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怨你們。”喬大強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默了許久才說出這句話。
“來來來,都別干坐著,輝哥兒你也趕緊坐下給你爺夾菜,這年紀大了就是喜歡說往事,不過今兒個是大強這小子家的喜事,我們不說這些,回頭我們這些老家伙另外找個機會好好喝酒慢慢說往事。”村長見氣氛變得有些沉重,趕緊站起來說話把話題給岔開。
這開始上涼菜了,大家伙兒也開始邊喝酒邊說話兒。
柳少仲卻發現喬晚好一會兒都不見蹤跡,心生疑惑。
以喬晚這性格,不可能忽然不見蹤跡。
難道,她出什麼事了?
柳少仲皺眉,就想找個借口離席,去找喬晚。
忽然,他听到一陣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由遠到近的傳來。
喝酒吃菜的大家伙兒也都听到了。
“咦?村里誰家今天娶親嗎?怎麼沒听說啊?”有村民就覺得奇怪了,這同一個村的沒听說誰家今天要辦啥喜事啊?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事兒。
“估計是路過的吧,不管他,大家繼續喝酒吃菜。”喬金樹說了幾句話把村民們安撫了一下,才走向大門外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喬金樹這走出大門,就看見喬晚也在那站著,旁邊站著個小孩。
“晚丫頭,你咋在這兒呢?”喬金樹走過去問喬晚在這干什麼?
“沖我們家來的。”喬晚雙眼盯著那隊吹鑼打鼓來的隊伍,開口說道。
喬金樹一愣,“啥?你咋知道?”
喬晚沒說話,眉頭微蹙的盯著那隊越來越近的人。
喬金樹也沒說話,跟她一塊盯著那群人。
這到底咋回事啊?
今兒個這事兒怎麼就這麼多呢?
黃歷上明明說今兒個是個好日子,咋就這麼不太平呢?
喬金樹急得抓耳撓腮,想說話吧,又不知道說啥。
直到那隊人吹著嗩吶敲鑼打鼓的來到喬晚他們跟前,喬金樹還沒想到要說啥?
這隊人約莫有二三十人,七八輛馬車上拉著許多東西都用紅布蓋著,遠遠看去真跟成親嫁娶似的。
“請問,姑娘可是喬晚喬姑娘?”為首一人走到喬晚面前,很是客氣的詢問。
“我是,你們是誰?”喬晚面色清冷,冷冷的看著這些人道。
為首那人笑笑道,“我是來給喬姑娘送賀禮的,慶賀喬姑娘喬遷之喜。”
“無功不受祿,請回吧!”喬晚不認識這些人,便不會無故接受別人的賀禮。
“喬姑娘別急著拒絕,這是我家主人讓我交給喬姑娘的,說喬姑娘看過後便會收下。”那人並未介意喬晚的態度,拿出一張名帖交給她。
喬晚接過名帖,打開一看,眉頭微蹙。
沈潛!
他好端端,為何會送來這些賀禮?
“我家主人說,他如今正在別處忙著無法親自前來,便送上薄禮聊表心意,請喬姑娘莫要忘記昔日之約。”為首那人將沈潛的話如實轉達。
聞言,喬晚眉頭皺得更深。
沈潛這是什麼意思?
昔日之約,他是當真知道了什麼,還是在試探她?
無論他是哪種意思,都讓喬晚不得不重視此事。
“賀禮我收下了,代我向你家主子道謝!另外,勞煩幫我轉告你家主子,待他回青石鎮,我有份回禮要送給他。”喬晚收下名帖,對那人道。
“喬姑娘放心,我定會將喬姑娘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我家主子。”為首那人笑笑道。
“如此,多謝了。”喬晚微微頷首道。
為首那人轉身對身後那些人道,“將東西全部送入喬家府邸。”
“請喬姑娘帶路。”態度之強硬,並沒有跟她商量的意思。
喬晚明白這肯定是沈潛的命令,也不阻攔,當即領著眾人進入新宅。
外宅擺了十桌酒席,又有那麼多人在,不方便再放那麼多東西,喬晚便將人領到內宅前的那片空地上,讓人將東西全部放在那。
東西放好後,為首那人便跟喬晚告辭離開。
這些人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的走。
對他們而言,就是來送了份禮這麼簡單。
可看在喬家村那些村名眼里,就很震驚了!
