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億湘打車去了趟醫院，小茹在電話里說，又有人襲擊揚子青，讓她過去看看，結果是揚子青做了個噩夢，在夢里陸小曼和她前夫一起拿刀刺殺她。
她過去不僅被罵了一通，還被警告一定要告她坐牢，弄的她心情極差，也沒回去補個覺，直接回警局看資料。
等天亮了，同事們陸續來上班了，放下手里頭的檔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漱了漱口，回到座位上，拿過包包，翻找那律師的名片。
包里沒幾樣東西，怎麼就找不到呢！
翻了個面，直接將里頭的東西倒出來，什麼卡，錢包，記事本，筆，口罩，墨鏡，發圈，鑰匙，那張詭異的紙，全掉出來了，最後從包內夾層里掉出一本結婚證，就是不見名片。
甦億湘看到那本結婚證，腦中閃過那一夜那男人似狼般的要她和兩句話。
“你以後就叫甦億湘。”
“我叫冥赫。”
拿起結婚證打開，赫然醒目的配偶欄里，寫著冥赫兩字，那張兩寸的合照，她面無表情，他留著蒙面似的胡子，眼楮充滿陽光和幸福，絲毫不像現在的冥赫，冰冷黯然。
手指輕輕的按住那半張臉的胡渣渣，眼楮和眉毛，高挺的鼻梁確實很像，他又有她的手機號碼。
那他昨晚說她是他太太，好像沒有說錯——
正當她沉思中，突然有人跟她打招呼“嗨，甦小姐。”
甦億湘趕緊手背到身後，眼前是個高大帥氣，衣冠楚楚，戴著金色邊眼鏡的男人，非常的自信“請問，先生是來報案的嗎？”
男人扶了一下眼鏡，伸出手“我叫楚修，是你的代理律師，甦小姐的官司，我一定幫你贏的漂漂亮亮的。”
甦億湘禮貌性的與他握了下手，暗想律師還有自動送上門的，弱弱的道“那個，我好像沒找律師。”隨後一想，又問了句律師費怎麼收。
昨晚吃了一頓，口袋里只剩200塊錢了，這次給的經費，超乎她意料之外，簡直窮的跟乞丐一樣的，眼前這位，價位應該不低吧！
楚修露出個舒適的笑“免費。”
听到免費，甦億湘握緊他的手，道了好幾十聲謝謝，然後跟他說了聲抱歉，她要出去查案了，收拾一下桌上的東西，走了。
楚修被晾了，有些不可思議，貌似當年那陸小曼看見他，恨不得要撲上來一樣，難道這幾年，他的魅力成負數了，回頭一想還沒跟他說案件呢“喂，喂，甦小姐……”
有點意思，怪不得某人大清早挖他起來。
……
甦億湘隨便在路邊攤買了點早點填肚子，戴上口罩，披著頭發，盡量遮住惹人罵的臉，叫了輛車。
看了兩天的資料，大概看的差不多了，揚子青的前夫叫張啟航，當年張啟航和陸小曼在揚氏旗下的酒店開房，被揚子青當場抓到，和陸小曼扭打過程中，被陸小曼推到，導致流產。
因孩子只有兩個月，不足構成殺人罪，陸家賠償了一大筆錢給揚家，平息了這件事。
張啟航和揚子青離了婚，打算離開國內，去飛機場的路上，遇到了重大車禍，當時死了6個人，其中4個是張啟航的父母和兄弟，還有另外兩人是其他人，張啟航僥幸活了下來，現居住在老城區。
甦億湘走在老城區的巷子，手里頭拿著寫著地址的紙條，詢問了這里的住戶，是在哪邊，有沒有叫張啟航這個人。
這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有張啟航這個人，在一位社區阿姨的陪同下，找到紙條上的幾棟幾樓幾層幾戶，可惜那住戶不在家。
倒是對門面住的老奶奶開門出來“你們找誰。”
甦億湘有禮貌叫了聲奶奶“請問奶奶，對面住的是不是叫張啟航。”
老奶奶搖搖頭“這里沒有姓張的。”
甦億湘拿出張啟航的照片，給老奶奶看“奶奶，那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老奶奶表示見過，說早些年，已經送進精神病院了，大伙都叫他傻子，沒人知道他姓什麼。
跟奶奶和陪同她過來的阿姨說了聲謝謝，也在阿姨的指點下，知道了精神病的位置，與阿姨告別，去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在城郊，比較的偏僻，出示了證件給精神病院的醫生看，還說明來一下來意。
醫生領著她去見張啟航，並告訴她，張啟航的精神病比較嚴重，打傷了不少病友，還有自殘的傾向，等下見到他，讓她小心一點。
甦億湘道了謝，表示她會注意的，來到張啟航獨立的房間，身上穿著反罩式的衣服，長長的袖子，把整條手臂往後綁著，防止他自殘。
醫生打開了門，要是攻擊她的話，讓她大喊。
甦億湘再次感謝，走進房間，里面有點尿騷味，一米寬的床上，灑了不少米飯，碗掉在地上，張啟航縮在角落，目光無神，頭發發白，臉上有車禍後的痕跡，與照片上的英俊樣，完全判若兩人，頭在牆上磕著，嘴里吶吶自語。
走到他身前，蹲了下來“你是張啟航嗎？”
沒有任何反應。
“你前妻揚子青，說你去殺她。”
依舊沒反應。
“陸小曼，你知道嗎？”
有節奏的磕頭慢了半拍。
甦億湘想了一下，拉下自己的口中“張啟航，你還記得我嗎？”
張啟航像見到鬼一樣驚恐，害怕的站了起來，轉身面對牆，雙腳使勁的踢著牆角。
“你認識我對不對，你別害怕，我不是來傷害你的。”甦億湘也不知道怎麼辦“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張啟航听了她的話，真的安靜了下來，轉過身來，貼著牆慢慢的往外移步，甦億湘面朝著他，繼續說些讓他能安靜的話。
隱約感覺他的精神病，沒有像醫生說的那麼嚴重。
就在她這麼感覺時，張啟航突然向她撲了過來，後背重重的撞在角落里，他的整個人死死的壓住她……
而後她听到他在她耳邊輕語。
“小曼，牆角……”
“對不起，快離開這里……”
“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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