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慶喜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昨天夜里,她剛剛洗完澡,準備躺下睡覺了,忽然一道黑影閃過,快得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來不及懷疑,甚至連驚叫都沒讓她發出半聲,她整個人就被定住了,一陣天旋地轉後被夾著就竄出了家。
這算什麼?采花大盜嗎?
江慶喜再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別的可能。
她欲哭無淚,她什麼時候變得貌美如花的遭人惦記的程度了,她天天照鏡子都沒發覺啊!頂多是頭發不黃了,順滑光亮。臉蛋也圓潤了,看起來健康了。哪就算得上傾國傾城的容顏了啊。
月黑風高夜,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見,果然適合行凶作案啊。
收回思緒,一夜未敢合眼的江慶喜,借著從窗戶透來清晨的一縷縷光線,可算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普通的臥房,普通的只有一個床外,再沒有別的家具了。空蕩蕩的一眼就能望得到對面的灰撲撲的牆。
而屋外靜悄悄的和昨晚她來時一樣,听不到任何動靜。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江慶喜忍不住咆哮了,卻驚訝的一下從床沿上站了起來。她再次驚叫了一聲。
她能說話能動了啊。
她居然還傻缺的坐了一個晚上。
江慶喜兩步並一步的沖到了門邊上,默念了句“芝麻開門。”然後用力去推開,結果……當然是打不開了。
她氣憤的狠踹了幾腳,憋了一晚上的氣忍無可忍的爆發了,什麼擔驚受怕統統被拋之腦後,先嘴皮子爽了再說。
“到底是誰啊?給我滾出來,劫財劫色你到底給個痛快話啊。”屋外自然是沒有任何回應,她繼續踹繼續吼。
“你說你是不是腦殘,綁我干什麼?我沒錢,長的又不好看,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快放我回去,我保證不追究你眼殘的責任。外面有沒有人,沒死的給我喘個氣,吱一聲。”
可她無論怎麼嚷嚷怎麼吼叫,就是沒有一點聲音。
簡直就是將重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她坐回床邊,休休腳、歇歇氣,努力冷靜下來,心想著既然綁了她,定是有所圖謀。到底是什麼?難道是仇家?和她結怨的不是坐了牢,就是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雇人來綁架。
到底是誰?開玩笑嗎?
隨著她胡思亂想也沒有結論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房門處傳來鐵鏈的嘩嘩響聲。
江慶喜心頭一跳,忙調整好呼吸,正襟危坐,身邊也沒有個防身稱手的家伙,只能警惕的睜著眼楮盯著房門處。
吱啦一聲,房門先被推開,隨後邁進一只穿著繡花鞋的腳,然後被裙擺掩藏在內。
江慶喜銳光掃去,卻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端著食盤走了進來。
就一個人?
江慶喜心下起疑,看著丫鬟面無表情的步步逼近,待與她兩步距離時,停下了腳步。
“姑娘吃早飯。”語氣算不上和善,可也不親善。她將食盤上放著的一碗米粥移到江慶喜眼前。
“這麼好?飯里是有毒?”江慶喜狐疑著,看都看米粥一眼,只盯著那個丫鬟,想從她的臉上瞧出什麼來。
“姑娘說笑了,毒王前日才被教主下令五馬分尸。這粥是今早做的,怎會有毒。”丫鬟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陳述,哪怕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恐怕都波瀾不驚一下。
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江慶喜震驚之余打起精神,理清了丫鬟話里的幾個信息點,心中的疑惑更大。她垂了垂眼簾,轉了個心思後,故意說道。
“我還沒洗臉刷牙,吃不下。”
“姑娘,我勸你有得吃,趕緊吃,今日不知明日事。”
小丫鬟一句話噎得江慶喜後面想好的話說不出來。奶奶的,她怎麼感覺矮一次半頭,以後次次都要矮半頭了。
江慶喜妥協的端來碗,用勺子攪合了兩下,還算粘稠,不死心的抬頭小心的追問道︰“你們教主為什麼要擄我?”
“教主的決定,我等之輩怎麼會知道。教主只吩咐不能餓死你。”
江慶喜愣了愣,心說這個丫鬟還算是個愛說話的,不然她完全可以對她的話置之不理。江慶喜咬了咬牙,如果她真有利用價值,總歸不會要了她的命。她豁出去先吃了一口粥,味道說不上好,就是做熟了而已。
身前的丫鬟就那麼站著,像是要確定她吃完才肯走。
江慶喜想通這一點,慢條斯理的吃著,狀似和朋友聊天般隨意的問道。
“你們教看著很節儉啊。”
“我們沒錢,哪來的奢侈。”丫鬟不滿的嘀咕了句。
“奇怪,我也沒錢啊,綁我要贖金,也賺不到幾個錢啊。要綁也應該綁富家子弟,他們拿錢贖人眼楮可都不眨一下,可大方了。”
提到錢時,丫鬟的眼楮有那麼一瞬間的亮了一下,但很快又被掩蓋了下去。
見丫鬟不說話,江慶喜老生常談的嘆道︰“我想啊,肯定是誰把我和哪家的小姐名字搞混了,你們吶是綁錯人了啊。”
小丫鬟似乎是听進去了,她怎麼看江慶喜都是一個普通的姑娘,穿著不夠華麗,也沒有佩戴什麼金銀首飾,哪里是富家小姐,該不會真綁錯了人。
小丫鬟越想越覺得江慶喜說的有理,便開口催她,“你快吃,碗給我。”
江慶喜頓了一秒,加快了喝粥的速度,將空碗遞給丫鬟。
丫鬟接過碗和勺,疾步走了出去,沒忘關門時重新把門鎖好,趕緊找大護法去了。
人走了,再次恢復到靜悄悄的環境。江慶喜越發肯定這個什麼窮教是綁錯人了。連肉票吃飯的碗都要親自盯著看著再親自收走,怕毀壞分毫,這個教是有多窮啊。
再說那個綁匪是餓的眼花了,綁她之前就不懷疑一下嗎?哪有富家小姐住在那麼個地方,連個護院都沒有。
丫頭啊,你可得給點力,讓他們早點發現抓錯人了,好快點放她回去,這會兒,江老爹他們怕是都急壞了。
她是走了什麼霉運了,真夠悲催的了。
窮教,也不給送個火盆,不餓死她,難不成想凍死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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