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人來開門,而且開門的那位男客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精通人事的小二把端來的飯菜就迅速離開,臨走時
同樣不忘關好門扇。
小二走後,滄凰也正好感覺餓了,便隨意吃了些,至于墨魘,自從滄凰看見他開始就沒見過他吃任何東西,估計也不需要
。
不大的房間一時安靜,墨魘靠窗站立,心中回想著今日在馬車上蒼夙說的那句“畫闕姐姐”,一直生疑,雖然他對除冰寂以
外的其他妖尊不怎麼熟悉,可那畫闕妖尊他斷然不會認錯。
恐怕現在的櫻羅國已經出事了,就是不知道這本是十方妖尊的計劃,還是那畫闕擅自行動,若是後者,那櫻羅國必然不得
安寧,恐怕還會驚動極光塔!
在墨魘思緒間,一大片冰涼從上往下蔓延,雖是未凝成實質的寒冰,但那種寒冷透骨的感覺卻不輸分毫。
“冰寂來了。”擁有這樣驚人寒氣的除了妖尊冰寂,墨魘不做他想,也正好,畫闕的事問冰寂最為可靠,當下墨魘向滄凰叮
囑了幾句,身影便頃刻間消失,不留任何蹤跡,來無影去無蹤怕是最好的形容。
不過片刻,客棧的屋頂之上,多了兩道人影,一位墨融于夜,而另一位卻是醒目的冰藍,妖孽得不似人族,細長的冰藍眸
子透露著殘忍之色,陰騭地如同蛇眼。
剛見面,冰寂便開門見山,“熾磺銅,是被你拿走了吧。”語氣里沒有懷疑,冰寂對這件事是肯定的,雖然不知道墨魘要那
熾磺銅的原因。
“你忘了,要在我這里問出什麼,需要的是交換。”身為炙陽的帝君,墨魘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想要從他身上拿走一縷發
絲,那那人留下的必然是血淋淋的頭顱。
這一點,冰寂自然了解,上挑地眼尾有些笑意,“本尊想要知道你拿走熾磺銅是要做什麼,那你呢?”
墨魘也不說多說廢話,直點明他想知道的事,“櫻羅,妖尊畫闕。”作為回報,他自然也讓冰寂寬心,“至于熾磺銅,你認為
,我將來是會幫妖獸一族,還是人族?”
知道他過去的,這個答案顯而易見,冰寂恰巧對墨魘有所了解,這句話一出,他便吃了定心丸,對于妖尊畫闕的事也不做
隱瞞,“你知道本尊跟那只花孔雀向來不和,不過他在櫻羅國的事本尊倒也有所耳聞,怎麼,你此番離開南靈就是為了去櫻羅?
”
妖尊冰寂與妖尊畫闕不合之事,十方妖尊中無妖不知,起因自然是因為性格,冰寂喜好殺戮,時常一身血腥,而畫闕對此
卻是極為討厭,本身就是一只花孔雀,化身為人之後更是妖艷,每天都要用至艷之花的花汁沐浴。
一想起畫闕,冰寂身上的鱗甲就冒出來不少,反正他是對這只花孔雀完全不能苟同,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為了尋物,恐怕也會因此與那妖尊畫闕踫到。”畫闕雖不喜傷人,但墨魘卻對現在的櫻羅有些不安,風雲已經涌起,身為
妖尊的畫闕卻還在大張旗鼓地在櫻羅國設下禁制,大耗靈力,若極光塔以神諭之名降臨,恐怕他難逃一死。
“若你能踫到,就幫本尊一個忙。”冰寂雖然還是自持高傲,但在墨魘面前說話卻如熟人朋友那般隨意,“畫闕在櫻羅的胡作
非為已經惹怒了其他妖尊,他若再不回妖獸森林,那位妖尊就該下令處決了。”
十方妖尊,看似都在同一等級,實力相差不大,但是這也只是人族看到的景象,而在妖獸,十位妖尊中,他們比誰都清楚
,誰弱誰強,剛剛冰寂所說的那位,便是十位妖尊中實力排名第五的紫極妖尊。
因為他實力極強,在十方妖尊自然有絕對的權利,譬如直接處決一位妖尊!
畫闕一死,十方妖尊也不會有空缺,因為只要一位妖王級妖獸吃下他的妖核,便可以直接晉升妖尊,只是實力會變成妖尊
中最弱,但也好過留著一位不听話的花孔雀要好得多。
“看來那位紫極妖尊已經決定好新的妖尊是誰了。”墨魘對于冰寂要他幫忙的事已經猜到了,不過他對于未來那位新的妖尊
也是好奇。
“本尊也不曾見過。”冰寂一年前便去了彌妄森林一直不曾離開,新妖尊的事他也只是有所耳聞。“那位妖王想要盡快進入妖
尊之列,畫闕必死,盡管本尊不喜歡那花孔雀,但听去過櫻羅國的妖獸說他的氣息微弱,似乎瀕臨死亡。”
“我十方妖尊雖久避妖獸森林,但一個小小櫻羅國膽敢傷及妖尊,我們即便是傾盡九方之力,也要將那一城屠盡!”
妖獸一族本沒什麼感情,即便是已經可以幻化成人的十方妖尊,可若要敢有一族一國傷及妖尊,其他九位妖尊必然傾力也
會將他們屠戮干淨!
人族強撕百年守約,十方妖尊可以忍,但要傷及妖尊,妖獸一族絕對傾巢出動,不放過一個!
對一些人族的仇恨,墨魘不比冰寂少,“我亦傾我所能。”
這個答案,冰寂早已有所預料,眼底泛起了笑意的同時也不忘給墨魘一個最新消息,“若那花孔雀還死性不改,不必擔心,
紫極妖尊已經破開修煉封印,會在你們之後抵達櫻羅城。”
那花孔雀的倔性格冰寂是了解的,死要面子,要是真有什麼危險肯定打死都不會說,但唯獨極怕那位妖尊,畢竟紫極妖尊
每次只要一個不高興,就把他一只花孔雀變成黑孔雀。
“也好。”墨魘本來擔心插足妖尊與人族之間的事會不小心危及滄凰生命,但有了這個提醒,他也算是放了心。
聊到此處,兩人本該是無什麼再說,可冰寂沒忘還有一件事,想起那件事,原本冰藍的瞳孔都不住蒙上了一層紅紗,變得
血紅無比,“所以魘君,那熾磺銅封印之處的雄黃是你放的吧?”
正是因為有人刻意放在那兒的雄黃,才讓他昨晚十分狼狽,他冰寂堂堂一方妖尊,不過只是闖個學院修煉塔,竟然還受了
傷,日後若傳出去,恐怕會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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