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妖尊畫闕會是這般模樣嗎?
十方妖尊,妖獸一族中至強,畫闕身為一方妖尊怎麼可能如此軟弱?
縱然心中有太多疑問,滄凰也無法在此時多想,危險在即,所她躲過可身後的人該如何是好。
男子松弦放箭,長箭破空而來,勢不可擋!
滄凰一手抓住黑衣女子向後倒去,大半截身子都滑出了屋檐,兩人一同落下,雖是因此躲過了長箭,但也自傷八百有余。
兩人一同摔下,滄凰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那名女子傷上加傷,竟然昏了過去。
滄凰替她拔去小腿上淺入的長箭,隨後攙扶著一同起身。
那華衣男子見兩人躲過之後,當即怒意更甚,弦上多加數根長箭,大有想將滄凰她們一舉拿下之勢。
數只長箭襲來,滄凰一時無處可躲,眼見逼近面門,幾縷玄墨靈力纏繞上玄鐵所制的長箭,雖看似不起眼,卻在下一刻將
所有長箭盡數泯滅。
“是誰!”華衣男子四處查看也未發現多余的聲音,只有在他的後方有些滲人的涼意。
墨魘未曾言語,只是暗自涌動靈力,玄墨般的詭異靈力無盡蔓延,直至滄凰身後才停下,黑霧涌動,將三人淹沒。
涼風襲來,黑霧散盡,三人早已沒了身影,只留下無盡的詭異。
“該死!”原地的華衣忍不住暗罵,同時也震驚,怎麼會有人能在櫻羅城中使用靈力?畫闕的禁制明明還在,難道是因為那
個原因,禁制減弱……
思索片刻,大片的侍衛隨之而至,不過在看到華衣男子後紛紛停下腳步,恭敬行禮,齊聲高呼,“參見王上!”
原來這華衣男子便是這櫻羅王上——酒傾羅。
酒傾羅收了長弓,一躍下屋頂,吩咐侍衛道︰“不必追了,既然她想跑便讓她跑吧。”雖是這麼說,但在他的臉上卻掛著笑
意,月光傾瀉而下,蒼白的臉龐猶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而消失的滄凰三人則在一瞬間回了在客棧住下的房間,剛一進入,墨魘的身形便有些微顫,身上的墨色也有減退的跡象。
畫闕的禁制並不是對他毫無作用,尤其是在他使用靈力之時,靈魂的侵蝕不斷回蕩在他腦海。
在墨魘沒留意間,他的唇角溢出了血紅,卻沒有血腥之氣,似血非血。
“墨魘!”不知何時,滄凰松開了那女子,幾乎是一個轉瞬便抵至墨魘面前,她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該是如同怪物一樣的人流
血,一下子便慌了神。
半響,墨魘穩住了混亂的心神,才眼前多出來的人,神色慌張,臉上有著的是他從未見過的慌亂不安,一時竟失笑。
“為何如此緊張?”唇邊蕩開弧度,墨魘臉色蒼白,這笑竟然生出幾分淒涼,不過聲音還是那般好听。
滄凰未言,只是踮起腳,粉舌舔過那處血腥,入口便是無盡的苦澀,葉眉微皺,“不好喝,是苦的。”
“以後不準受傷流血了,你曾經搶我那麼多,等你的血不苦了,我可是要討回來的。”
“好。”盡管他的那個疑問沒有答案,可這句話他卻是記下了,唇邊的笑意更大了,心情也是好了起來,仿佛感覺不到腦海
中的疼痛,伸手拂去滄凰唇邊沾染的血跡,“妻命難違,我听旨便是。”
“那你可要好好記下,我滄凰不嫁短命鬼。”雖是這樣說,該是張狂肆意的女子卻突然軟弱了下來,兩臂緊抱著眼前的人生
怕失去。
為什麼會珍惜?因為怕失去。
滄凰自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失去,但到了異世當初對失去的恐懼卻從新被喚醒,猶如上癮的毒藥,明知會因此傷及自身,
卻還是義無反顧。
這究竟是什麼呢?滄凰不想知道,她只知道的身份不再是以前,從今往後都不再會被束縛,她想守護的人,愛的人,誰都
不能奪走,即便是天命。
“若我不短命,是不是你就同意嫁了?”墨魘抓住了某處漏洞。
深埋進衣袍間的人未有反駁,只是傳來一聲鼻音,“嗯。”
之後墨魘雖是無言,可眼底卻盡是笑意,怕是有太久沒有這般高興了,連蒼白的臉色都被渲染,紅潤了幾分。
良久,清冷的聲音抵近滄凰耳畔,“那女子要醒了。”墨魘對此事本沒什麼計較,可滄凰在听了這句確實如受驚了般,馬上
退出好遠。
這般害羞的模樣,讓墨魘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也是因這笑聲,漸醒地黑衣女子立刻睜開了眼楮,如臨大敵地盯著眼前的兩個陌生人,並且不斷向後退出,打算伺機逃走
。
也是因為到了光亮的客棧房間,滄凰才徹底看清這女子面容,雖模樣與人族無異,可那極長的睫毛上卻描了幾處青色,藍
色,猶如孔雀的羽毛之色。
看著這女子,滄凰忍不住問旁邊的人,“墨魘,她該不會就是妖尊畫闕吧?”雖然有些不可信,可種種證據都指向了她。
“你怎麼會這麼以為?”墨魘反問。
滄凰當即給他羅列出了證據,“畫闕,妖獸,孔雀,人形,女的,她不剛好符合嗎?”
墨魘又一次忍不住輕笑,搖頭否認,“錯了,她不是畫闕。”繼而反駁滄凰羅列的那些所謂證據,“妖獸化形很簡單,你忘了
,化形草?”
化形草可以妖獸不用修煉至妖尊等級,也能化身成人,只是沒了一身靈力,成了一個普通人,開了靈智的妖獸化形還好,
可沒有靈智的妖獸卻只能任人宰割。
而這位又孔雀化身為人的妖獸似乎並沒有什麼靈智,很可能化形之時,實力在妖王以下,可又是什麼讓她願意舍棄一身靈
力化身為人,還來到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族領域?
滄凰蹲下身子,視線與那女子相平,努力不造成她的情緒激動,“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之前那一箭不過是形勢所逼,而是
如果我真要殺你,不會為躲開那只箭和你一起摔下屋檐。”
黑衣女子勉強能听懂些滄凰說的話,又回憶之前的情景,戒備少了些,但還是不敢靠近滄凰,似乎是出于對人族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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