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同時,離開人群後的滄凰直接找到了現在楚楠溪住下的院子。
盡管門口有數位黑衣人把手著,滄凰視若無睹,借由著煽動的骨翼沖進,手執一把長刀,走入內室。
玉珠簾後,女子的身影晃動,察覺到了來人,但是卻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剪刀,伸手想要去取不遠處的外衣時,滄凰已
經闖入。
墨色的發絲七零八亂的掉了一地,楚楠溪依舊是短發及耳,不過還未戴上發飾,身上也只穿著一件中衣,衣袖寬闊,襯得
露出的手腕越發縴細。
看著闖入的人,楚楠溪神色不亂,反倒還是叱責跟著闖入的黑衣男子滾出去。
威嚴之下,那幾名男子只能就此作罷,悻悻退出,獨留下對峙的兩人。
“姐姐是沒听說過“自尋死路”四個字嗎?”詢問的同時,楚楠溪轉過身,面看向銅鏡,從一旁的木盒中取出一對珊瑚紅珠墜
子,慢條斯理地戴上。
滄凰站在楚楠溪的身後,借著銅鏡,身後人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看得清楚,也是因此她絲毫不擔心滄凰會偷襲。
“茶里下藥的事是你找人做的吧。”沒有懷疑,滄凰一口斷定就是她,鋒利的刀刃逼上楚楠溪白皙的頸脖,不過還是與皮肉
離了些距離。
楚楠溪還是面色不改,繼續戴上種種發飾,發簪,步搖,珠花……似乎只專注于打扮了,完全未將身上的威脅放在眼里。
直到抿了一口紅色,才輕輕吐出一個字,“是。”
“那顏清歌與你又有何仇?”滄凰清楚的記得,以前楚楠溪從未來過南靈,怎麼會和顏清歌結仇,估計是因為她遷怒而已。
“原來這才是姐姐來找我的目的。”臉上的妝容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楚楠溪起身,避開刀刃,直徑走過滄凰,打開一旁體
型頗大的木制大櫃。
打開,里面盡是讓人眼花繚亂的女衣,收羅的都還是極盡上好的絲綢所制,樣式也是各有千秋。
楚楠溪食指在每一件上滑過,似乎在挑選該穿哪一件才好。
挑選的同時,楚楠溪沒有忘記屋里還有一個人,“她的確與我無仇,我命人傷她自然只能因為姐姐,說到底是姐姐害了她,
若她不與你相識,便不會落得這般模樣。”
“呵,說到底還是我的錯了?”滄凰笑岔,第一次見這麼能瞎扯的人。
幾經挑選,最終楚楠溪的手停頓在一件綠裳上,清簡的料子,無過多花紋點綴,在眾多女衣中最為樸實無華,還與丞相府
中婢女所穿的衣服有幾分相似。
因為看到了這抹熟悉,楚楠溪突然回頭,提起在滄凰記憶中塵封已久的名字,“姐姐可還記得,阿谷?”
阿谷,滄凰自然記得,可這與她今日來找她有何關系?
“你想說什麼?”提及那個人,滄凰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些。
楚楠溪輕笑,“妹妹想說,姐姐可真是災星啊。”有意停頓了片刻後,楚楠溪接著言道,“從璃戈姨娘到婢女阿谷,再到如今
南靈顏清歌,似乎她們都會因為你而死于非命。”
似乎是呢。
從她到異世開始,很多人都是因為她死,傷。
可,楚楠溪說的這些人,其實與她也脫不了關系吧,那她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滄凰猩紅的瞳眸已經隱忍的足夠久了,未收回的長刀,破空一擲,“若真是災星,那你的命還真硬,活了這麼久。”
長刀襲來,若楚楠溪躲開,受到重擊的必然是她身後的木櫃,里面的有些東西她還不想有所損害,所以楚楠溪沒有躲,用
靈力匯聚成一道屏障將其擋下。
“我听人說過,命硬的人可是天煞孤星,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是災星這種話滄凰早已听膩了,所以對她造不成什麼傷
害。
一擊之後,滄凰還想繼續,可對面的楚楠溪卻突然解開衣帶。
嘶,這是干嘛?她是女的啊!
褪去白色的單衣,楚楠溪里面還有一件輕薄的絲紗裙,柔藍的顏色像極了以前的她,可是在那輕薄之下,側腰處有一道鮮
紅的蜘蛛圖騰分外醒目。
隨即,楚楠溪用右手在木櫃中隨自己的感覺取出一件廣袖長裙,冰藍的疊花紗裙瞬間將她周身覆蓋,系好衣帶,此時的楚
楠溪不復滄凰初進來時的素淨,濃妝艷抹,步搖流甦晃動不止,高雅華貴的如同站在雲端之人。
收拾好一切,楚楠溪沒有了繼續閑談下去的興致,“今日,我放你走。”這麼大度的原因,自然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至于滄凰以後她還有機會。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滄凰突然反問,隨之突然人影晃動,行至楚楠溪面前,五指扣上她的脖子,“真當我是來找你聊天
的嗎?”
楚楠溪冷眼俯視,氣場瞬息萬變,“不然,你想如何?”
“我跟你的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無論你以後想怎麼對付我,我都坦然接受,但是你的爪子如果再伸的太長,我就幫你
一根根剁掉。”對于滄凰而言,無論多大的仇恨,只要不牽扯上她身邊的人她都可以坦然面對,可要是那人手長,她也可以不顧
一切。
“威脅我?”楚楠溪同樣反手抓住滄凰的脖子,並不斷收緊,“你算什麼?廢物!”
滄凰的動作伴隨在後,右腿側踢而起,衣袂飛轉,兩人同時松手,錯開躲避。
楚楠溪背向滄凰,不斷活動著自己的五指,似乎在等待著某個機會,“我想過了,普天之下,唯一能克制我寒毒的東西,只
有……”
這幾日,楚楠溪翻閱了不少古籍,終于明白了滄凰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才能將她的寒毒克制。
“是天下至烈之物——熾磺銅!”楚楠溪回頭看向身後的女子,面目突然猙獰起來,“也正好是南靈學院修煉塔失竊的寶物
之一,所以真正的偷竊者是你!”
被說中了一半事實,滄凰內心打了一個寒顫,但她臉上卻未表露出什麼,置若罔聞般隨意,“熾磺銅?不好意思,我從未听
說過,能克制你的寒毒,實屬僥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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