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蓋房子我們以後住哪兒啊?住這破房子總不是長久之計,蓋房子這事不能停,銀子的事我來想法子,我也就是有這麼個想法,不是現在馬上就買,還有時間想法子掙錢。”喬晚的意思就是想告知家人一聲,免得她往後忽然干點什麼把他們嚇著。
“那行,晚晚你是個有主意的,爹就是個廢物也幫不上你啥忙,不過爹有一把子力氣,你要干啥都跟爹說,爹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幫你把事情辦好。”
“噗嗤!”
喬晚被她爹那認真的模樣給逗樂了,笑道,“爹,看你說的,我要你的命干什麼?我要你活得長長久久長命百歲好好享福呢!”
“哈哈哈……好,就沖你這句話,爹也得好好活著,爹還要抱孫子抱玄孫子呢,哈哈哈……”喬大強心情很好的大笑起來。
再晚些,大家就各自回房睡覺。
夜深人靜時,喬晚敲響了南宮韶的房門。
“請進!”屋內傳出南宮韶的聲音。
喬晚伸手輕輕一推,門嘎吱一聲就開了。
“這麼晚你怎麼還沒睡?”喬晚倚在門框上,問南宮韶。
南宮韶眉毛一挑,道,“我在等你。”
“等我?先生莫不是寂寞了?”喬晚剛利用完人家,有些心虛,便想說些趣話緩解一下氣氛。
誰想,南宮韶卻很認真的點頭,道,“的確有點寂寞,姑娘若是想對清竹圖謀不軌,清竹定不會反抗。”
這回輪到喬晚臉頰微紅,就連耳朵都羞紅了。
“臭不要臉的登徒子。”喬晚小聲嘟嚷了兩句,以為南宮韶沒听到,趕緊又說,“反正睡不著,先生可願與小女子對月煮茶閑聊幾句?”
“既是姑娘夜半相邀,清竹豈有拒絕之理。”南宮韶微微鞠躬,一副儒雅書生的做派。
一輪明月,一壺清茶。
二人對飲,對月閑聊。
此情此景,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還是這般喝茶暢快。”南宮韶連喝三杯清茶,猶如牛飲,動作粗狂豪邁,令喬晚都為之驚訝。
“你為何這般表情?是否覺得我舉止粗魯,內心極為失望?”南宮韶把雙腿翹到另一張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喬晚道。
喬晚搖頭,眼中的驚訝也消失,笑道,“並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驚訝,卻又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你該有的模樣。”
“哦?可否解釋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我該有的模樣?你覺得我該是什麼模樣?”南宮韶不依不饒的追問,似乎非要得到個答案才罷休。
“將軍听過面具的傳說嗎?”喬晚沒有直接回答南宮韶的問題,而是跟他講了個故事……
“據說,在很久以前有個不知道名字的族,這個族的人臉上永遠都戴著面具。有人問他們為什麼要戴著那些可怕的面具?他們便回答說,他們是真神遺留在人間的孩子,他們信奉真善美,從不說謊也不虛偽,高興便戴上笑容的面具,生氣便戴上發怒的面具,傷心便戴上悲傷的面具……他們臉上雖然永遠戴著可怕的面具,但他們卻是最真實最不虛偽的人。”
“而外面那些不戴面具的人,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們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真實的他們被隱藏在各種虛偽的面具下,你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他?更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捅你一刀……”
“每個人都有很多副不一樣的面具,面具在臉上帶久了就會摘不下來,會被面具同化,會讓你分不清哪個是你,哪個是面具?可更諷刺的卻是,沒有人是不戴面具的,所有人都戴著不同的面具,你說是不是很諷刺?世人一邊想讓所有人都取下面具,一邊又往自己臉上戴上各種不同的面具。”
故事說完,喬晚想說的話也都說完了。
南宮韶听完這個故事後,唇角微微上揚,深幽的雙眸看著喬晚道,“你想說,無論哪個我,都是我,只是在不同的環境下戴上了不同的面具,是這樣嗎?”
“在京城,你是名門之後身份尊貴,言談舉止自然要有禮數;在邊關,你是大殺四方的邊關將領,守衛國土,自然要豪情萬丈殺氣騰騰;而在青石鎮,你是功名在身的舉人大老爺,文人書生,自然是儒雅博學。這每一個都是你,卻又都不是你,我驚訝是因為沒想到你會忽然在我面前露出你的另一幅面具,並不是失望。”喬晚一直都知道眼前的南宮韶不是真正的南宮韶,何來失望一說?
南宮韶此人能成為鎮國大將軍,被尊稱為戰神,令敵軍聞風喪膽,又豈是一個優雅貴公子或是文弱書生這般簡單?
不過是面對不同的人,戴上了不同的面具罷了!
“你難道不想當鎮國大將軍的夫人?”南宮韶忽然看著喬晚,很直白的問出這個問題。
所有接近他的女人,都想成為他的夫人,無一例外。
“成為你的夫人有什麼好處嗎?”喬晚歪頭,不解的問南宮韶。
“以我的身份地位,我的夫人必然會是我大夏國身份除皇後外,最為尊貴的女子,這等殊榮誰人不想?”南宮韶語氣中透著一股驕傲,那都是他的成就賦予的殊榮。
“然後呢?”喬晚繼續問他。
南宮韶皺眉,“什麼然後?”
“嫁給你當夫人,成為天底下除皇後之外最尊貴的女人,然後呢?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嗎?”喬晚不覺得尊貴的身份便等同于幸福,或許那是催命符也不一定。
“當我的夫人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好處,還需要什麼好處?金銀財寶用之不盡,綾羅綢緞穿不完,山珍海味隨你吃,這麼多好處怎會沒有實質性的好處?”她之前表現出來的聰慧狡黠莫不是都在騙人不成?不然她怎能問出那麼傻的問題?
喬晚輕笑,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嘗一口,才慢悠悠的說道,“或許對有的人而言,先生你所說那些的確很有吸引力,可我想要的卻並不是那些。金銀財寶不用多,夠花就好;綾羅綢緞雖好,可純棉細布也不差,山珍海味雖難得,可我更喜歡跟家人圍成一桌吃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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