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里。”林清濁說著,縱身一躍,已經飛進院子里,其他人也都飛了進來,野力也把女亭帶了進來。女亭到了院子里後,向堂屋跑去,那里的門也是緊鎖著的,女亭拍著門叫了兩聲,屋子里終于有了動靜,“真是女亭嗎?我……我還以為你被抓走了呢。”昏暗的屋子里傳來蒼老的悲泣的聲音。
“我是被抓走了,但是又被救回來了。”女亭答道。
從里面的門縫里伸出一枚鑰匙,女亭接過來,用它打開門,只見一個干瘦的中年人打開了門,他先是緊緊握住女兒的手,不停地擦眼淚,後來從女兒口中得知就是身後這些人救了他的女兒,他膝蓋一彎,就要跪下來,林清濁趕緊扶起了他。
女亭父親見門外許多野獸正在嚎叫著,用利爪把門扒得嚓嚓響,就趕緊把眾人請到了屋子里,關上了門,然後又把大家帶進地窖里。
地窖里點著一盞馬燈,一個少年癱坐在里面的床上,燈光把他的眼楮映照得閃閃發亮。大家很快就知道這個少年是女亭的弟弟阿柴。
“大伯,外面村子那麼慘是不是都是那個妖怪搞得?”林清濁問。
“你是說火 嗎?當然是它,不是它還有誰?”女亭父親悲傷地說。
“你跟我說說它吧。”
女亭父親嘆了口氣,說道︰“它是去年十月多份出現的,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一來我們這就到處殺人吃人,他一次也吃不了幾個人,卻要把所有見到的人都殺掉。這遠近幾十里的人都被他吃了個遍。現在不僅鄉下沒有多少人了,就是在城里,也沒有多少人敢住了,現在城門每天都大敞著,里面的官員士兵早就都逃走了。
“這妖怪誰都吃,吃百姓,吃官員,連下界的神仙都吃,惹得天怒人怨,就有好多江湖俠客,官兵以及天兵天將下來誅殺它,可是這怪物厲害的緊,誰也不能傷它一根毫毛,反倒是去誅殺它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了。
“現在,上面又派了兩萬官兵過來了,听說還把周圍捉妖師都請來了,就駐扎在庫爾城里,說是過幾天就去圍山捉妖怪,我估計這次他們還是要失敗。”
說完,女亭父親又嘆息了一聲。
這時,外面那些野獸扒門咆哮,互相撕咬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林清濁問︰
“外面的野獸是怎麼回事?”
女亭父親道︰“說出來你們也許不相信,那怪物雖然對人凶得很,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斬盡殺絕,對動物卻有感情的很,他把各個地方的人殺得差不多後,那些野獸就從山上下來了,听說每次那怪物吃人的時候,周圍都圍滿了野獸,而那怪物就會把手中的人分給它們吃。
“還有,這些野獸到處游逛,我們當然都不敢出去,關上門呆在屋里,可是有些野獸竟還登堂入室,到里面來害人,這就惹惱了一些人,就把一些野獸殺了,可是不知道怎麼一來,這事就被火 知道了——也許這些野獸會告密吧——跑回來把殺野獸的人全都殺了吃了,——只要有誰敢動一下這些野獸,很少有不遭到報復的,這樣一來,誰還敢動這些野獸一下呢?只能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金光王子笑道︰“你這樣一說,怎麼感覺那妖怪像是動物的將軍似的。”
金光王子這樣說本是一句玩笑的話,沒想到女亭父親道︰“你還別說,還真是這樣。不止這些野獸見了那怪物就像見了爹娘一樣,又叫又跳的,自從那怪物來了後,就連我們家養的雞鴨豬狗也都造了反,怎麼也控制不住,都從家里跑出去了。”
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亭的弟弟說道︰“我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過肉了。”
金光王子望著女亭弟弟笑道︰“今天我們來了,你們就能吃到肉了。”然後對林清濁說︰“咱們上去吧,這里悶得很。”
這個地窖確實不大,幾個人擠在里面呆的久了,確實相當憋悶,可是林清濁還沒說話,女亭父親就說道︰
“千萬不能上去,那些野獸還不容易沒響動了,要是咱們上去,弄出一些動靜讓他們听到怎麼辦?”
金光王子道︰“放心!有我們呢。再說這里這麼小,今天夜里你不會讓我們全都睡在這吧。”
女亭父親想了想道︰“你們上去也行,但是千萬不要點燈。”說到這里看到金光王子做了個鬼臉,女亭父親趕忙解釋道︰“我這樣都是為了你們好,你一點燈,引來野獸是小,萬一把那怪物也引來了,我們豈不是都要被吃掉?”
美夕此時也在這個難聞潮濕的地窖里呆夠了,她像是沒有听到旁邊的對話似的來到女亭身邊,問她還有沒有馬燈,女亭于是給她找起來。
金光王子接話道︰“引來那怪物豈不是更好,也省得我們去找他了。”
說著,回頭向林閃風一笑。
女亭父親道︰“你們……你們也是來殺那怪物的?”
林閃風道︰“大伯,我們這次是專程來對付那怪物的。”
女亭父親不听還罷,一听就焦急起來,他激動地說道︰
“你們可不能去啊,不要白白送死,你們是不知道那怪物的厲害,就連天上的神仙都打他不過。”
女亭此時已找到馬燈,美夕接過來,點亮馬燈,就要拎著它往上走,女亭父親慌忙拉住美夕的衣服說道︰“不能到上邊去。”
美夕扭過頭來,冷冷地望了望女亭父親的手又望了望女亭父親的眼楮,女亭父親只感到渾身一冷,下意識地放開了手,可他嘴里仍念叨著︰“上面真的不能去,姑娘,我都是為你好。”
金光王子對美夕的公主脾氣早已領教了多次,他的光頭不知被美夕鑿了多少回,此時怕美夕做出傻事,就把女亭父親拉到一邊,問他︰“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雲俠?”
女亭父親听了這話一驚,說道︰“雲俠?你說的是那個常常給百姓行雲施雨,殺貪官,誅神仙的雲俠嗎?我當然知道,他可是我們的大救星啊,很多人都說他就是未來的救世主。難道……”
女亭父親說著掃視了一遍地窖里的人,最後把視線停留在金光王子頭上。金光王子道︰“我可不是雲俠,可是雲俠就在我們中間。”
林清濁趕忙制止金光王子再說下去,女亭父親也因此猜出林清濁就是雲俠了,慌忙走到林清濁面前,抓住他的手道︰“你真的就是雲俠?”
“雲俠!雲俠!我也知道雲俠!”女亭弟弟興奮地叫道。
林清濁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們趕走這個怪物的。”
美夕已經推開頭頂上的木板走了上去,別的人也都開始跟著往上走。不一會,眾人已經全來到了堂屋里,馬燈的燈光立即把屋子盈滿了。野力打開屋門,有的光便溢出了屋子。停留在院門外的野獸看到燈光,又瘋狂地咆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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