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除了林清濁一個人,地髓劍的劍尖已經不再往上刺擊了,只是靜靜地呆在地下,任林清濁怎麼拔也拔不動。
可是這時林清濁卻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感到地髓劍的劍尖正在地下猙獰地看著自己,他不敢動,屏聲靜氣著,他感到這種危險越來越強,越來越強,那威脅就要向自己襲來了,他能感覺腳底下的地面因疾沖而來的劍氣微微凸起,就在這一刻,他突然兩腳離地,在空中翻了個身——右手當然還牢牢握著劍柄——在他的腳剛離開地面的時候,地髓劍就從他腳下刺了出來。
見沒有刺著林清濁,那劍尖就追追林清濁刺擊起來,林清濁只好拿著左手中的劍鞘阻擋地髓劍的攻擊,說了也怪,那劍尖似乎害怕劍鞘,林清濁拿劍鞘和他撞擊了沒幾下那劍尖就再次縮入了地下。
林清濁看出似乎只有這劍鞘可以治住地髓劍,便拿著劍鞘,向地髓劍裸露在外的劍身用力砸擊起來,每砸一下劍身就一陣顫抖,似乎地下的劍身也會縮短一截,砸擊了七八下,拿劍已經恢復平常長度,林清濁再去拔,輕易地就把它拔了出來。
渾身沾著泥土的地髓劍似乎很不樂意出來,仍舊掙扎著向往下面鑽,林清濁哪能讓他如願,又用劍鞘敲了它幾下,它這才老實了些,林清濁用腳踏住劍身,然後把劍鞘又重新套了上去。
地髓劍剛一入鞘,又有人從空中向林清濁這里靠過來,林清濁大叫道︰“你們別再過來了!”
一個藍衣人則叫道︰“看到沒有!他還不能控制住地髓劍。”
說完便不要命地向林清濁沖來,其他也有幾個人向林清濁這里沖過來,林清濁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拔劍,突然,眼前一白,周圍瞬間就被白霧充滿了,耳邊只听到剛才向自己沖來的藍衣人叫道︰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這霧極大,兩步之外就不能看到東西了,林清濁感到這霧來的非常詭異,便凝神留意著周圍,突然他感到身後有人飛過,他能听到那人飛動時衣角發出的 聲,可是當他往後看去,卻什麼也不能看到,他感到大事不好,心髒撲通撲通跳著,這時他听到野力的聲音喊道︰
“殿下!你在哪!殿下!”
林清濁握著劍,做出隨時都會拔出的姿態,一邊向野力那里移動過去。突然,他又听到身後傳來飛動的聲音,急轉身看去,仍然什麼也沒看到,正在尋視,突然感到手臂一麻,地髓劍從手中掉落下來,接著一個人影在眼前一閃而過,往地上看去,哪還有地髓劍,林清濁听到那個聲音向上飛去,便大喊道︰
“還我地髓劍!”追了上去。
費了這麼大勁結果地髓劍還要被人搶走,這讓林清濁極不甘心,他使出全力向那聲音追著,那聲音向上面飛去,林清濁也跟了過去,這樣追了許久,林清濁的頭突然撞在一個硬物上,林清濁飛得很悶,那東西又極硬,林清濁差點被撞得昏厥過去,林清濁想︰“不會這麼快就到天界的界面了吧。”
這麼快當然不可能,林清濁湊近頭頂上的東西看去,那東西很像土雲,而且周圍充滿霧,也不知道它有多大,林清濁就貼著這東西橫向飛去,飛了好一會頭頂上的土雲才消失,林清濁趕緊飛了上來,又看到藍天白雲,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
急向四周看去,只見天邊有個白衣身影,便急忙追了過去,追得時候往下看去,只見下面的東西果然是土雲,這塊土雲極大,真不知道它怎麼能降到這麼低的,林清濁又想到剛才那麼大的霧,不禁想︰“這個人究竟是誰?怎麼能有這樣的神通?”
林清濁用最快的速度追他,可是他還是越飛越遠,消失在天際了,林清濁又往前追了好一會,依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林清濁有些絕望了,想到費了千辛萬苦結果還是一場空,心里不免沮喪,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還是趕快回去看看野力等人怎麼樣了吧。
林清濁心里雖然這樣想著,可是身體仍舊向前飛著,也許在他心底還是不想放棄吧,他總是以為奇跡會在眼前發生,只要再追一會就能再次看到那個人影,可是眼前除了雲彩總是虛無。
他就要落下去了,可是突然,眼前果然重新現出那個人的影子,他已經停了下來,正和一個騎著什麼東西的人在說話,林清濁的心激跳起來,用空中漂浮的雲作掩護,悄悄向他靠近,他在心里默念這次一定不要再把他跟丟。
就這樣他離那個白衣人越來越近了,甚至已經能听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面貌了,只見那人全身皆白,無論是衣服,還是頭發眉毛皮膚統統都是雪白的。
可是他卻並不見得怎麼老,聲音還是響亮年輕的,而且身體也不弓,舉止也沒有老氣,讓人感覺這只是一個年輕人只是得了一種能使毛發變白的怪病而已。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這種可能在林清濁看到他第一眼就產生了,他身體的顏色極像是周圍的白雲,如果此人躺在白雲上,誰也看不出來哪里是他哪里是白雲,他又能生出白霧,驅使土雲,因此林清濁覺得他就是傳說中的雲神。
和他談話大概也是個神仙,那神仙胯下騎著一個神獸,一看到那神獸林清濁就想起大拇指,沒錯,那只神獸正是帝災,只是它並不是大拇指。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騎帝災的便向下飛去,那個渾身皆白的人則繼續向上前方飛去,林清濁趕緊跟了上去,此時的高度已經不是一個凡人所能達到的了,往下看去,地界的一切已經一片模糊,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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