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周瑜和權北十分有默契地各奔一個病房。
周瑜慶幸公公大人和婆婆大人沒住一間病房,否則的話她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公公剛給二百萬,人家住院了她都不出現,她可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
一進門周瑜就看到公公坐在床上,腿上放著一本書,看的正認真。
她有禮貌地敲了敲門。
權孝嚴抬起頭一看是她,立刻說道︰“周瑜,我可沒讓你媽把房間砸了!”
周瑜走近才看到他腿上擺放著的書就是她印的畫冊,可見他是真的喜歡煙斗。
她忍不住說道︰“爸,牆畫壞了我給您重畫就是了,犯不著為了這個惹媽不開心啊!”
听了這話,權孝嚴簡直要感激的涕零了,他擺擺手說︰“那可不行,你的心血怎麼能說重來就重來呢?再說你媽那脾氣就是慣出來的,不能總慣著她!”
周瑜不好評價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于是只能轉言問︰“您要住多久醫院?我留下照顧您!”
家人住院了,她來照顧不是很正常的?
在普通人家里的確很正常,因為病人需要有人照顧,找護工不是花錢嘛!
但權家這樣級別的家庭根本就不需要找護工,都是護士來照顧,還有專屬的醫生,根本就不用家屬伸手。
權孝嚴以前也住過院,但卻沒人說主動要留下照顧他,于是此刻他的心里倍感溫暖,忍不住覺得他那個老婆真的是不太懂事。
他慈祥地笑笑說道︰“周瑜啊,不用了,這里都有護士醫生的,這不跟著還有場宴會的,你有時間就上上心,免得權北把客人們都氣跑了!”
權北辦宴會是為了給他老婆練手,但權孝嚴可是指望著每場宴會都有其舉辦的意義。
周瑜忙應下,“我知道了爸,您放心!”
此時,另一間病房里,梁婉清看著兒子氣急敗壞地問︰“九百萬一幅牆畫,你們是不是瘋了?”
權北挑挑眉說︰“媽,什麼九百萬?您听誰嚼舌根?”
梁婉清冷眼看著他說︰“我都知道了,你還瞞什麼?”
權北哂笑地說︰“媽,您一直都是這樣太自信了,沒有什麼九百萬,人家周瑜根本就不多要,我爸給了二百萬,轉賬記錄隨時可查,下次麻煩您核實一下!”
梁婉清一愣,二百萬?
一听這個數字,火氣立刻就降了不少,但她還是下不來台,硬繃起臉說︰“二百萬也不少,她是名家?”
權北說道︰“現在很多人都要買周瑜的畫,二百萬起價,我爸花二百萬讓她去畫牆畫,說起來還是我爸佔了便宜。”
梁婉清一臉不信的表情,編!
權北也不欲再解釋,他媽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就算事實擺在她眼前,她還會挑別的毛病的。
權北轉移話題說道︰“媽,您應該和我爸住一個病房,這樣相互之間能有個照應!”
一提這茬,梁婉清反應極大,說道︰“我才不和他一個病房,我看見他就來氣!”
一家人卻不在一個病房,因為昨晚打的都看對方不順眼。
總之權北出來的時候,周瑜還沒出來。
聊的這麼開心?
權北抬腿往自家老爹病房走去。
一進門,果真里面聊的開心,笑聲再大點都要傳他媽病房里去了。
權孝嚴樂呵呵地說︰“我最喜歡的也是這只最華麗的煙斗!”
周瑜竟然能和他爹聊這麼久的煙斗話題,權北也是服了。
他站在門口說︰“周瑜,該走了!”
權孝嚴不悅地說︰“權北,你剛來就走?你爸我都受傷了,還不在這兒陪我一會兒?”
“爸,我看您臉上的笑,絲毫沒看出您哪里受傷!”權北別說坐下了,連往里走的意思都沒有。
權孝嚴立刻嚴肅起來說道︰“胡說,你媽下手多狠,你不是不知道!”
