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人家不但一滴汗沒有,動作和節奏好像一氣呵成,一點沒有多余的動作。
只見他腳一勾,木頭就平穩的落在木樁子上,一手拎起斧頭,幾乎看都沒看就劈了下去。清脆一聲響,木頭就被劈成了兩半,他再用手捏起往身後一丟,分家的木頭便乖乖的壘在了一起。
這家伙肯定是練家子,如果不是,她的頭扭下來當凳子坐。
一時間,她望著阿福發起呆來。準確的說是她琢磨起他的功夫水平了。如果能確定,說不定可以讓他帶著她去翠微山的深處走走,相信一定會有很多收獲。
算了,還是緩兩天好了。當務之急她先要確定她想到的賺錢法子沒有被穿越同仁挪用才行。
手里的家底不多,尤其現在還多了一張能吃飯的嘴。今年冬天希望不要太難熬了。
想著想著,江慶喜惆悵起來。她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想要錢了。
這兩天她只悶在家里,用光了白棉布做好了內衣內褲以及褥面,浪費腦細胞寫好了補償條款。除了做飯和睡覺,一刻沒停歇的大腦想著各種能賺錢的法子。以至于粗重的體力活全留給了今天能活動的阿福。
隨著劈材聲銷匿,江慶喜也停止了神游。目光落在搬運木材的阿福身上,尋思著她應該繼續物盡其用,榨干他才對。
敲定主意,再看向阿福的時候,她的眼楮猶如餓狼一般,冒著綠光。
阿福頓時渾身不自在,可他找到了源頭,只發現江慶喜對著他傻笑。
那個傻丫頭,腦袋里不知道又再打什麼鬼主意了。
“阿福,我們趕緊種菜吧。今年冬天怎麼也要保證能啃上白菜蘿卜才行啊。”江慶喜站在菜地邊上,大力的朝阿福招手,生怕他瞧不見。
田嬸子給了不少白菜和蘿卜的種子,江老爹翻的那塊菜地還不夠種。兩人搭配著種完了一波還剩下一些,江慶喜干脆小手一揮,緊挨著菜地再擴充了一塊。
阿福感覺是第一次用鋤頭刨地,手生的很。在江慶喜一聲聲怪叫“不對”下,竟也順溜了起來,雖然和江老爹翻的地比起來,不夠平整,好歹看著還像菜地。
“你看你的手,都有繭子,說明你原來就是個干活的命啊。”江慶喜像發現了新大陸,指著阿福的手掌直咋呼。意思是你本來就是這個命,可不能怪她就知道指使人干活。
“武斷!你知道干活勞碌命的手是什麼樣的嗎?”小丫頭片子一天到晚哪來那麼多小心思。
“怎麼不知道,我爹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不要等我爹回來,咱們好好比對比對。”江慶喜非常不服,插著腰和他據理力爭。
“小黃,你多大了”阿福突然一本正經起來,語氣都正經到低沉。
江慶喜一愣,剛想說她快十五,冷不防秒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你說我幼稚?”她忽然指著自己的鼻子。
“自己都承認的事,還需我再重復一遍?。”阿福輕勾唇角,在他眼里,江慶喜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傻瓜一樣。
“哼,對債主客氣點,到時克扣你的口糧別說我是江扒皮。”
“還用說嗎?你已經是了。”阿福的笑聲很輕,輕到害江慶喜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太跌份了!她居然被一個古人給氣到了。
按理說他也沒說什麼重話,怎麼在她听來卻那麼來氣呢!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行,你說的是吧。那我就好好扮演江扒皮這個角色。今晚就關你緊閉,別吃晚飯了。”她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債主。在他償還恩情債之前,她有權行使她的權利。
在她的地盤挑釁她的威嚴,找抽麼!
“餓死我,你不是賠了?”阿福對江慶喜的狠話好似全不在意,完全沒放在心上一般。
“一頓餓不死。”一句話被江慶喜咬的極重,任誰都能听出來她是生氣了。
“是餓不死,但會餓的沒力氣。”阿福說的理直氣壯,換來江慶喜一聲大大的切聲。
“干點活就要工錢,你咋不上天呢?有本事你倒是恢復記憶,滾出我家啊。我家可不是富裕人家,養不起白吃飯的人。”說完,方才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重了,可說都說了,沒後悔藥可吃。
“所以,我只能勉強繼續住在你家了。”阿福坦然接受她的話,神情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實事上,若非看出她眼里的悔意,恐怕此時他早已撩袖子走人了。
面對陌生的環境,他本該表現出更無助些才合理。可他卻怎麼也做不到,他只會以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形態出現。時常會誤導了江慶喜,讓她忘記了,其實他是一個病患。
江慶喜抿了抿唇,不清楚狀況的以為他是心胸寬廣。在她看來,那話說的已經接近于賴皮了。虧她剛剛還有一點點內疚。
什麼叫勉強?
說的自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江慶喜忍了忍,不跟病號計較太多,不然豈不是顯得她太小家子氣了嗎。
她故意轉移了話題,溫和了語調,“等小歡午睡醒了,你先教他認字吧。你放心,我不會賴著你讓你一直教。我一會兒就出去打听打听,上學堂得交多少束 。”
江慶喜有意避開之前的話題,阿福聰明的也跟著回避,于是點點頭。“但是太笨我不教。”
“你……”江慶喜沖到他跟前,抬腿就要狠狠的踩在他的腳上解氣。
江慶喜的動作快,阿福比她更快,直接跳開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就你聰明,全世界就你一個聰明的。”真是不能和他好好說話。還沒開始教,就先擺條件。先不論小歡聰明與否,他這個態度就有問題。
“你激動什麼,我還沒證實小歡是圓是扁。不過你這麼蠢,小歡估計也聰明不了多少。”看著江慶喜炸毛的小模樣,阿福很沒心沒肺的被逗笑了。
“不用你教了,免得把我家小歡給帶跑偏了,我哭都沒地方哭去。”虧她還想著要物盡其用,榨干他。現在可倒好,自己反被繞了進去,氣的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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