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供了一種作戰技術後,田雨辰現在說什麼,昊都覺得有道理的。
殺人,在草原不但是震懾的手段,還是減少人口減少食物消耗的一種方式,如果不用殺人就能收服人,還能養活人,誰願意殺人呢。
昊想到了田雨辰的計劃,種植黃豆,忽然問道︰“黃豆,人也可以吃?”
田雨辰笑了︰“當然,不但可以吃,還可以變著花樣吃。”至于怎麼變著花樣,在黃豆沒有大批量種植出來,說也沒有用。
但昊相信了,所有田雨辰與他說的,他思考後都是可行的,黃豆一個吃食而已,還有什麼不可行的呢?
田雨辰忽然忙碌起來。
不是要忙東忙西的忙碌,而是有計劃的忙碌。
造紙提上了日程,昊專門撥了一個帳篷,供車家豪、付佳瑤和楊思琦三人使用,還安排了兩個青年護衛,既是保護他們三人安全,又是配合著做體力活的。
程望舒白日里也長在了木匠那個帳篷里,語言交流做不到,工具擺著,總可以互通的,再說了,程望舒也和苗人古突擊了一天語言,再加上在語言環境里,慢慢的也可以開始溝通了。
田雨辰、苗人古自然是在自己的帳篷內,旁邊一堆打磨平整的木板弓他們登記使用。他們的任務——他們自己給自己定下的任務,是先將昊這里所有的人都登記入冊。
這些寫過字的木板作為嚴格的機密,不得拿出帳篷一步,被狼奴和豹奴換班守著。
其他人,也要人盡其用。
砍柴這活完全取消了,女生們需要做的,就是每天挑出來飽滿的黃豆粒作為種子備用。
這活沒有時間限制,也無所謂挑多挑少的,等于讓女生們可以清閑下來,當然,也只有閆鑫月、劉婷、高琳琳三個人做這個活計了。
文天一被安排教昊識字,所有田雨辰苗人古寫出來的木板,文天一就指給昊念,什麼意思,怎麼寫出來——還沒有半天,就被田雨辰連人帶木板攆走了,實在是太鬧得上了。
文天一才教昊識字一天,就被昊攆回來了,因為听說劉華是老師,專門將自己的知識交給別人的那種,昊就將劉華找來,果然,劉華講課就有意思多了。
論知人善用,昊的本事超過了田雨辰,他總是能很快就找到對方的弱點,也知道投其所好,當他有意不提前嫌——本來他和劉華也沒有前嫌——的時候,待人真如春風般溫暖,連劉華一度都以為,昊拿他當真正的朋友。
孫政岳、文天一、鄭艾叢、仇樸任、陳思陽、薛遙,變成了真正的無事可做。
他們可以做的事情也委實不多。
想要去河邊打魚,也被禁止了,六個人去一次,還不如昊這邊派出去三個漢子,且就算他們出去了,昊也要派人保護他們的安全。
在昊的心目中,既然這些人都識字,那麼,就不能被其它部落的人得去。
田雨辰就提出來,要他們學習騎馬,並且,他們所有人,包括女生,每天都要抽出時間來學習騎馬。
這個提議他們十幾個人舉雙手贊成,在這個交通靠走通訊靠吼的年代,騎馬是必須掌握的技能。
馬鞍和馬鐙仿佛並沒有開始制作。
馬鞍可以是木質的,馬鐙為了安全,必須是鐵質的,而澤還沒有成功收買鷹的鐵匠,澤現在將目標轉移到從南邊來交換物質的人身上。
沒有馬鐙,騎馬成為一項異常艱難的事情,不過騎馬本來也要熟悉馬匹的性子,和馬建立友誼,對于女生來說,上馬費點事,但只要不跑起來,還有人在旁邊幫著拽著馬嚼子,沒有馬鐙也可以忽略。
總之,只要有事情做,只要能騎上馬,沒有馬鞍馬鐙也可以克服的。
但總不能一天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全騎馬,幾個男生開始學習射箭,用真正的弓,每天鍛煉身體,跑步、俯臥撐、仰臥起坐,反正吃喝足夠,六個人中還有三個閑不住的,連仇樸任也跟著鍛煉,陳思陽和薛遙也被帶動起來了。
苗人古有一天和田雨辰抱怨,再不跟著鍛煉,總有一天他也需要護衛保護的,對此,田雨辰的答復是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
時間一天天仿佛過得很慢,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感覺到時間的不夠用,迫在眉睫。
在昊的幫助下,田雨辰和苗人古將昊部落所有人都統計出來,真是不統計不知道,一統計嚇一跳,他們每天只看到幾十座帳篷,帳篷外寥寥的人,卻不知道,這幾十座帳篷之外竟然隱藏了那麼多的人。
