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采裊。
王飛揚想了想,接了電話。
“這回是真的回去了?”
采姐淡淡地問。
王飛揚說︰“采姐你真聰明,總是猜得準。”
“這回不是猜,是分析,從你那邊發出來的聲音可以判斷出,你在一輛大巴上。”蕭采裊的聲音依舊輕淡,但接著流露出來的語氣就帶著幾分驚奇的意味。
她說︰“飛揚,想不到你下手這麼狠,這回是把霍偉光打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王飛揚沒有說話,輕輕一笑。
“從他的身體、社會地位和名譽到人生都進行了毀滅性打擊,你確實是很厲害。從你的這番作為當中,我看到了一股狼性。從這一點也感覺得到,你果然是一個當兵的,而且是傳說中的那種辣兵。”蕭采裊說著,似乎津津有味了。
王飛揚說︰“我不會承認什麼的。”
蕭采裊哈哈一笑︰“掩飾方面也做得不錯,做了那麼多,幾乎把霍偉光置于死地了。你卻能安然無恙地脫身,而且還對那個小女孩進行了補償,也足見你善惡分明了。這個很不錯,是我所欣賞的。不過,你還是有點低估了警方的能力。你畢竟把霍偉光的那玩意兒給毀了,算得上是重罪了,警方調取了不少監控視頻,雖然你掩飾得好,但如果警察一較真,不難找到你的頭上。霍偉光的哥哥也在拎這一點,極力促成立案,他也知道是你。”
“當然,是霍偉光跟你說的。你剛才居然還去醫院里戲弄他!”
王飛揚沉默不語。
其實他一直有這方面的擔心。
世界上每一件事,做得再精密再緊密都好,都難免會有紕漏,只不過有些沒被人發現,或者沒人有興趣去發現罷了。
雖然他做得不錯,各方面的痕跡都沒怎麼留下,但難保警方加大馬力的情況下,還是會發現蛛絲馬跡。順藤摸瓜,一直摸到他的身上。為此,王飛揚都讓朱伶俐帶著他的仨徒弟先離開廣州了,完事就撤。不過他們不願意去別的地方了,都回梅州。雖然還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朱伶俐還是決定回去,大不了藏好一點。
雖然王飛揚覺得不大妥當,但不能阻攔朱伶俐回去。上次因為幫他狙擊杜豪,怕遭到追殺,都到廈門去避風頭避了那麼久。現在還阻攔,就有些不仁不義了,只能千叮囑萬交代,讓他們一定要小心。
杜豪那可是一直老狐狸,這個虧他一定不願意吃的!
電話那頭的蕭采裊又開口了,這回先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這一次的一些小麻煩,我也幫你擺平了,反正……幫人幫到底。所以,霍偉光這件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還有就是,梅州那邊我幫你談著一個大單子,是整一個小區的精裝房業務。它們不單單打算做精裝修,也要配置一些家具,給業主提供幾個方案……”
“這些我不大懂,反正是在一個叫做凌雲小區的地方,你有空可以先去看看,找找戶型圖和裝修方案什麼的。差不多了,我會把負責人介紹給你。你好好做,那可是少說都上千萬的單子,能讓你賺不少錢了。”
上千萬的單子!
王飛揚一听,眼前就好像飛過了許多小錢錢。
上千萬啊,哪怕就是按三個點的提成,那都有三十萬!
對他來說,這可是一筆非常不菲的收入。
但想到答應老板娘的,賺到一千萬,他又有些頹廢。
跟一千萬比起來,這三十萬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好,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采姐,謝謝你……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我在廣州闖出那麼大的禍,你都幫我處理好了,現在還這麼幫我。這份情義,我一輩子不會忘。”王飛揚鄭重地說。
“不需要你記著,我也是報恩。”
蕭采裊說︰“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我有子宮肌瘤,雖然是良性的,不至于危及生命,但卻妨礙生育。能把小強生下來,那是老天眷顧了,當時我大出血呢……我差點沒命。而以後,也萬萬不能生育了,換句話說,小強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後代!”
說到這里的時候,她的語氣有點哀傷。
接著又說︰“你確實是救了我們母女倆的性命,特別是小強的……”
“沒有!”
王飛揚趕緊說︰“只是擋住了那家伙潑出來的硫酸,當時你都把小強護住了,要是我沒有阻擋,硫酸就潑到你背上。小強,最多就被潑上幾滴,受點小傷。”
“你听我說完。”
蕭采裊淡淡道︰“我沒有跟你說的就是,其實我前夫當時身上還帶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只不過沒機會拿出來。 後來他為了爭取坦白從寬,還說了,當時他的目的就是毀了我的容,讓我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對我兒子……他是要殺掉的,要用刀子刺死他,讓我更痛苦。所以,我說你救了我兒子的命,一點不假。他比我重要多了,所以你的恩,我才會一輩子記在心上。所以,我願意為你做這些。”
稍微一頓,接著道︰“說實話,幫你擦干淨屁股,我丈夫多少有些不高興的。因為這件事有點影響他的名聲,容易被他的政治對手拿來利用。雖然我找了律師,盡量從法律的角度擺平這件事,但不免也要利用關系。他沒有說不好,我只是從臉色上看出來。所以,你以後還是好自為之,再惹出這樣的爭端,我也不方便替你解決了。我,我的家族和我丈夫,都是比較愛惜羽毛的人,希望你能夠明白。”
“我明白!”
王飛揚立刻說︰“其實采姐你能幫我這麼多,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開頭,我不過是想讓你幫我嫂子擺脫霍偉光的魔爪,想不到……”
“你嫂子那邊,你也耐心一些,不需要多跟她接觸了,隔幾天發條短信什麼的問問情況。不要太過于主動地去接近她,她確實被你傷得夠嗆!明白麼?”
“明白!”
掛了電話之後,王飛揚發現車子已經過了惠州,就要到河源了。他很想在河源停下來,去看看嫂子,但還是按捺住。而過了河源,梅州也就到了。
梅州,我回來了。
王飛揚想到渾身雪白的老板娘,忽然間無比激動。
甚至,激動得都暫時忘記了嫂子。
關雅美,那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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