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來的時候,權北和周瑜剛到家。
梁婉清聲音冷清地說︰“權北,有兩個中年男女找上門說是周瑜的父母,要一百萬彩禮,你要不要過來處理一下?”
權北想都沒想說道︰“媽,我和周瑜的婚事是保密的,騙子哪里得來的消息?直接打出去就好了!”
梁婉清︰“……”
權北說︰“沒事我掛了!”
她趕緊說道︰“萬一要是真的呢?”
“不會是真的!”權北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看向周瑜說︰“你爸媽找上門了!”
周瑜一听,原本還有笑意的小臉立刻淡漠下來,“我媽早把我賣了,我現在是孤兒!”說罷,她走上樓去。
梁婉清將手機放到一旁,抬眸說道︰“他說你們是騙子!”
李如蘭急了,說道︰“我們不是騙子!我帶著戶口本呢,你們看!”
眾人︰“……”
敢情是有備而來。
李如蘭想走上前,管家立刻擋在她面前,嚴肅地說︰“給我!”
李如蘭怯怯地看著他。
管家主動拿過她手里的戶口本,走到權孝嚴面前說︰“老爺,您看!”
李如蘭和周柱光抻著脖子眼巴巴地望著。
權孝嚴看罷,將戶口本給了管家。
崔安瑩驚訝地捂嘴,“天啊,竟然還真是周瑜的父母呀!”
李如蘭轉過頭笑道︰“當然當然!”她看這個女孩長的那麼漂亮,衣服也好看,居然坐著輪椅,不由可惜地說︰“這臉真是漂亮,就可惜是個瘸子啊!”
“你……”崔安瑩氣的臉通紅,她算知道周瑜什麼德性了,原來有這樣的媽。
權孝嚴及時說道︰“這樣!周瑜這個兒媳婦也不是我們想要的,權北和她結婚也沒和我商量,所以找我們要彩禮還真是要不著,如果權北同意,我倒是主張他們離婚的!”
李如蘭和周柱光臉一白。
權孝嚴來了個轉折,“但是!”
兩人眼中頓時露出期望的光芒來。
權孝嚴目露輕蔑,說道︰“既然權北娶了你們的女兒,你們還是找他好好說說!”
他吩咐道︰“管家,安排車子把這兩個人送到少爺家!”
管家立刻說道︰“是的老爺!”
兩人還以為沒戲了呢,這一下就坐上了如此高級的車子,就跟做夢一樣,東看看西看看,小心地摸摸真皮座椅,生怕指甲劃壞了要他們賠,司機在前面看眼倒車鏡都覺得不屑。
車子駛進別墅區,兩人趴在窗上眼楮都瞪大了,天啊!這里真好看,比公園建的還好看呢。
周柱光蹭了蹭鼻子,眼里露出貪婪的目光說︰“小瑜居然自己在這里享福,也不接上我們!”
李如蘭還知道自己的斤兩,踫踫他,小聲說道︰“先要到錢再說!”
周柱光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心里決定,等要到錢,他就住進這里。
因為是權宅的車子,所以毫無阻礙地進了權北家大門,一直開到客廳門口,司機還听話負責地將人送進門。
周柱光一想到自己是老丈人,頓時就想往那看起來舒服的沙發上坐,李如蘭扯了他一把,才沒讓他污了那沙發。
權北從樓上慵懶地走下來,居高臨下,睥睨著兩人。
李如蘭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渺小,周柱光慶幸自己沒亂坐。
權北走到沙發旁雍容坐下,如同帝王一般,寬厚的背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兩人,沒有開口。
周柱光酒勁不那麼大,有些慫,心想女婿看起來怎麼比親家老爺都可怕?他踫了踫身邊的妻子。
李如蘭鼓起勇氣說道︰“你就是女婿!”
“別亂認親,我娶周瑜的時候,她好像是個孤兒!”權北淡淡地說。
李如蘭頓時就不干了,說道︰“怎麼就是孤兒啦,我有戶口本的,這個死丫頭!”
