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涼俏俏做的一切,不過是投桃報李。
晉漠擎願意為她付出生命,她怎麼能當一個逃兵?
“出了礦口,我們等了20分鐘,你們沒來。”涼俏俏沉聲道︰“我看到他咳血了,我嚇壞了……”
心里最害怕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前行。
晉漠擎認識方向,她就帶著他走。
晉琛和晉平保持沉默,不願意打斷涼俏俏的回憶。
她用手蹭了一把眼淚,手上剛剛包扎好的紗布濕潤了一片。
“幸好你們到了……”
“我們……”晉琛還沒來得及說,他們出來的地方,已經距離營地又多了十公里的距離,這件事情頗有些古怪。
“叮。”
手術室的燈滅了。
“出來了!”晉平激動地喊了一聲,涼俏俏和晉琛停止交流,忙不迭起身沖到手術室門前。
她扶著男人的床板,緊張地跟著走,“大夫,晉漠擎怎麼樣?”
大夫笑了笑,“沒有大礙。”
晉漠擎的身體底子很好,當時巨石落下,砸中了他的後背,造成了輕微內出血,五髒六腑沒有受傷,不會危及生命。
手術後,將內出血部位縫合,現在,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出院。
涼俏俏听完,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身體的疲憊和疼痛襲來,她又跟著踉蹌了幾步,腳下一軟,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涼俏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晉漠擎受了很嚴重的傷,一臉血肉模糊地要上來摟她,她有點兒害怕,手足無措地就地打滾,“你別過來啊!”
她尖叫兩聲,從夢里驚醒。
明亮的房間,溫暖的陽光從窗戶外照耀進來,將身上照得暖洋洋的。
涼俏俏呆了呆,下意識地掃向房間里的人。
旁邊,已經醒來的英俊男人,劍眉微蹙,如夜的眸子像看白痴一樣,盯著她。
床邊,晉琛削隻果皮的手停了下來,呆呆地望著涼俏俏。
“晉漠擎?”
“嗯哼。”男人揚了揚唇瓣,見涼俏俏呆呆的樣子,有些好笑。
涼俏俏的意識終于清醒過來。
晉漠擎沒事。
她揉了揉眼楮,“我不是在做夢……”
“不大清醒。”晉漠擎淡淡地道︰“睡好了?”
乖巧地點點頭,“我睡了很久?”
“嗯。”
很久。像上次一樣,疲勞過度的人兒陷入昏睡之中,整整睡了三日。
大夫每次過來檢查,都說涼俏俏沒事。
望著她安靜地睡在床上打營養點滴,晉漠擎很擔心她一睡不醒。
涼俏俏輕笑一聲,指了指他的頭發︰“晉漠擎,呆毛。”
男人臉色一沉,“哪有呆毛!”
說完,他看了一眼晉琛,晉琛戰戰兢兢地把手里的隻果遞給他,“我去給您拿鏡子,”照呆毛。
她輕笑一聲,翻身下床。
“干什麼去?”低沉磁性的嗓音質問道。
涼俏俏指了指洗手間︰“洗洗。”
她應該睡了很久,整個人都不大利索。
在喜歡的人面前這麼不修邊幅,她的耳根泛上淡淡的紅暈。
男人沉默不言,起身,緩緩地往洗手間門口走。
他干什麼?自己要去,他也要去?
一想到兩個人一起解決問題的畫面,涼俏俏累覺不愛。
見身後的人兒沒跟上來,晉漠擎扭頭看她︰“不是要洗漱?”
“那你干啥?”指了指他,涼俏俏心道,他也要湊熱鬧不成?
懷疑地掃了一眼晉漠擎,這種受傷的時候,難道還不願意管住不安分的小兄弟?
“你看什麼?!”
男人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的手不能沾水。”
涼俏俏低頭一瞧,被裹成粽子的手還沒痊愈。
好像確實不能沾水。
俏麗的臉頰漲得通紅,她快步往洗手間溜。
高大英俊的身形堵在門口,饒有興趣地低頭看她。
“還是,你已經心猿意馬,把持不住了?”
略帶戲謔的調侃,讓涼俏俏的脖頸都跟著紅了。
她猛然抬起頭,水眸瞪得溜圓︰“胡說八道!快幫我洗臉!”
男人薄唇微揚,不拆穿已經炸毛的小貓咪,淡淡上前,為涼俏俏擦臉。
經歷這一場意外,彼此更加清楚對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會更加珍惜彼此之間的情誼。
“對了,咱們之前發現的那個,是紅鑽石嗎?”
涼俏俏躺在病床上,美名其曰休養,實則她除了手上的外傷,沒有什麼大礙。
她將手指上的紗布拆掉,端詳著已經開始結痂的小口子,撇了撇嘴。
“嗯,是紅鑽石。”
涼俏俏一個猛子從床上翻起來,“真的是?”
男人眸光泛著星星點點的笑意,點了點頭。
“我的天啊,晉漠擎你要發財了!那麼大一片的紅鑽石礦區,全部都開采出來,得掙錢掙到手抽筋啊!”
世間罕有的紅鑽石,連片出現在他們上次抵達的地方,這一下,整個晉氏集團要締造新傳奇了!
晉漠擎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算是意外之喜吧。
撿了一條命回來,又鑒定了紅鑽石礦,得到了這麼珍惜的石頭,晉氏集團的身家,勢必水漲船高。
涼俏俏眼角眉梢都跟著神采飛揚,喜怒形于色,激動地道︰“你有召開新聞發布會嗎,讓全世界都分享這個消息了嗎?”
晉漠擎輕笑一聲,這種事情,藏著掖著還差不多,昭告天下做什麼?
“不行……好像暫時不應該讓人知道。”涼俏俏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靈動而狡黠。
食指輕輕放在唇瓣,她笑眯眯地威脅︰“現在我可是知道你驚天大秘密的人,你想好怎麼犒勞我了麼?”
英俊的容顏泛上些許笑意,那雙如墨的星眸浸著溫暖,他輕輕拍了拍床,戲謔地道︰“好好犒勞。”
涼俏俏紅了臉,這廝三分鐘不到就要化身為狼麼?!輕唾一口,她翻過身不搭理晉漠擎。
男人勾唇,並不繼續逗弄涼俏俏。
高級病房里,陷入甜蜜的安靜。
“夫人,您不要著急,總裁已經……”
“已經沒事了”這種話還沒說出口,晉琛和晉夫人西茜就齊齊地進了病房的門。
晉漠擎皺了皺眉,眸光落在闖進來的中年女人身上。
西茜穿著昂貴的套裝短裙,眼楮里還沾染和淚意,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音,她緊張地望著晉漠擎。
“阿擎,你怎麼樣,啊?”
“我沒事。”
晉漠擎下意識地躲開母親親熱的手,她不住地在兒子的臉頰上撫摸,仿佛這樣才能確定,孩子好生生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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