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杰當然清楚,如果這真的是少奶奶的姐姐,不可能當眾受辱,于是他在話筒里講,不用驗貨,這個人他必定拍下。
下面的男人住了手,拍賣正式開始。
東方女人總是符合一些人的嗜好,就像之前周瑜被網上拍賣的那個高價,這個女人一直被叫價,總有人咬著不放。
傅杰不斷加價,一聲聲喊的周瑜肉疼。
這麼多的錢,這輩子恐怕她是還不清權北了,但是她能放棄嗎?不可能的!
女人被叫了一個罕見的高價,台下那個面黃肌瘦的男人已經喜形于色,萬萬沒想到能賣這麼高的價錢。
叫價終于停止了,周瑜長長地松了口氣。
變故來得太突然,誰都沒有想到。
下面的女孩抬起頭向周瑜甜甜地笑了,這微笑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周瑜想,如果她不是姐姐,她可能在感激,如果她是姐姐,她可能在欣慰。
但是她沒想到,那個女孩突然向旁邊的柱子撲去,喜形于色的男人放松警惕,並沒有握緊手中的鏈子,女孩順著柱子軟軟地倒下,鮮紅色的血蔓延出來,氤氳出一片。
傅杰心想,這筆巨款算是省下了,如果真是少奶奶的姐姐,雖然遺憾,但也算有個結局,以後不用再折騰。
可他沒想到他家少奶奶的彪悍。
周瑜突然沖出去,從欄桿上居然跳了出去,要知道這麼高是能摔死人的,第一個拍品不就是這麼死的?
權北面色大變,跟著就沖了過去。
周瑜的確急眼了,可她不是一急就不管不顧尋死的那種人。
她從欄桿上翻了出去,手拉著欄桿抱住了旁邊的柱子,順著柱子滑了下去。
這全賴于她熟練的爬樹技術。
為了填飽肚子,周瑜不但要下河捉魚,還要上樹摘果子,去地里翻人家收完莊稼剩下的花生或紅薯。
她的本領都是想吃飽飯的本領,這本領多的,夠權北來領略一生的。
從最開始的驚嚇到後面的驚喜再到驚艷,看直了多少人的眼楮?如果她不是貴賓,她將會是這里最貴的拍品。
一般來講,最貴的拍品也是活的最久的,因為讓被拍人花了大價錢,也是肉疼的,怎麼也得享用久一些才值。
周瑜順著柱子滑下去,跑到台中間,跪在下面的女孩前,將她翻過來躺在自己的懷中,一只手掀開了她的面具。
傅杰已經亂了,因為他家爺居然跳跳跳,是真的跳了下去……
尼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到底來歷練了誰?
周瑜仰天長嘯,眼前一黑,倒在了台中間。
兩個女孩,一個死一個昏,周瑜躺在自己的黑裙中,長發散落在白色的地上,她的臉白極了,映襯著懷中女孩鮮紅的血,靜謐的睡顏卻越發地妖異起來,令人看起來有一種瘋狂的美。
所有人都站起來趴在欄桿上看著下面的一幕,這個女孩子,有很多人想要弄到手。
權北已經脫下西裝蓋到周瑜的頭上,將人抱起來大步離開。
他後悔了,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他說什麼也不可能帶她來這種地方,他萬萬都想不到她會跳下去,就那麼不顧一切。
他低估了她的膽量與心理素質。
現在可倒好,她成了這里面人們最想要的拍品。
權北沒敢耽擱,房間里的東西真不打算要了,抱著周瑜就直接上了飛機,但他卻沒帶她回國,回去了也不能消停,所以帶她先去下一站。
傅杰還是留下人去房間里收拾東西,把少奶奶買的那些東西都帶回來,還有權爺給少奶奶買的東西,當然最重要的是少奶奶畫的畫。
這一覺周瑜睡的很沉,夢里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只有一些小時候她爬在樹上摘果子,她姐姐拿著衣服在下面摘果子。
她下湖去捉魚,她姐姐不放心在岸上一直叫,“周瑜,周瑜?”
