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權宅客廳里一片狼藉。
梁婉清把客廳給砸了,還不讓佣人收拾。
她已經氣到極致,一向在乎形象的她,失態了。
可她不願意讓人看到她的狼狽,砸完客廳,自以為瀟灑地回到臥室。
權孝嚴此刻已經吃完餃子,滿足地坐在沙發前看晚會。
往常的新年,他們一家三口也不會看晚會,都是各做各的事,他們的生活過的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工作看書。
梁婉清不允許自己庸俗,她精于保養,用心地提升自己的氣質,所以家里的電視就是用來看新聞或是一些有用的節目。
周瑜在電視前笑的歡快,充滿笑聲的年讓權孝嚴覺得新奇,也更加充實。
周瑜是個俗人,過年就是要把家里弄的喜慶有年味兒,就是要看新年晚會,仿佛是過年的一種儀式感。
她靠在權北的懷里笑的像個孩子,自己磕著瓜子,偶爾往權北嘴里喂點零食,十分和諧。
看了一會兒晚會,權北就帶她到院子里去放炮。
山上別墅修建的間隔很大,隱約有鞭炮聲傳來,听起來還是太安靜。
周瑜站在門外呵氣暖手,不敢靠近。
她家里從沒買過炮,她也沒放過,都是第二天撿地上沒響的小炮放,這也是一種樂趣。
但是她對鞭炮還是有一定恐懼的,怕崩到自己。
權北往常也不放炮,但是和她過第一個年,連年貨都買了,還差這點炮嗎?當然要置辦齊全。
點完炮他就幾步走到她身邊,捂著她的耳朵,把人擁進懷中。
男人在自己愛的女人面前,有時候浪漫是無師自通的。
權孝嚴站在落地窗前面帶微笑,鞭炮聲傳進他耳中,不那麼震耳欲聾,卻炸出更多的年味兒。
放完鞭炮,權北給周瑜點起了一排的煙花,周瑜手里拿著小孩子玩的那種煙花,樂此不疲。
這是她第一次過年放上煙花的。
別人听起來太夸張,可周瑜就是這樣長大的。
其實權北也是第一次放炮,他從小接受精英式教育,向來不玩這些東西,他不屑放,只是看別人放過。
現在權北放上癮,院子里躥上無數煙花,照亮了天空。
周瑜玩嗨了,抱著權北興奮地啃了上去,權北哪會放過嘴邊這塊肥肉?絢爛煙花中,和她吻的難舍難分。
權孝嚴感慨,年輕真好啊!
他避嫌地轉身踱到沙發邊坐下,覺得自己雖然年輕過,但卻少了愛情中應有的激情。
放完煙花離午夜已經不遠了,周瑜和權北回到房間,坐下沒過一會兒電視里就開始敲鐘。
權孝嚴沒想到居然已經十二點了,時間竟然過的這樣快。
倒計時,秒針指向12的時候,電視里一片歡呼,權孝嚴莫名激動,周瑜的聲音響起,“爸,新年快樂!”
權孝嚴控制情緒,連連點頭說道︰“新年快樂!”
周瑜一伸手,“爸,紅包!”
權孝嚴一愣,還有給紅包的?他看向權北,結果這小子一臉看戲表情。
權孝嚴無奈,指望這小子今晚非得丟人不可,他在衣服里摸摸摸,終于摸出一張卡來,心里暗暗松氣,將卡遞過去說︰“紅包!”
周瑜接過卡,一臉歡天喜地的神情,嘴像抹了蜜一樣地說︰“謝謝爸!”
權北心想有他那無限額卡不稀罕,非得捧著一張不知道有多少錢的卡笑的眼都沒了,真是娶了個傻老婆。
等他看到自家老爹一臉肉疼的表情後,心里又暗爽起來,我老婆的餃子是隨便吃的嗎?貴的很呢!
