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睡覺的感覺格外舒服,他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老婆,她乖巧地躺在他懷里,不亂動,溫馴的就像一只嬌貴的貓兒。
這個晚上周瑜格外地听話順從,讓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他猜測周瑜听到了他對周正說過的話。
不論這個女人他是愛或不愛,在名義上都是他的妻子,是周正的主子,如此不護主的屬下,將來也有可能同樣會對他如此。
他就是這樣想的。
周瑜真是累壞了,就算她水性再好,那天在河里游那麼遠,早就超出她的體力範圍,當時只是逃命的本能激發出她如此強悍的毅力。
但安全下來,她一直在睡覺,似乎怎麼也睡不夠。
看著她迅速熟睡的安靜容顏,他突然就想到了那晚的事,她的八面玲瓏打開他事業新的篇章,她的堅毅與執著給了他驚艷,總之在水中的那一幕幕,不斷在他眼前重復、回味!
美好的人兒、美好的夜!
他正陶醉呢,卻萬萬想不到第二天這只鬧騰的魚就要把他氣炸了。
他回家是想和她好好地休息,結果這女人要去做衣服,他當時就翻了臉,表明絕對不可能!
她再忙,有他忙?
她說答應了人家做衣服,這是他的生意,他都不說什麼,她那麼要死要活地趕活算怎麼回事?
他發現她對任何事都很上心,但唯獨在對待陪他的事情上,特別的不情願,好像和他在一起呆會兒就浪費她多少時間似的,這讓他心里十分不爽!
十分不爽!
周瑜看權北真的生氣了,抱著他的脖子說︰“老公你總躺在床上不麻煩嗎?你看太陽這麼好,我們去畫室曬曬太陽,要不都發霉了,我用手做衣服又不是用腳,你在一邊想看書或是想看我都行!”
在畫室?
陽光下?
她做衣服,他看她?
听起來似乎還不錯,這麼容易就被她說服了,似乎有些沒面子,他仍舊沉著臉,酷酷地說︰“不能累著,我說停就停!”
“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周瑜好聲好氣地順從說道。
這小媳婦模樣,令他頗為受用。
權北沒想到,他答應她做一件衣服,結果她得寸進尺地一連做了七件。
後來他才想明白,這個女人是乖巧听話的類型嗎?如果真是那樣,兩個恐怕已經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想想似乎這樣也挺浪漫。
周瑜穿了件白色長裙,裙上簡單畫了朵荷花,看起來頗為雅致,她背坐在陽光下,黑綢般的長發披散在肩,更顯她嫩白的臉小巧精致,她的動作很認真,裁裁剪剪,十分專注投入。
他發現她真是動靜相宜,一個奇妙的人兒。
周瑜畫的投入,權北看的投入,但時間久了,權北覺得累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畫了兩個小時。
太不像話了,不提醒她,她就不自覺。
于是權北清了清嗓子叫道︰“小魚兒?”
周瑜聲音溫和地說︰“老公,我才想起來一件事,你知道要殺你的人是什麼人了嗎?”
“國外的雇佣兵,目前還沒找到雇主是誰!”權北說道。
周瑜頭都沒抬,又問︰“他們怎麼到的這里?”
“基本都是以旅游身份辦的簽證,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再集合,槍則是以他們的方式買的零件自行組裝的,這些人活著的都被抓住了!”權北怕她害怕,所以解釋的很清楚。
周瑜又問︰“對了,那天船上的人,給他賠償了嗎?”
“放心,這些小事都辦妥了!”權北答道。
周瑜又有了新的問題。
就這樣你問我答,都慢悠悠的,直到佣人來喊該吃午飯了,權北才恍然竟然中了之只魚的計,就這麼讓她干了一上午。
權北聲音悠長地說︰“好啊……”
周瑜露出不解的目光問︰“怎麼了老公?我們吃飯去!”
瞧瞧這目光多麼的無辜?
