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給你?”北夏皇帝笑了,像是听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她笑了許久,才回應道︰“許給你,你承受得起嗎,你當得了我北
夏未來的君王嗎?”
旁得不說,就他和霍言,不應該是和宋如風做的那些勾當。是一個君王應該做的事情嗎?!
“你……”聞言,夜王蕭楚鈺愕然無比道︰“你都知道了,原來你早就知道。霍言就是宋如風,那你為何……”
北夏皇帝無奈的勾唇一笑,“朕為何不揭穿你們,為何不治罪于你對嗎?”
他不是沒有想過啊,可是他的兒子。他大小就心疼的小兒子,最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哪怕是他為了這個
機會,采用了不該有的手段。
可是他如此這般的想要,他身為父皇還能如何呢?
自然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此事給瞞過去。他本以為,讓他得償所願了。讓他在朝中嶄露頭角了,他的心願便會達到
也會有所收斂。
畢竟他自己用了什麼齷蹉的法子,難道旁人不清楚,他自己還不清楚嗎?
未曾想他竟然越錯越多,越來越離譜。
“可是,父皇這才是人的本性啊。得到的越多想要的越多,欲望也會隨著擁有而增大。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滿足我。你從一開
始就該制止我,可是你沒有反而給我了前進的機會。若說我有錯,這一切的錯又何嘗不是你造成的呢?”夜王蕭楚鈺崩潰的大喊
道。
若是他當初早就將此事給揭穿了,宋如風不可能再重返朝堂。更不可能用波雲詭譎的手段,攪弄風雲。而他也不會走到這
樣的地步。
這才是所謂的一步錯,步步錯!
北夏皇帝顯然沒想到他會怎麼說,听言震驚無比,“逆子,你再說什麼混賬話,難道朕對你的寬厚,對你的疼愛還是一種錯
嗎?”
不,他怎麼可能錯,他可是北夏的天子。
天子是不會有錯的,錯的只能是他們。而且這一次很明顯是夜王蕭楚鈺的錯。
“不是嗎?父皇難道不是你的錯嗎?若非你所謂的疼愛,宋大將軍不會死。他那尚未出生的孩子也不會死。這里的護衛不會
死,城外的守軍也不會死。父皇你可知道,因為你的一念之差,害死了多少人!”夜王蕭楚鈺繼續說道。
沒錯,他是卑鄙是無恥,是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但是這些事情的前提,都是他父皇,都是北夏的皇帝縱容的結果。若是一開始他就制止了。又豈會有現在的這一些列後果
呢。
所以說,他錯了沒錯,但是他也錯了!而且錯比他的更為離譜!
“逆子,你胡說!”終于北夏皇帝受不了,大喝道︰“他們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與朕有什麼關系……”
沒錯,無論是宋大將軍,還是他的親孫子。都是他們害的,與他有什麼關系。
尤其是他在看到蕭成宇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冷冷淡淡的,像是夾著細雪的寒風,瞧著就讓人遍體生寒。
北夏皇帝便更加想要,將這一切罪過都否認掉。尤其是下令殺害他親孫子的這一條。
因為他知道,此事在蕭成宇的心里。早就扎下了一根長長的刺。
但是他越是想要否認,夜王蕭楚鈺便越是要揭穿他。只見後者,上前一步眼神犀利。言辭灼灼道︰“沒有嗎?真的沒有關系
嗎?父皇,若非你親手下令,他的孩子怎麼會無辜夭折。若非你逼的宋大將軍做出如此殘忍的選擇。他又怎麼會無法面對宋玉
致!”
“說起來父皇,兒臣還得感謝你。因為若非你制造的這些問題,兒臣和宋如風饒是再有本事。也無法將設計出怎麼一大出好
戲來。說到底還是你給我們趁虛而入的機會。”
款款一笑後,夜王蕭楚鈺似乎很喜歡他這臉色煞白的樣子。不免又再度火上澆油道︰“其實父皇有一個問題,兒臣百思不得
其解很想要當面問問父皇你!”
“說!你究竟想要問什麼?”都被他說到這個份上了,北夏皇帝不能退縮。
他只能硬著頭皮接話,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對方問出來的問題竟然是,“父皇,怎麼久了你可曾有夢到過,你的親孫子呢?他可曾有在夢中哭泣過,埋怨過你呢……”
他那帶著些幽怨的聲音,和泛紅的雙眸。看的北夏皇帝幾經崩潰,最終大喝一聲道︰“夠了!蕭楚鈺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來人,給朕將這逆子帶下去听候發落!”帝王忍無可忍道。
從始至終蕭成宇都未曾發過一言,好似此事與他沒有絲毫的干系。直到夜王蕭楚鈺被帶走,路過他身邊時。他才抬起頭,
對他對視了片刻。
也就是這片刻的對視,竟讓夜王蕭楚鈺忽然大笑了起來,“蕭成宇啊,我沒有輸。因為你也沒有贏,你得了天下卻失去了她
。哈哈。”
他如地獄深淵爬起來的笑聲,一直未曾散開充刺在整個內殿之中。
听到北夏皇帝頻頻皺眉,終是開口道︰“成宇,關于那孩子的事情。父皇當時真的是為了皇家的顏面,也為了你的聲譽才做
的選擇啊。父皇也是……”
他也是迫于無奈啊,誰曾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嘛,他們都還年輕。只有人還在,以後總會再有的。
“父皇,飛虎將軍的先鋒隊稍後就會趕到。青衣我也會讓他留下隨禁軍一起護衛你的安全。兒臣還要去尋找玉兒的下落,就
先行告辭了。”蕭成宇並未接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北夏皇帝,原本還想要說。
既然她都跟旁人跑了,還值得他如此做嗎?但這話,在對上他那雙寒星般的冷眸時。最終化成了一句,“好,你自己小心些
,父皇在宮內等你。”
“嗯,多謝父皇。”蕭成宇頷了頷首,客氣而疏遠的躬身告退。
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第一次北夏皇帝覺得。或許他與他之間當真,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最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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