權北摟著老婆回去睡覺,權孝嚴也回房間里休息。
權孝嚴有十點睡覺的習慣,今天包餃子更累,所以躺到床上很快便睡著了,根本就沒想起在權宅獨自過年的老婆。
梁婉清沒有睡意,今晚注定要失眠。
她坐在床上,頭倚在床背上沉默地發呆,外面隱隱傳來炮聲,她臉上是麻木的表情。
十二點,手機突兀地響了,她有些激動地拿起手機,顯示的卻不是權孝嚴的號碼,她接通電話,“喂”了一聲。
阮華低沉的聲音在手機中響起,“婉清,新年快樂!”
梁婉清突然“哇”地痛哭出聲,在電話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大年初一,周瑜早早地起來想給公公拜年,當晚輩的不能失禮。
結果下樓後得知公公已經走了,周瑜一臉不解呆立客廳里。
權北不滿地走下樓,大過年的非起那麼早干什麼?搞的他起床氣很大。
周瑜轉過頭看向權北問︰“爸是不是怕我找他要紅包,嚇跑了?”
她只能想到這一個解釋,她都忘了要看卡里有多少錢?
權北沒好氣地說︰“你臉真大!”
周瑜︰“……”
昨晚那個給她放煙花的不是眼前這貨!相差的也太大了。
周瑜進廚房去準備早餐,傅杰走出來低聲問︰“權爺,那個田記者問,大年初一,您要不要秀個恩愛?”
權北坐在沙發上閉著眼,一邊揉額一邊不耐煩地說︰“讓她滾!”
田安安心里也在打鼓,她摸不準權北的想法,擔心過完年如果采訪不到權北,她該怎麼辦?
放假後,她以一副知名記者身份出現在親戚面前,她爸媽簡直把她吹的無所不能,一口一個權北掛嘴邊,仿佛這權北是他們家女婿一樣,搞的她家地位瞬間陡升,那出國的表哥、嫁進有錢人家的堂姐,瞬間被秒成了渣。
采訪到一個權北,就有種雞犬升天的感覺,讓她越來越想抓住權北,所以絞盡腦汁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結果她心都涼了。
以後怎麼辦?
不能就這麼放棄,之前能成功采訪到權北,還不是因為她堅持蹲守在權氏門口?她被保安轟了不止一次,但她沒放棄,終于等到機會。
還如法炮制,還在權氏門口蹲著去,她就不信這幾天權北不來公司。
周瑜做好早餐出來,看權北坐沙發那兒揉額,心想有錢人就是矯情,她就是熬夜也沒啥頭疼腦熱,賤命一條。
權北是起床氣,他想和她賴床的,結果沒賴成,大爺沒能隨心所欲,所以心里不爽,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矯情。
周瑜不想大過年還吵架,于是走到沙發後面伸手給她按頭,力道適中。
伺候人她最在行,又當過他的小奴隸,很得心應手。
權北舒服地閉上眼,周瑜就按啊按,終于把毛給捋順了,他抬起手臂,周瑜只覺得的眼一花,人就從沙發後面翻進他懷里。
權北看她在自己懷里一臉懵逼,笑的十分愉悅。
果真欺負了她,他心里就爽了。
周瑜無語,抱住他的脖子還惦記公公,于是問了一句,“爸早晨走的那麼匆忙,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要不要問下?”
權北一把抱起她往飯廳走,一邊走一邊說︰“他應該是早晨醒來才想起我媽,所以趕回家了。”
周瑜︰“……”
“想什麼呢?”權北垂眸看她。
周瑜感慨地說︰“如果你也像爸那樣怕老婆就好了!”
她特別想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權北一把將人扔到椅子上,冷冷地說︰“下輩子也別想!”
周瑜被扔的屁股疼,她皺著眉說︰“怕老婆是一種美德。”
“去照照你自己臉有多大,昨晚睡的太晚,臉又腫了一倍!”權北吃著周瑜做的早餐,毒舌地說。
周瑜鼓著臉,她不用照也知道自己年輕貌美,小臉光彩照人,昨晚那個進廚房包餃子的男人哪兒去了?早起個床就跟大姨媽不暢似的!
她挾起餃子一邊吃一邊問︰“一會兒我們有安排嗎?”
大年初一要怎麼過?
權北頭都沒抬地說︰“我有安排,不是我們!”
“哦?你有什麼安排?”周瑜跟著問。
權北說道︰“我去趟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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