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心約她在一家高級咖啡廳見面,進去就看到席韻珍哭的眼楮紅腫,嘴里說著一些埋怨她的話,閉了嘴,擺出一副惡婆婆的樣子。
甦億湘正眼都沒瞧席韻珍,坐到秦羽心身旁的位置,側身道“冥赫離開部隊多久了?”
秦羽心冷冷的道“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赫這次擅自離開軍營,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他所努力的一切將會沒有,嚴重的話,還有可能要坐牢,如果你知道他去了哪,麻煩叫他趕快回去。”
甦億湘只感覺熱血沸騰,渾身有火無處發泄,他騙了她,說好的去執行任務,可惡的狐狸。
手用力一敲桌面,實木做的咖啡桌應聲裂開了一條縫,嚇的席韻珍花容失色,驚的其他客人怔了一下,服務員趕快過來看看,唯有秦羽心非常的淡定。
甦億湘撓著頭抓狂,把自己弄的跟神經病一樣,“部隊人都是死人嗎,這麼大一個活人不見了現在才發現?”
秦羽心道“那就要問慕森那個王八蛋,為什麼要幫著他,瞞著所有人。”
“慕森,呵呵,真是有情有義。”合著欺負她一次不成,還來第二次,對著她一點愧疚都沒有,還跟她有說有笑的,真是氣死她了。
“甦億湘,你別在纏著赫了,你跟他在一起只會害死他,何況你現在是陸小曼,你不覺得你自己很髒,根本配不上赫。”秦羽心道。
甦億湘愣愣的看著她,不語。
席韻珍從包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道“陸小曼,別的話我不想多說,請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
甦億湘接過離婚協議書,秦羽心怕她冥頑不靈撕了,從她手里奪了回來,“只要你簽了這份協議,我會讓我爸爸想辦法保住赫,你也知道赫最喜歡的生活,就是在部隊。”
甦億湘低笑一聲,耳邊閃過冥赫對她說過的話。
“那是以前,現在沒有你,就沒有我喜歡的生活。”
騙子,這個大騙子,這只死狐狸,到底去干嘛了。
想著想著眼淚就下來了。
秦羽心見狀,道“你愛他,就放他一條生路。”
甦億湘擦了擦眼淚,嘲笑道“秦羽心,這話你應該說給你自己听,沒其他事了,我先走了,我還有案子要處理。”
秦羽心和席韻珍同時拉住了她,三個女人拉拉扯扯的,很快引起了其他客人的圍觀。
“陸小曼,你要走可以,今天必須把這份離婚協議書給我簽了。”席韻珍說的很氣憤,也很大聲,其他客人才恍然這個戴墨鏡口罩的是陸小曼。
“我要不簽呢!”甦億湘凌厲的眼神看著席韻珍,席韻珍有些害怕。
秦羽心道“甦億湘,這是你最好的選擇,也是對赫最好的,不然你休想走。”
席韻珍撒潑道“你今個要是不簽,我就,我就撞死在這。”
店里的服務員瑟瑟發抖,要死死別家,千萬別死這啊,拜托,賠不起啊。
甦億湘也想說,愛死不死,與她無關。
席韻珍繼續咄咄逼人,甚至向其他客人哭訴她的不是,真的是把冥家的臉面丟的一干二淨。
甦億湘看這樣僵持下去,她要成千古罪人了,奪過秦羽心手里的離婚協議書,吼道“筆呢?”
席韻珍在包里翻了翻,拿出筆給她,甦億湘接過筆,快速的在簽名一欄,寫下自己的名字,丟在空中,白紙飄飄如同鵝毛一般飄落。
“我就想看看,你們怎麼讓離婚協議書生效。”
揮開飄落至眼前的那張紙,帶著一股盛氣凌人的姿態,霸氣的離開咖啡廳。
店里其他人嘴張的老大老大了,你妹的,簽個離婚協議書,都能那麼帥,這麼拽,突然想黑轉粉了怎麼破。
秦羽心冷傲的喘著怒氣,直直的看著那背影消失,席韻珍則彎腰撿著地上的離婚協議書,心里在盤算著怎麼讓冥赫簽字。
甦億湘回到車上,狠狠的捶了幾下方向盤,她想到了雕刻廠佛像上精準的槍眼,那高人,她想象中的高人,竟是這只死狐狸,他居然瞞著她,瞞著所有人去找刑風。
他不要命了嗎?
他不要她了嗎?
插上車鑰匙,發動車子趕往南城老區,一邊翻出藍牙耳麥,戴在耳朵上,拿過手機撥打冥赫的電話,冰冷的機械聲,讓她崩潰的嚎啕大哭。
掛了冥赫的電話,撥通慕森的,把手機丟在一邊,等電話一通,她就沖著耳麥嘶吼。
“慕森你這王八蛋,死混蛋,陰森森死全家,枉我這麼相信你,你居然一次一次欺騙我,你他媽的,知不知道冥赫去找誰了,你會害死他的,如果他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會恨你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直到永遠。”
慕森是從犯,論起罪名來比冥赫的輕,正面臨紀委的處分,看到她打來的電話,不顧領導在場,就接了起來。
听到的哭聲,謾罵聲,特別是恨他一輩子,他眼眶忍不住就紅了,“甦,對不起,他是我兄弟,他求我,我不能不幫他。”
“你不是在幫他,你是在送他去死,你忘記你曾經死去的兄弟了嗎,你忘記他們是怎麼死的了嗎?”