他說著瞟了周瑜一眼。
周瑜莫名其妙。
權北明白,他媽把對周瑜的恨都發泄到畫上,繼而發泄到他爸身上。于是他理解地說︰“那您好好養著,有時間我們再來看您!”
這還算是兒子說出來的話,權孝嚴滿意地放人了。
周瑜出門後才不解地問︰“剛才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看我?”
權北不易察覺地撩起唇角說道︰“我媽有多恨你,打我爸就有多用力!”
周瑜︰“……”
她招誰惹誰了?畫個牆畫也不行了?
吃過午飯,梁婉清到底還是沒忍住,去了丈夫的病房。
經檢查後,她的尾骨沒有骨折,休息幾天就好了,所以她的氣也消了不少,她有點擔心自已真像權北說的那樣,把權孝嚴打的到處骨折。
昨天她被氣壞了,所以也忘了自已下手重不重,當時她肯定用盡全身力氣,所以他真被打傷也是正常的。
梁婉清推開病房門,看到丈夫躺在床上閉著眼楮,好像挺虛弱一下,她的心里咯 一聲。
權孝嚴吃完飯後又把圖冊研究了一遍,有些累,現在困的正昏昏欲睡。
听到有聲音,他懶洋洋的睜開眼,一見是她,便氣的把眼再閉上。
梁婉清坐到床邊輕聲問他,“你怎麼樣?”
“死不了!”權孝嚴聲音懨懨地說。
實在是不想理她!
以前高冷霸道就算了,現在居然敢對他家暴了,簡直讓他顏面盡失。
想想權北那小子多幸福,周瑜對權北可是百依百順,這樣才叫老婆嘛!
權家男人都大男子主義!
听到他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仿佛真的身體不舒服,她不由覺得是自已過分了,她憋了半晌,輕聲說道︰“孝嚴,對不起啊!”
權孝嚴把頭一偏,無力地說︰“算了!”
他不想再惹怒她,是為了保住自已牆上的畫。
歲數大了,折騰不動了,現在他有點服老了,日子就一直這麼過來的,再一直這麼過下去,非得分個勝負有意義嗎?
看到她如此大度的樣子,梁婉清心里更內疚,她開始反省自已是不是真的做的很過分?她應該好好給他道個歉的。
就在此刻,權孝嚴的手機響了。
他懶洋洋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無精打采地接听,“喂,老李啊!”
還是困,中午不睡這一覺過不去這個困勁兒。
“什麼?”權孝嚴听到手機中的話,猛地坐起身子,聲音也高了八度。
梁婉清不由被嚇了一跳,這是出什麼事了?
權孝嚴驚喜地說︰“你在我公司外面?我在哪兒?哦,我在外面,馬上就回去!”
“不遠不遠,就在附近!”
“你別走啊,等著我,我現在就往回走呢!”
權孝嚴一邊說一邊下地穿鞋,動作這叫一個利索。
他不顧身上的衣服已經皺的像咸菜干,穿了鞋就往外奔。
梁婉清听到一句,“你得看看我新裝修的辦公室,特別的有氣氛,你千萬不能走,我跟你說啊……”
梁婉清一臉瞠目結舌的表情,剛才那個動作輕快堪比年輕小伙子的,是她丈夫?
不是說被打的很慘,多處骨折嗎?
她怎麼看他非但沒骨折,還一點傷都沒受,返老還童了呢?
回過神來,梁婉清磨牙,“權、孝、嚴!”
很好、很好!
權孝嚴現在一門心思地炫耀他的新風格辦公室,到時候他可以以一種博學的姿態去介紹牆上每一支煙斗的歷史,到時候那些人崇拜的目光喲……
簡直想想都令人覺得興奮,所以他不會放過每一個打算來拜訪的朋友。
想一想……
客戶也行!
人都有自已的愛好,男人面對心愛之物,有時候也是幼稚的像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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