他們紛紛議論,這喬晚到底在外面干了什麼?怎麼今兒個盡來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送賀禮。
可面對喬晚的淡漠不解釋,村民們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家小聲嘀咕著,邊開始繼續吃酒席。
這剛消停沒多大一會兒,又有人來喊門了。
喬晚出去露了個臉,又抬進來一大堆東西。
村民們看得都麻木了,扭頭看了幾眼,繼續回頭說話吃菜,連議論都懶得議論了。
畢竟這種事跟他們又沒啥關系,與其去議論那些,不如多吃幾口肉來得劃算。
“晚晚真是長大了,認識那麼多有本事的朋友,堂哥自愧不如啊!”主桌上,喬輝給喬晚倒了一杯酒,笑道。
“堂哥過謙了。”喬晚沒什麼心思去應付喬輝,她現在滿腦子都裝著別的事。
沈潛送的賀禮,以及他帶來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南宮韶帶著虎子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這都半日過去了,他就讓人送了些東西來,至今兩個人都不見蹤影。
這好好的辦個酒席,怎麼就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破事呢?
煩死了。
喬晚眉宇間閃過一抹不耐煩,恰好被老爺子瞧見。
這要換做以前,老爺子早就發脾氣了。
可現在這死丫頭不比以往那般好拿捏,老三又是個沒出息的,看來還是得听老婆子的,趁早給老三找個媳婦來管家,省得喬晚那死丫頭把家里的好東西都給劃拉走了。
老爺子顯然就是把喬大強家的一切都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理所當然的想來插手安排這些事。
“老三啊,如今你這日子也過好了,新宅子蓋起來了,啥都好了,是不是得拉你兄弟一把了?”吃著菜呢,老爺子忽然放下筷子,對喬大強說。
“爹,我這算啥好日子啊?我就是個廢人,家里現在這樣都是晚晚……”喬大強自嘲似的苦笑道。
他早就猜到會這樣,先前他娘來鬧,老爺子一直沒吭聲他還以為今天就這樣了,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老三!你一個大男人你說這話你虧心不虧心?你要是不想幫襯著家里就直說,我也不會逼你,可你非把啥都往個丫頭身上推,有你這麼當爹的嗎?你听沒听到外面都咋說的?你還想不想讓她嫁人了?你要不心疼她,就把她給我帶回去,我來養。”老爺子筷子一放,耷拉著一張臉怒聲道。
“爹,晚晚是我閨女,我咋不心疼她了?我說得都是實……”喬大強滿臉無奈的說道。
可喬大強這話還沒說完,又被老爺子打斷。
“夠了,她怎麼說也姓喬,身上流著咱老喬家的血,不能讓人這麼作賤,等今兒個酒席結束後就把她的東西收拾收拾跟我回老宅,回頭給她說門好親事,就這麼說定了。”老爺子直接拍桌把這事給定了,壓根就沒給喬大強反駁的余地。
萬掌櫃柳少仲等人看著也是皺眉,這老爺子如此未免有些倚老賣老之嫌了。
村長跟族老也皺眉,但卻沒人開口阻止這事。
族老們也覺得,這家中產業就不該讓女子插手。
這女兒早晚都要嫁人的,女生外向,到時候把東西都帶去婆家,讓喬大強一家子咋辦?