權北真的很想冷笑一聲,太會演了!
他靠在輪椅上,涼涼地說︰“我不是傻子,再演就過了!”
周瑜一听,立刻轉過身扒住他的手臂嬌聲說道︰“哎呀老公,你別生氣嘛,我不累的啊,反正躺著和坐著是一樣的效果,你是不是累了?我簡直太不應該了!”
瞧瞧這狡猾的小表情,真像是一只小狐狸。
狡詐的小狐狸!
看她這麼可愛,于是他心里的火氣也沒了。
但他就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利用她的狡猾可愛在他眼皮子底下連做了七件衣服的?
十天過去了,強悍的權北已經行動自如,周瑜這次受傷的地方比較多,所以仍舊被勒令坐輪椅,但她腿傷不影響手,七件衣服不但都做好了,就連星空系列的服裝也都做好了。
她真為自己自豪!
在權北養傷期間,梁婉清還是忍不住來看兒子了,親生的,能不掛念嗎?受的還是那麼重的槍傷,她怕權北家的佣人照顧不好他,結果他連權北家的門都沒能進去。
傅杰不是周正,他非常堅定地執行著權北的命令,得罪誰都不怕。
梁婉清快氣瘋了,她把所有的罪過都安在了周瑜的身上,權北你不想見我,就見不到了嗎?
她冷冷地露出一個笑,回家後,讓權孝嚴安排家宴,準備請趙同賀夫妻倆。
權北你敢不出現?
與趙同賀合作的項目是權氏執行的一個重點項目,權北受傷後,這個項目由權孝嚴親自和趙同賀接洽,如今基本的事情都談妥了,只剩下簽合同了。
但這合同,卻遲遲簽不下來。
這麼重要的項目,權北自然不可能不去。
于是權北帶著周瑜,一同去了權宅。
周瑜對赴這個宴表現的十分興奮,因為她要將這些衣服當成重禮,送給趙太太!
權北和周瑜到的時候,趙同賀夫婦已經到了,不是權北遲到,而是梁婉清故意讓他們早到,如此一來,權北想給她難堪也不行了。
而權北如果看到她與趙太太的交情不錯,肯定會有所顧及,怎麼可能埋怨她對周瑜動手呢?
周正的事情她听說了,這次她多少真有點怵自己的兒子。
周瑜被權北親自推進門,今天她穿了件素白色長裙,看起來安靜又無害,臉上的傷已經消失無蹤,瞧起來這張臉很是清麗。
吳春淑立刻迎上來說道︰“都怪我,那天聊的太晚,讓你們遇到那樣的事,你看你,還坐輪椅呢!”
趙同賀走過來,攬住妻子的肩,對周瑜說道︰“這些日子她一直在自責,怎麼樣,傷好些了嗎?”
周瑜笑著說︰“春淑姐,您真是白擔心了,我的腿就是扭傷,權北非得讓我一直坐輪椅,也剛好我能請假歇歇……”
她的話還沒說完,梁婉清就走過來嚴厲地說︰“周瑜,你怎麼這麼沒禮貌?趙太太和我是一個輩分的人,你怎麼叫人家姐呢?”
周瑜沒說話,吳春淑擺手笑著說︰“不用太嚴肅,我們之前一直都這樣叫的,我喜歡這樣,被叫的心里都年輕了!”
趙同賀笑著說︰“是啊!她們女人的事,愛怎麼叫怎麼叫,不必當真!”
周瑜想笑,這話說的把她婆婆排除到女人之外了。
梁婉清自然不會再接著自討沒趣,她轉言說道︰“不要在這里站著了,我們里面坐!”
權北特意把周瑜安排在離母親很遠的位置,離趙太太比較近,他則坐到了周瑜的身邊。
梁婉清說道︰“難得你們來我們京門市,我準備了點小禮物,你們可千萬不要推辭哦!”
周瑜就在想,也不知道婆婆準備的什麼,她會不會又給自己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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