“抱歉,只要你好好活著,我們赴湯蹈火又怎樣。”
听了這話,甦億湘哭的越發的不能自我,她不要他們為了她犧牲一切。
“慕少將,快把槍放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甦億湘一听對面傳來羅首長的吼聲,止住了哭聲,“慕森,你在干嘛,慕森,你說話……”
慕森笑說“首長不讓我好好的講完一個電話,我正發脾氣呢!”
“慕少將,在不把槍放下,你這牢肯定是要坐定了。”
甦億湘听的越發的緊張,“慕森快把槍放下,別這樣,不值得,快點,我還指望你跟我去救冥赫呢。”
慕森道“阿赫很安全,你放心,我可能幫不上忙了,就先這樣,拜拜,記得來牢里多看看我,別恨我。”
“慕森,慕森……”
嘟嘟……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是為什麼?”甦億湘拍著方向盤,又大哭了起來,嘴里還叫罵著“慕森,冥赫你們這兩個混蛋,混蛋,混蛋……”
冥赫為了她找刑風去了,慕森為了她要坐牢,怎麼辦,怎麼辦,她不能讓慕森坐牢,還有好多事需要他幫助,她必須要救他,然後在去找冥赫。
手臂用了抹了幾把眼淚,拿過電話,打給了尤老。
“尤老,拜托你一件事,非常重要,這是抓到刑風的關鍵,麻煩幫我救一下慕少將。”
“可軍方的事,我們特殊部門不好插手啊!”
“你別跟我說能不能插手,當初讓我去救慕少將的命還不是元首一句話的事。”
“這讓我怎麼去跟元首說,本來我們部門的事,就要隱秘處理的,叫軍方加入不合適,會影響軍人的心態。”
甦億湘真想狠罵尤老一頓,這麼不靠譜的,“行,尤老,你不幫我救慕少將,我自己去,別怪我屠了整個軍營,到時元首怪罪下來,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這鍋是甩定你了。”
對面尤老一把老骨頭差點氣的升天了,“你這是跟誰學的壞樣?”
“我跟小七學的,小七是你教的,所以你是罪魁禍首,拜拜了,給你一個小時搞定,否則我油門一踩到,就不是跟開玩笑了。”
“你們這兩兔崽子,氣死,氣死我了,一個小時怎麼……”夠,怎麼樣也得給幾天,喂,喂,甦,這孩子怎麼就學壞了呢!
甦億湘掛了電話,摘下耳麥,讓自己冷靜下來,打算先把這里的一切解開,然後帶著所有的答案去找刑風,營救冥赫。
到了南城老區,某處下水道附近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葛明光趕在她前面,對周圍的人進行排查,運尸車從她車旁經過。
把車停到路邊,跳下車,關上車門,小跑著過去,“隊長,抱歉,我來晚了。”
葛明光正在對一名混混做筆錄,見她眼楮哭的跟核桃似的,道“陸懷乘駕崩了嗎,讓你哭成這樣?”
甦億湘道“隊長我現在很想打人,別惹我。”
“噢。”葛明光乖乖繼續做記錄,醫院他此生都不想進去了。
“死者是誰查到了嗎?”甦億湘問。
“一撈上來,南城老區的這幫混混就認出來了,他叫關三馬,是個賭徒,常混這一帶,前些日子欠了一屁股賭債,被高利貸到處追殺,法醫暫定他死因,是被這臭水溝的沼氣燻死的,很巧的是,這位死者的女兒是你的好朋友關柔,她剛剛乘運尸車走了。”葛明光道。
甦億湘呵了一聲,道“真夠巧的,那個有沒有目擊者看見,他是被人殺的,還是自已掉下去的。”
葛明光道“一個星期前,關三馬跟幾個賭徒在酒喝酒,喝的很醉,那夜過後就沒人在看見過他,暫時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甦億湘走到下水道井口,看蓋子也在,就問“怎麼發現尸體的?”
“最近雷雨天,老城區這帶下水道本就不怎麼好,你看低窪處的房子還有不少積水,施工人員就來疏通一下下水道,沒想到是尸體堵住了下水道。”
“沒堵住時,這蓋子應該好好的蓋著!”
“喔,甦,你的意思我明白,關三馬要不就是中了消洛特散,要不就是被人謀殺的。”
“不是消洛特散,是中迷幻藥的話,他打開蓋子跳下去後,這蓋子叫誰來蓋。我猜要不就是凶手把蓋子打開,等著關三馬自己掉進去,凶手在出來把蓋子蓋上。可這畢竟是有概率的,一旦關三馬沒有掉進去,計劃就失敗了,要不就是凶手領著關三馬走進下水道。”
葛明光听了她一番推理,豎著大拇指道“有道理,甦,我發現你對案子的嗅覺越來越靈敏了。”
甦億湘笑著指指自己的腦袋“警察的超級第六感。”
“啥玩意,你在說一遍。”
甦億湘卻沉默了,她想到了冥赫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閃著淚花,她不願被葛明光看到,默然的走開了。
“喂,甦,在講一遍會死吶……”特工大人不要擺架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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