族老們都覺得這些東西就是喬家的,咋能讓給別人?老爺子這話,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爹,這事真……”喬大強皺眉,要跟老爺子據理力爭,突然感覺衣袖被扯了下。
他扭頭,看見喬晚對他使了個眼色。
竟是讓他別跟老爺子爭論,隨他高興。
喬大強雖然不知道喬晚這是啥意思,可她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用意。
喬大強就把喉嚨里沒說完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萬掌櫃,這杯我敬你,感謝你今日前來為我解決了那個麻煩。”喬晚不在乎老爺子說什麼,他說他的,做不做在她。
他想說便讓他說個痛快,她無視便是。
若是她爹為了她跟老爺子發生爭執,只怕老宅那幫子人又要趁機借題發揮的鬧騰個沒完。
今兒個事情已經夠多了,她懶得再去應付老宅那群人,索性無視他們。
“喬姑娘客氣了,你可是我萬某人請來的賬房先生,豈能被一些不長眼的東西給欺負了去?往後喬姑娘要是遇上什麼不好處理的事,便來找萬某人,萬某人必將全力相助。”萬掌櫃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為的就是給喬晚長臉,讓那些打她主意的人都有點顧忌。
喬晚點頭,萬掌櫃此舉在她意料之中,不愧是吳二爺的心腹,的確有幾分手段。
而她還真就不得不承了他這份情。
“萬掌櫃的話我記下了,多謝萬掌櫃,我先干為敬!”喬晚說完,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好,干了。”萬掌櫃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心知目的已經達到,笑著將杯中酒也一口干了。
接下來喬晚又敬了柳少仲,跟他喝了兩杯。
又敬村長跟族老,一通酒喝下來,她臉色通紅已經站都站不穩了。
“這孩子喝多了,我先把她送回去休息,你們繼續喝。”喬大強扶著喬晚準備把她送回房。
“哎喲,大強兄弟你咋能走?你可是東家得留在這陪貴客,再說你個大老爺們也不方便照顧個大姑娘,還是讓我來,我知道她房間在哪兒,我把她送回屋歇著,你就放心吧!”喬大強打算送喬晚回屋歇著的時候,大牛媳婦站出來大聲說道。
喬大強琢磨著,大牛媳婦說的話也在理。
他一個大老爺們的,確實不大方便。
于是,喬大強便把喬晚交給大牛媳婦,讓她送喬晚回房休息。
大牛媳婦扶著喬晚到了後院,卻沒把她送回屋。
而是扶著喬晚往另一個方向去。
片刻後,她把喬晚扶到一個沒人住的空屋子里。
這間屋子就一張桌子,一張空床,別的啥都沒有。
大牛媳婦把喬晚放到空床上,邊小小聲的說,“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扎眼,反正你也嫁不掉,有個男人要你也是好事,回頭你還得謝我。”
她壓根就沒注意到,她說話的時候,空床上的喬晚眼皮微微動了動。
“篤篤篤。”
很快,有人敲了三下窗戶。
大牛媳婦趕緊過去把門給打開,一道身影竄了進來。
“咋樣了?”听聲音是個男人,年歲應該還不小。
“喏,在床上躺著呢,銀子呢?”大牛媳婦指了指床上躺著的喬晚,伸手問他要銀子。
那男人沒把銀子給她,反而把她摟懷里又親又摸的折騰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把她松開。
跟這女人親熱啥時候都行,今天這好機會可不常有。
“你把她帶來的時候沒人瞧見吧?”男人邊掏銀子邊問大牛媳婦。
大牛媳婦邊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邊說,“放心吧,沒人瞧見。”
“那就好,你趕緊走,記得等會多帶些人過來。”那男人把銀子給了大牛媳婦,壞笑道。
大牛媳婦收了銀子轉身就走,看都沒看床上的喬晚一眼。
把門關上,那男人就開始脫衣裳,等他渾身上下脫得就剩下一條褒褲,滿臉淫笑的走到床邊準備給喬晚脫衣服的時候,應該喝醉了的喬晚忽然睜開雙眼……
“你是誰?”喬晚睜開雙眼,猛地一下坐起來,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冷聲質問。
“你沒醉?好啊,這樣更好,老子也不喜歡跟個死魚干事,你這樣老子更喜歡。”那男人滿臉淫笑的看著喬晚,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在男人撲過來的霎間,喬晚速度很快的躲開了,並且在同時抬腳狠狠踹向男人的肚子,趁他後退的時候從床上跑到地上。
“娘的,你還敢踢老子,老子等會非干死你。”男人瞪著喬晚,凶神惡煞的表情很嚇人。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喬晚圍著桌子躲著那個男人,盡量跟他說話拖延時間。
她方才喝酒的時候就發現酒里被動了手腳,她故意裝作喝醉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想害她?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大牛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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