權北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是十萬塊把她賣了?她和你們沒關系了!”
李如蘭臉色頓時一綠,然後說道︰“沒賣,怎麼就沒關系啦?我那是沒有辦法啊!我可沒賣女兒的,不管她是不是失身,都是我女兒啊!”
權北的眉一挑,說道︰“哦?那太好了!我替她還的十萬塊錢,就算彩禮了,她也就值這些錢!”
他吩咐道︰“拿賬本來!”
周正忙遞上賬本,權北翻開說︰“周瑜弄壞我一套衣服,欠十幾萬,車子二百八十萬,床單一萬八,還衣服等三十萬,共計三百五十萬!”
他將賬本一合,看向面前的人問︰“我總算找到為她還錢的人了,你們有存款嗎?”
李如蘭和周柱光頭搖的像撥浪鼓,連連說道︰“沒有沒有!”
權北說道︰“房產總有!”
他將賬本遞給周正吩咐道︰“去法院起訴,封存他們的房產,把債還完後就可以放周瑜離開了!”
說罷,他問道︰“周瑜呢?怎麼不見她過來?”
周正忙彎腰說道︰“她還在後面洗衣服,今天必須要完成一百塊錢的工作!”
權北點頭,不耐煩地說︰“這麼還錢要還到什麼時候?趕緊去辦!”他看向李如蘭說道︰“如果快的話,明天你們就能把女兒領回家了!”
周柱光嚇的叫道︰“不不不,她不是我女兒!”
李如蘭也把戶口本捂得死緊,說道︰“她不是,我不認識她,我們走了、走了!”
“哦?那是騙子?周正,把騙子送到警察局去,竟然敢在我權北面前行騙?”權北面色一凜,煞氣必露!
李如蘭和周柱光嚇的趕緊往外跑,可惜門外大門已關,想跑都跑不出去,兩人拍了半天的門,手都疼了。
過不多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兩個人嚇的臉色發白,終于找到一塊稍矮的牆,跳牆而去,差點摔懵了!
周瑜看著顯示器,無限感慨,說道︰“就得一次讓他們怕了,不然的話他們永遠都不會放棄的!”
權北攬著懷中的人兒,摸著她的長發感嘆地說︰“這樣的人,是怎麼生出你這種妙人兒的?”
他就是覺得她妙,千般變化,每一面都讓他深受吸引。
“我可不是什麼妙人兒,俗的很!”她嘟嚷著站起身說道︰“我去畫會畫!”
此刻她的心情是不怎麼好的,誰願意有這樣的父母?可她根本就脫不開這層關系!
權北沒管她,起身去書房工作。
快到睡覺時間,他方才站起身回到臥室,但卻意外地發現他老婆根本就沒在這兒。
他轉身大步走向三樓畫室,門虛掩著,他輕輕推門而入,看到了一個純美的精靈。
她站在畫板前,四周都是黑的,唯有頭頂上一盞明亮的燈光照下來,將她籠罩在光圈之中,仿佛一個孤獨的舞者。
她身穿白色長裙,她嫌他準備的睡裙都太性感,所以自己從學校拿回來幾件長裙當睡衣,修身的長裙顯得她格外單薄,有一種贏弱的美。
她轉過頭望向玻璃窗外的景色,然後再一筆筆地細致描摹到紙上,她認真而專注,白皙而精致的側臉看起來格外地美麗。
他說她千變萬化,她能像潑婦一樣大鬧,能像話嘮一樣說個沒完,能和他死皮賴臉,可彪悍也可嬌羞,此刻她讓他感覺到世界都安靜下來。
他說她是妙人兒,這樣的妙人兒就應該禁錮在身邊,放她回歸男人堆中,怎麼可能?
她終于放下筆,立于畫板上靜靜凝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輕步走過去,長臂攬過縴腰,下巴繞過優美的頸,尋到她的唇,將人扳過來緊緊地固定在他懷里。
對于周瑜來講,唯有作畫能讓她心靜。
那麼現在,唯有這個男人讓她感受到失去了姐姐,她還有別人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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