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氏竟然去冠名什麼畫展,權北還親自去?
不是周瑜多想,她參加過不止一次畫展,又是在京門市本土,怎麼不見權北這麼熱心呢?跑到春江市參加什麼畫展?
她了一下畫展的詳細情況,這次畫展的規模並不算大,並且今天才剛剛打出權氏冠名這樣的廣告語,也就是說權北是臨時決定參加畫展。
再結合今天權北不吭不哈就跑沒影兒、電話也不接的情況,周瑜就知道他在生她的氣。
她重新靠在床上,嘆道︰“老男人的心思不好猜啊!”她翻個身,嘀咕道︰“這麼容易生氣,這個歲數的男人不應該都是老司機麼?怎麼還如此沖動?”
她側靠在枕頭中,刷著手機,無聊地翻看此次參選人名單,結果發現呼聲最高的那名女生,長的還挺漂亮,不是張揚的那種,是很斯文有內涵的那種類型。
畫風感覺和她有些相似啊!
不過人家的家世是書香門弟,從小就在良好的環境中長大,有才華、有教養,哪里像她?
周瑜只是胡思亂想,可她知道自己又開始自卑了,她又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她怎會不知自己哪里都配不上權北,這段婚姻本不是她想要的,她沒想和他有什麼結果。
可隨著一天天生活的繼續,她和他感情的深入,她若仍沒有成長起來,這些自卑遲早要深入她的骨髓中,如跗骨之毒,再也擺脫不掉。
她突然坐起身,給劉沐淵打過去電話,走到櫃子旁翻找衣服。
“周瑜,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劉沐淵聲音清悅。
顯然他還沒有休息。
周瑜客氣地說︰“劉教授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您,我剛才看了一下春江市的比賽情況,我覺得我還是去現場觀看一下比較好,所以明天我想請一天假。”
知道她總請假,所以請一天,不夠了再加,免得又惹教授不快。
劉沐淵滿意地說︰“周瑜,你的想法很好,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周瑜听到他的話,露出微笑,假請成了,她一邊拿出一件黑色的衣服一邊說道︰“今晚!”
劉沐淵不假思索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哈?”周瑜手一松,衣服掉在地上,衣架精準地砸到她腳趾頭上,她“嗷”地一聲就叫了出來。
“周瑜你怎麼了?”劉沐淵的聲音急切起來。
周瑜忙說道︰“沒、沒事,那個劉教授就不麻煩您了,我自己去可以的……”
劉沐淵打斷她的話說︰“不是麻煩,是我也想親自去看看,你收拾一下東西,我現在去你家接你。”
“不用不用,我們高速口見!”周瑜脫口而出,她是多怕劉沐淵上她家里來接她。
怕極了緋聞啊!
劉沐淵此時心里只有藝術,完全沒有任何的人情事故,他清悅的聲音再次傳來,“好的,我一會兒就到!”
掛掉電話之後,周瑜蹦著坐到床上,一邊揉著自己的腳趾頭一邊說︰“周瑜啊周瑜,你到底想惹多少麻煩出來?”
她很清楚,人家劉教授是真的去看比賽的,她是去看權北的!
捍衛自己的婚姻有什麼不對?雖然她不知道權北去干什麼,但直覺告訴她,權北絕不是閑的蛋疼往一個無關緊要的畫展中扔錢的那種人。
一想到這兒,周瑜便跳起來,跑到畫室翻出兩件衣服裝上,匆匆地跑出門。
方楚已經起來,在門外看著周瑜。
周瑜看著她說︰“方楚,你是奉命來保護我的,現在我們動身去春江市找權北,你不要告訴他或是傅杰知道嗎?”
“為什麼?”方楚一臉困惑。
“因為想給他一個驚喜啊!”周瑜佯裝天真地說。
“哦,好!”方楚模稜兩可地點頭。
于是兩人坐上車,駛向高速口。
到了高速口,劉沐淵已經在路邊等候,他穿了一件米色風衣,靠在車上眉目俊逸,眸光幽遠,暖色的燈光下看起來更加溫潤,仿佛沁透了的美玉。
車子緩緩停到他的車後,他轉過頭,邁著優雅的步伐向她走來,敲敲她的車窗,玻璃滑下,看到她露出小臉,他才清淡地說︰“走,坐我的車去,你的車太扎眼。”
權北家沒有低于二百萬的車,所以她想坐輛普通車都沒的選。
于是周瑜認命地走下車,和方楚一起要坐到後面去。
她還沒上車,劉沐淵就為她拉開副駕車門,淡淡地說︰“周瑜你坐前面,我和你說說這次比賽的事。”
“哦……哦!”周瑜應著聲,帶著些許不情願地坐到前面。
劉教授雖然溫雅,可他很少笑,也不會暴怒,班里的同學都很怕他,有些人就是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就好比權北,他就算是笑,也能被人認成冷笑,然後嚇得瑟瑟發抖。
一想到這點,周瑜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周瑜你在笑什麼?”劉沐淵清朗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啊……沒……沒什麼!”周瑜恍然驚醒般的應道。
後面的方楚木訥地說︰“周瑜,劉教授讓你系安全帶呢!”
周瑜還沒反應過來,劉沐淵已經側過身為她拉下安全帶,妥貼地系好。
周瑜緊緊地貼在椅背上,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傳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一動都不敢動。
其實劉沐淵並沒有踫到她,保持著一定距離,可這細小的距離對周瑜來講就是如臨大敵了,她想任何一個女人面對劉教授這樣的男人,都會緊張有壓力的!
周瑜很怕自己褻瀆了他!
劉沐淵什麼話都沒說,開車上了高速。
後面的方楚情商低的更是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很正常嘛!
“是不是困了?”劉沐淵開口問。
“沒有!”周瑜急忙脫口而出。
又沒做賊也不心虛,緊張什麼?
人一緊張就下意識的什麼都想否認,這真不是一個好現象。
劉沐淵唇邊劃過淡淡的微笑,說道︰“那好,我們談談春江市的這次畫展。”
“好的!”周瑜乖乖點頭。
劉沐淵開口直指重點,說道︰“春江市這次的油畫比賽舉辦的規模並不如你上次參加的比賽那麼大,但這也算是一個惹得很多人注意的一個比賽,這次比賽有一名選手的資質不錯,以前就開始展露頭角,現在更是光芒初綻,你要注意這個人,她的風格和你的風格其實有些相似,所以將來難免會遇到,作為競爭對手放在一起比較,你知道同類型的選手,一般只會留下一個。”
“嗯。”周瑜認同地點著頭。
劉沐淵繼續說道︰“這個選手叫蔣 菲。”
周瑜心頭輕跳,雖然她猜到劉教授要說這個人,但听到這個名子還是波動了一下。
誰喜歡看到和自己相似而又不相上下的人呢?
劉沐淵話音一轉,說道︰“周瑜你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嗎?”
“什麼?”周瑜回了回神問道。
“眼界!”劉沐淵輕聲而莊重地吐出兩個字。
可周瑜卻覺得這兩個字很重,壓在她的心頭有些喘不過氣。
劉沐淵卻沒有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繼續說道︰“上次如果不是你失明的經歷,你恐怕贏不了井琛。但是周瑜你要清楚,不是每一次比賽都能取巧,遲早有一天你要站在頂峰去和頂級的畫家比眼界、比心胸、比視野!”
周瑜听的內心一震,剛剛壓下去的自卑又開始悄悄地升了起來,她從小的生活環境,真的成了限制她發展的關鍵。
她短短幾年的努力,和那些從小就培養起來的眼界,怎麼比?
怎麼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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