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房間的四面八方傳來︰“聰明的女人。”
沒有辨識度。涼俏俏皺眉,經過處理的電子音,連想判斷對方是男是女都不可能。
眸光里劃過一絲銳利,沉聲道︰“你是誰,你想干什麼?”
男人輕笑一聲,仿佛沒听到涼俏俏的質問,淡淡地道︰“我想做點兒,有趣的實驗。”
涼俏俏愣了下,什麼實驗?
看了看手上的結,打成了一個死扣,床柱是原形的,她雙手被束縛在床頭柱子的凹陷紋路之上,根本就用不上勁兒。
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手上的死扣到底能不能解開,就听到這個聲音輕笑一聲︰“別指望解開了。”
來人似乎靠近話筒了些,略帶興味地道︰“我特意,用了解不開的死結,要麼剪斷,要麼,被死死地束縛著吧,姑娘。”
涼俏俏的眸子劃過一絲警惕,對方果然是沖著她來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看看,傳說中的真愛,是不是比得上人的欲望。”
來人笑了笑,低聲道︰“好好享受驚喜吧,涼,俏,俏。”
她愣了一下,“等下,你別走!喂!把話說清楚!”
我去!
最討厭什麼驚喜了好咩?最後那些都會變成驚嚇!
對面洗手間的門開了,除了西墨逍,再無旁人。
果然,那群人已經走了!
眉目劃過一抹失望,若是看到一個人的臉也好啊,到時候就可以順藤摸瓜。
西墨逍從里面出來,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走路有些搖晃,但是雙手雙腳還是自由的。
他緩緩地抬起頭,將嘴巴里的毛巾拽掉。
“俏俏……”
她一臉欣喜︰“學長,你沒事兒!太好了,快,快幫我剪斷繩子!”
西墨逍艱難地點了點頭,“你等一下,”他轉身想打開臥室的門,上方的電子密碼已經被更改。
打不開了。
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太熱了,他的額頭不住地冒汗。
“不行,門被反設置,鎖住了。”西墨逍說話的聲音很輕,仿佛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學長,你怎麼了?”
涼俏俏听出了他語氣的不對勁兒,下意識地問道。
“是不是洗手間的人對你動手了?還是……”
“我沒事。”
西墨逍驀然打斷了她的話,他眸子劃過一絲掙扎,隨即用力地搖了搖頭,“等我一下,我找找看。”
四處都找不到剪刀或者是銳利的物品,涼俏俏跟著干著急,汗水順著白皙的脖頸滑下去。
西墨逍轉過頭,就看到涼俏俏姣好的容顏和澄澈的美眸,只覺得喉嚨一緊。
他努力讓自己把視線轉移過去。
最後,他抬手用力地砸碎臥室裝飾櫃的玻璃。
骨節傳來尖銳的痛意,讓他的神色清明了些。
“學長!你不用這麼拼吧?手都受傷了,你給晉漠擎打電話也好啊,讓他來救我們!”
“他,他恐怕自身難保……”
西墨逍已然發現,他們是中了連環計了。
他搖搖晃晃地,手里拿著玻璃刀,走到床邊,沉聲道︰“拿著。”
尖銳的玻璃刀上還沾染著西墨逍的血漬,她看得不忍,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西墨逍將玻璃刀遞給她,沉聲道︰“快,快點兒動手,不要磨蹭了!否則,否則……”就來不及了。
涼俏俏接過玻璃,用力割劃著手上的細繩子。
也不知這個繩子究竟是什麼材質做的,分明不粗,卻非常地難割,充滿韌性。
“什麼來不及了,學長,你到底什麼了?”趁著割繩子的間隙,涼俏俏一掃,西墨逍靠在床柱子上,臉色越來越紅,琥珀色的眸
子逐漸染上一層血紅。
學長臉色不正常。
涼俏俏心底已經下定論。
“他們給我喂了藥……我,我現在渾身燥熱,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你,你趕緊解開繩子,然後,逃……”
“逃走”的“走”字還沒說完,西墨逍就用力地拽著自己的領口。
好熱,好熱。
他的眼楮里和視線里,都是涼俏俏。
涼俏俏心底劃過一抹震驚。
“這幫混蛋!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學長你不能放棄,你要堅持住,我,我很快就好!”
說是很快就好,其實涼俏俏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繩子會斷!
果然是“驚嚇”,哪兒會有什麼真正的驚喜。
涼俏俏還在不住地用玻璃刀摩擦著繩索,還需要時不時查看西墨逍的反應。
“俏俏……”
男人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楚,大掌突然有力地踫住涼俏俏的頭,就欲落下一吻。
她側過頭躲開,怒聲道︰“西墨逍你清醒一點!不要讓藥物控制了你的理智!”
“理智……不,見到你,我就什麼理智都沒了……涼俏俏,我愛你,我喜歡你,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那些想說的不敢說的話,都在丟失理智的時候,系數倒了出來。
西墨逍低下頭,就欲吻涼俏俏。
涼俏俏可不是會老老實實被佔便宜的主兒,她用力一抬腳,直接將西墨逍揣到了窗戶邊。
見他又準備過來,涼俏俏心頭越發慌亂,手上切割繩子的動作更快。
再快也沒有西墨逍快,他一下子將涼俏俏撲在床上,用力地吻她的臉頰,流連忘返,難以抑制。
突然,西墨逍兩手撐在涼俏俏的腦袋邊上,她驚慌地抬頭,正對上男人掙扎的琥珀色眸子。
身體里仿佛有兩個人在不斷地撕扯著西墨逍的抑制。
“學妹,打暈我……”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西墨逍才勉力讓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對涼俏俏不利的動作。
涼俏俏深吸一口氣,“對不起,學長!”
雙手成刀,立刻擊向西墨逍的後脖頸。
男人身體一沉,摔在床上。
她把人撥到一邊兒去,看向摔在地上的玻璃碴子。
那玻璃刀並不大,剛才西墨逍突然襲擊撞到她的時候,玻璃刀沒拿穩甩出去了。
踮起腳尖,涼俏俏將玻璃刀勾回來。
額頭沁出薄薄的汗水,涼俏俏掃了一眼暈倒的男人,重新將玻璃刀送到手邊,繼續割繩子。
白皙的掌心被磨破,鮮血順著手腕緩緩地流下來,涼俏俏仿佛感覺不到疼,繼續用力割繩子,嘴里碎碎念道︰“晉漠擎,你可要
平安啊,晉平,撐住了!”
涼俏俏一邊割繩子,還一邊惦記著重要的人,她時不時地看一眼昏睡的西墨逍,心底越發內疚,手上動作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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