她一下子冒出頭,手里舉著一條掙扎的魚,姐姐頓時笑了,那貝齒比泛著陽光的河水還要美麗。
她們長大了,姐姐看著她微笑,一直叫她,“周瑜、周瑜……”
周瑜是哭著醒的。
權北心疼極了,抱著她“小魚兒、小魚兒”地叫,面色十分焦灼。
他再也無法淡定,本想狠心一次讓她成長,可最後虐的是他自己。
周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人還沒回到現實,就像個孩子一樣,卻也不是哇哇大哭。
“別哭了小魚兒,那不是你姐姐,不是,不要哭了!”權北低頭輕吻著她的臉,品嘗著那微咸的眼淚,想把淚水都吻完,仿佛那樣她就不哭了。
傅杰站在門外一直沒睡,權爺不睡他哪里敢睡?
其實當時他挺希望那個死去的就是周瑾,如此一來事情也算有個結束了,現在這個樣子以後不知道還得折騰多少次。
周瑜的抽泣漸漸停了下來,她回到現實了,她怔怔的,伸出手臂環住權北的脖子,就這樣抱著沒有說話,卻是滿心的依賴。
權北心緒復雜,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周瑜覺得這是現實,現實是她姐姐還沒死,她還能找到姐姐,所以有點抱住浮木的感覺。
半晌,周瑜緩和過來,輕輕地說︰“我沒事,就是夢到我姐姐了,夢到我們小時候。”
“一定會找到她的,一定!”權北再一次保證,這次真是要被她嚇死了,他慶幸那個地方不讓拍攝,他也已經讓人善後,花大價錢把黑市拍的拍品視頻買回來。
周瑜滿心費解,問他,“你說我都買下她了,為什麼她還要自殺呢?”
“或許她看到前面幾個拍品的情況。”權北沒心思去猜一個不相關人的心理活動,只要不是周瑾,自殺與否都和他沒關系。
周瑜又問︰“之前她為什麼不和我求救呢?明明她知道我是想救她的。”
“或許她之前已經受到侮辱,她本就不想活著,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尋死吧!”權北胡亂猜測。
周瑜覺得他的解釋很合理,她才發現這個房間已經不是之前睡的,她問︰“我們已經離開了?”
“嗯!”權北問她,“我們要不要回家?”
他想她應該是想回去的,畢竟她姐姐真正的線索在國內,更何況又經歷了這樣的事,她應該更想回國。
哪想到,周瑜搖頭了,輕輕地說了一句,“不回去!”
權北意外地看著她,周瑜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說︰“國內你一定讓人們努力地去找了,我相信你。我們就在國外繼續玩吧,或許能有更多的線索。”
這次的事情也讓周瑜看到了希望,讓她的思路更加清晰,國內權北派了那麼多人,周瑜回去又能幫什麼忙?不如留在國外,或許能有新的突破。
權北沒有異議,現在她說什麼是什麼。
他哪里知道,經歷過這次,原本他想讓她看看什麼是黑暗,讓她歷練,可自此以後,她對黑暗的興趣越來越大,在探黑暗的路上越走越遠,他簡直就是後悔不已、叫苦不迭!
京門市
齊宓被告知公司暫時給她放假,至于放到什麼時候,另行通知。
齊宓心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應該是犯了什麼錯誤,但是犯什麼錯誤她卻不知道。
侯天聯系不上了,她沒辦法,只好去侯氏找侯天。
她本就是總裁秘書,所以怎樣見到總裁的辦法她是有的。
她走進侯氏,對前台出示了她的工作證,說道︰“權總讓我來找侯少。”
其余的什麼都不必說,這樣她很輕松地見到了侯天的秘書。
秘書有些意外地問她,“權總有什麼吩咐?他不知道我們侯總出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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