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畫中女子妖艷嫵媚,與此刻瀕死狀態的逍遙,神態全然不同,但是眼眉口鼻卻是長的一模一樣。可以說,雖無半點神似,卻又是如此的形似。
他將逍遙平放到地上,卻發現那只鸚鵡變得坐立不安起來。圍著逍遙饒了兩圈,越繞越遠,最後竟然躲到一座石棺後面去了。
“明明用了那什麼交換之術,損了氣血,怎麼還沒活過來?”
徐沖自覺血氣虧損,頭有些暈,趕緊盤腿坐了一會兒,卻不見那死尸有半點回魂的意思,倒是覺得有些餓了,趕緊爬行幾步,找到自己背包,取出一些干糧吃了起來,心里還是想著剛才神游時的一幕,那兩人沒頭沒尾的對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從剛才逍遙視角的記憶片段看,她與流鶯早就認識,而且姊妹相稱。她們談論妖星的那段,徐沖倒是能猜到一些。
她們談到︰彗星自西過中天,酉時過危,戌時在亢,應該是指一年後路過地球的妖星的位置。
而月在乾天的部分,是當時月亮所在的方位。
聯系前後,似乎是要借助掃把星靠近地球的就會,從地面將一些信號反射到月球背面,從而啟動一個叫做蟾宮天樞的裝置。
常識上,月球並不自轉,它有一面永遠背對著地球,如果有什麼東西藏在月球背面,並沒有什麼電磁波可以穿透三千五百公里厚的月球,到達那里。
借助四兆八千萬里外的彗星進行反射,倒是一個可行的方案。當然,逍遙似乎不同意這個方案,她提出三個難點︰其一是距離太遠,所謂“一轉二折”能量損耗;第二師窗口很短,她提到了“不過彈指間,”,是指不容易把握;第三點有些費思量,她提到了姐妹七去其三,估計是人手不足。
另外,流鶯提到的星鑰弦光,肯定不是古漢語詞匯,應該是只有她們之間能听懂的造詞,當然徐沖望文生義,覺得很像是加密脈沖信號的意思,她們想用這種信號,來開啟那個蟾宮天樞的東西。
他判斷當然也有所根據。
之前,流鶯提到過另一個奇怪造詞——“弦心叩念”。她當時用這個詞表示的,是某種通過心靈感應,偷看、干擾對方思想的方式。
心弦與琴弦並列,不難引申出共振的特性,而將心弦這兩個字倒過來的弦心,則更妙,似乎是某種自適應方式,而利用這種力量窺探別人內心,大概就是“叩念”了,反正徐沖是這麼理解的。
至于“星鑰弦光”這個詞,則相當淺顯,星代表的是距離,鑰字代表加密,弦代表電磁波,光代表的是波段,一切幾乎呼之欲出。
也就是說……
“餓死了,餓死了。餅干,餅干。”
那只沒皮沒臉的鸚鵡大喊大叫起來,打斷了的思緒,它走到徐沖跟前,似乎要討要東西吃。
“去你媽的,”徐沖一腳把它踢開,“讓你吃飽了好在我頭上拉屎?”
徐沖還挺記仇,不管是人事鳥。。
“去你媽的。去你媽x的。”鸚鵡也不是善茬兒,罵罵咧咧離開了。
徐沖看了一眼那邊逍遙,還是沒有甦醒的意思。他感覺自己眼皮發沉,實在有些疲倦了。大概剛才的“交換”虛耗了太多精力。
這個地方雖然像殯儀館,但是看起來,挺亮堂挺安靜,安全不安全誰知道,不如先睡一覺。
他背靠到一座石棺上,將打開保險的沖鋒槍放在一邊,又將裝餅干的背包,枕到背後,免得自己睡著後,那只鸚鵡來偷吃。他發誓,絕對一點餅干屑也不會留給它。如果餅干吃光,倒是優先考慮率把它抓住烤了吃。
奇怪的是,他注意到,這只鸚鵡在墓室列轉來轉去,就是不靠近逍遙,剛才還使勁往她臂彎里鑽,自從揭開眼罩以後,它好像對主人敬而遠之了。也許動物也忌憚死者?
徐沖打了個哈欠,漸漸支撐不住睡著了,如果醒來,逍遙還是這個樣子,他就只能判定她死亡了。到時候再取那只鐲子,大概就不會觸動那種很可能以抽走自己生命為代價,來拯救對方的“交換”了。反正現在也不急于一時,徐沖安心閉上了眼楮。
昏昏沉沉的睡眠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瑣碎的夢境里,穿插著怪獸、流鶯和桐山的衛隊,它們輪番糾纏著徐沖,想要置他于死地。
“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魔爪……”
流鶯的話,反復在徐沖耳畔回蕩,最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神部隊的狼狗,它們在背後狂吠著,越來越近,無論徐沖怎麼奔跑都無法擺脫。
最大那條狗一路將徐沖攆到山頂,眼見那狗撲過來,他奮力跳出山崖,只覺得 後一冷,好像褲子被狗咬掉一塊。
他猛然驚醒過來,開始大口喘著氣,並漸漸恢復神智。揉了揉眼楮,發現雪球在不遠處啄食一塊餅干,一轉身,發現背包一側松開了,看來自己睡著的時候,有個賊偷走了食物。
他起身想要追打雪球,卻發現自己一側躺倒不動彈的逍遙好像有了一些異樣。雖然她仍然雙目緊閉躺在地上,姿態和幾個小時前,沒有兩樣,但是分明哪里不對勁?
徐沖站立了好久,才發現她的一頭白發變成了灰色。
遙披散頭發已然大部分變黑了,而且黑色正從發根開始迅速蔓延,其速度,神智可以通過目視辨別出來。
“這他媽是什麼怪物?”他早就見識了流鶯迅速恢復傷口的本事,但是也不是肉眼可見那麼快,逍遙頭發變色的能力,簡直匪夷所思。
同時,她的臉和嘴唇正在變得紅潤起來,但是胸口仍然沒有起伏。
徐沖不由得倒退兩步,眼看著她的兩腮泛起紅暈,嘴唇漸漸變得鮮紅,手上指甲也在慢慢生長。
“這是要甦醒還是要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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