還有人在大河的另一邊山林內打獵,整個冬天,沒有多少漢子真的在帳篷里胡天黑地。
並且,這些草原上的女人上了戰馬,也是戰士,典型的巾幗不讓須眉。
還有在鷹那里生活一個冬天的人,真正屬于昊的人,一共是八百余人,其中老人……這個老人的區分實在沒有啥必要了,部落里見不到不能拿刀的老人。
至于孩子,只有十一二歲之下的才算孩子吧,十一二歲都已經高高壯壯的了,不是高高壯壯的,也都被淘汰掉了。
女人不足一半,但,女人多少真不是問題,他們還沒有一夫一妻制,也沒有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但那種關系很隨意,分分合合的事情好像分分秒就出現。
當然在一起生活的也有,只是田雨辰至今還沒有搞明白而已。
單就統計人口,分類造冊就消耗了十幾天的時間。
然後,就面臨分類。
每個人的資料都登記在單獨一張木片上,按照拼音順序排列,八百多快木片,搬運也是體力活,摞在一起,佔據了帳篷的一個角落。
分類,可不是按照abcd字母排列,而是根據作戰能力,個人能力分成作戰小隊,這活,可就不是田雨辰和苗人古可以完成的了。
澤回來了。
澤往返一個月,搶了南人的一個部落。
南人是相對而言的,相對與昊他們這樣的北方,那里的南人同樣是游牧,同樣沒有定居地,但他們更接近南方,在物質上更豐富一些。
澤是偷襲。
南人沒有想到冰天雪地里會被北人偷襲,距離太遙遠了,無論從哪一方面看,偷襲都不合適。
首先是馬匹的損耗,長途跋涉,最傷害馬匹的腳掌,提高馬腳掌的磨損,增加裂縫,裂縫內還會嵌上冰雪石子。
即便是每天清理,也只是稍微延緩磨損。
其次是俘虜的南人只能殺,不能留。
長途跋涉,自己馬匹都不夠用,冬季的食物也是最缺乏的,還要收留俘虜,沒有誰會這麼做,但不帶著俘虜,這般距離的長途來回,就算搶得了牛羊,也帶不回太多的。
搶劫,尤其是長途搶劫,都是小股人馬,人手不足。
但澤偷襲的目的不是食物,是人。
他很早就知道這個部落里有鐵匠,還不止一個,還有豐富的鐵資源。
有鐵匠,必然要打鐵,必然要有周邊沒有鐵匠的部落來購買鐵器,這才是他實施搶劫的目的。
至于馬匹,他們這一次帶出來的馬匹全都釘上了馬掌,木質的,即便是這樣,一來一回的奔跑,木質的馬掌也全都磨損了。
田雨辰和苗人古還不知道昊他們已經悄悄做出了馬掌,可真要是知道了,也不會不意外的。
還有誰有草原上的漢子們了解馬匹呢。
田雨辰知道,昊真的要開始行動了。
還有一個人,忽然參與到田雨辰和苗人古的作業里。
強,是被昊禁制接觸的人,從澤的口中,他們知道強是鷹的人,是鷹派來監視昊的人,不論是昊的部落,還是律和黨的部落,都有這樣的人。
但強某一天忽然就來到田雨辰的帳篷,因為是與昊一同進來的,並沒有被守門的狼奴阻攔。
天氣正在轉暖,雖然冰雪還沒有消融,室外已經不像嚴冬那麼寒冷了,狼奴和豹奴的守門也都轉移到室外,在門簾的外邊,乍然看到昊帶著強進來,田雨辰和苗人古都呆了下。
“這是強,以後是我們的人了。”昊簡單介紹道。
田雨辰和苗人古反應了一瞬,就熱情地打了招呼,田雨辰還做出了口頭感謝,感謝當初強救了她一命,還有為程望舒治傷。
強不會田雨辰這邊的語言,不過田雨辰和苗人古已經差不多可以半流利地使用他們的語言了,不多時澤也進來,有他們三個人的加入,對所有人員的分配就快速了很多,田雨辰和苗人古差不多成了木板搬運工,偶爾也會說說自己的意見,在听不懂的時候。
便也大致了解了昊他們的計劃,昊的計劃,便是在春暖花開之際,所有草原人最不設防的時候,開始出擊。
春天伊始,萬物復甦,草原部落里的人也就都要分散了,從幾百人的部落,分成數十人一個的小群體,白日里四面八方趕著牛羊放牧,晚上還是會聚集到一起,直到這一片水草不足,再回遷徙。
昊的意思,就是在這人手分散,通訊最是不便利的時候,一個個小聚集地地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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