性豁達,人緣口碑都不錯,要不是家里那檔子事太麻煩,估計不少人願意把姑娘嫁給他過日子。
這兩個性格品性相差甚多的人,好端端怎會打起來?
“住手!”
喬晚走近一看,兩個人在打架,其他的在看熱鬧,就是沒人過去勸架。
當即,她臉就沉下去,低喝一聲。
“晚丫頭?”
“晚丫頭你咋來了?”
“俺們沒偷懶,俺們繼續干活。”
……
干活打架被當場逮住,不管是打架的喬大軍喬梁,還是在一旁看熱鬧的幾個人,都有點慌了。
看他們手忙腳亂的撿起地上的柴刀要去干活,喬晚直接叫住他們。
“都站住,剛才那是怎麼回事?我請你們來干活的,不是請你們來打架,你們要是想繼續做就留下來,不想做就跟我說我不強留。”喬晚也惱了。
她花銀子請人是來干活的,不是來打架的。
要手癢想打架,晚上收工後想怎麼打怎麼打,她絕不過問。
可現在是在干活,是在西山,他們這般鬧騰,萬一把山上的野狼引來,發生什麼意外怎麼辦?
“誤會,晚丫頭這都是誤會……”喬大軍沖喬晚直傻笑,嘴里一個勁的說是誤會。
“我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別怪我做事不留情面。今天打架的兩人,一人扣半天工錢,其他人一人扣十個銅板。誰要對這個懲罰不服,就馬上結清工錢別干了。”喬晚知道,這種情況跟他們說再多也沒用,索性用最直接的方式懲罰他們——扣工錢!
果然,她扣工錢的話一說出來,這六個人都傻眼了。
怎麼還帶扣工錢的?
這樣一來,他們這半天的活不就白干了嗎?
可喬晚這丫頭說了,誰要是不服,就別干了。
想到這份活那麼輕松,每天的工錢又那麼高,他們都舍不得不干。
那就只能老實被扣工錢。
看著那六人蔫了吧唧的開始繼續干活,喬晚這才準備去找另一個人。
她轉了一圈,才在一棵樹上找到老魚頭。
“石叔,你先回家吧,大鷹留在這陪我就行。”喬晚想跟老魚頭說會兒話,就讓石大全先回家。
“好 ,那姑娘你自個兒小心些。”石大全啥也沒說啥也沒問,就轉身走了。
喬晚讓大鷹在小木屋這邊等她,她自己跑到老魚頭坐的那顆樹底下,往樹上扔了兩顆石頭。
“誰砸我?”
老魚頭坐在樹上想事情,都沒注意喬晚來了,被小石頭砸中腦袋才氣沖沖的吼了兩句。
“是我,魚老爺子,你在樹上干嘛呢?你趕緊下來吧,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別等會摔下來了。”喬晚滿臉無奈,都白發蒼蒼的老頭了,還學小娃娃爬樹,他也不怕摔下去把他那老胳膊老腿給摔折咯。
“是你這丫頭啊,你來得正好,趕緊上來。”老魚頭朝喬晚招手,讓她上樹上來。
喬晚無語的看著不靠譜的魚老爺子,無奈的說,“魚老爺子,你看我這樣,像是會爬樹的人嗎?你還是趕緊先下來再說吧!”
“是你自己不來看的,可別後悔啊!”老魚頭斜著眼看著喬晚,眼神里透著一股讓人看不明白的意思。
“魚老爺子,那樹上有什麼好東西不成?”看魚老爺子這樣子不像是在耍她,難道這樹上真有什麼好東西?
喬晚有些猶豫。
“你愛來不來,反正不是我後悔。”老魚頭從腰上取下個酒葫蘆,咕嚕咕嚕的往嘴里灌了兩口酒,自言自語似的嚷嚷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不听老人言,日後莫要後悔才好哦!”
看著坐在樹上愜意喝酒的老魚頭,喬晚猶豫再三,一咬牙,抱著樹干開始爬樹……
不得不說,這爬樹還真不是個簡單的活兒,這魚老爺子坐的位置也不是很高,可她愣是爬了很久,渾身力氣都用光了才好不容易爬上去。
“呼呼……這爬樹還真是累人。”喬晚坐在樹梢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這丫頭就是養得太嬌氣了,要換做你家其他幾個孩子,保管三兩下就爬上來,跟猴兒似的靈活,哪像你,就有個腦子,手腳笨得很。”魚老頭看她爬半天爬不上來也在一旁樂了半天,覺得這孩子正經兒挺逗,就是手腳笨了些。
“魚老爺子,我好歹是個大姑娘家,要成天跟猴兒似的在林子里爬樹,那像什麼樣子?我願意我爹也不答應啊!”喬晚心想,我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原主,哪里會爬樹?再說了,誰說不會爬樹就是手腳笨了?
我一個大姑娘,為什麼非要會爬樹才不顯手腳笨?
“魚老爺子,你非要我上來,到底是想讓我看什麼東西?”喬晚邊喘氣邊問魚老爺子,他要是敢戲耍自己,那接下來這一個月他就別想喝酒了。
“我想喝好酒了。”老魚頭眼珠子一轉,開始提要求。
“……好。”
“我想吃你做得紅燒魚當下酒菜。”老魚頭心心念念這丫頭做的紅燒魚下酒,這會兒趕緊提出來。
“好。”
老魚頭又提了好幾個要求,喬晚通通都答應了。
老魚頭這才滿意的跟喬晚說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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