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驚訝地看著田雨辰,他還一個字沒有說,田雨辰就將他進入決策中心的路斷了。
憑良心說話,要不是事關自己,他簡直會給田雨辰鼓掌叫好,可關于自己,這結論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田雨辰說得再冠冕堂皇,不就是一個目的嗎,不讓自己參與決策。
他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露出自認為最和氣的笑容道︰“關關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關心她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
他也實在說不來退出權利機構的說法,只能這麼給自己一個台階了。
田雨辰就笑著,轉頭看著付佳瑤道︰“剛剛,高琳琳提議了付佳瑤你參加,付佳瑤你的意見呢?”
付佳瑤知道田雨辰會有此一問,她迎著田雨辰的視線道︰“我認為我可以勝任,在以前,我就是班級的學委,參與班級的管理,以後,我也會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以集體的榮譽為最終目的。”
她實在說不出具體的內容,但機會來之不易,她不想輕言放棄。
“付佳瑤,你誤會了決策者的意義,上個世界的輝煌經歷,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需要的是實事求是,為大家的利益肯放棄自己利益的人,並且,可以完美地做到這一點。
過往這半年來,足以讓大家認清自己,也認清每一個人,但不足以認清這個權利機構的責任,不僅僅是權利,責任比權利更為重要。
每一個加入決策者行列的人,首先具備的就是赴死的決心,付佳瑤,如果你決定加入,就要有這個覺悟,可能,第一個去冒險的,用身體擋在所有人面前的,就是你。”
田雨辰不是威脅付佳瑤,不是危言聳听,她就是這麼想的。
過往的經歷歷歷在目,在危險面前,都是男生沖上去的,還有她,她絕對不會容許一個明哲保身的人加入決策者的行列。
她身為女生,卻不認為女生天生就是該受到別人保護的,在上一個世界里,時時刻刻就喊著男女平等,要平等的時候跳出來喊,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我是女生我有理,她不贊同。
而付佳瑤最不可原諒的,就是明明可以做到和她一樣,卻不去做,在這十幾個人里還要藏拙,甚至,就因為她被男生關注,就起過陷害她的心思。
她要心多大,才會將這個一個人放在權利機構里來害自己?
付佳瑤的臉漲紅了,她被田雨辰架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
答應了,說不定和當地人交流的就加上了她,她毫不懷疑田雨辰會公報私仇,會將她丟給當地人折磨——如果可能的話。
可不答應,她就是貪生怕死,只想著權利欲望,不想著給大家付出。
沒有人給付佳瑤說話——高琳琳想說,可不會說,而這半年來,她明哲保身的態度,實在已經讓大家忘記了她曾經是學委。
“如果你能做到——我知道這個決定很艱難——我就將你也作為提議者由大家表決,當然,我仍然具備最終決定的權利。”田雨辰不溫不火地加了一句。
付佳瑤的臉紅了又慘白,她看著田雨辰,簡直要掩飾不住心里的怒氣。
苗人古欣賞地看著田雨辰,他沒有想到田雨辰這麼快就進入了角色,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車家豪也帶著贊賞地看著田雨辰,同時將自己和田雨辰對比了下,就是他處在田雨辰的位置,也不會比她做得更好了。
仇樸任簡直要叫一聲好了,田雨辰說得太絕了。
男生們保護女生,誰都覺得天經地義的,可是誰也不願意被耍著玩的,付佳瑤這麼說,也太不把男生放在眼里了。
怎麼沖鋒上陣舍生忘死的是男生,你到時候就上來撿個便宜,還想要當個管男生的人?管著大家給你送死?
要想管,就得像田雨辰那樣,吃苦在前,享受在後才可以。
大家幾乎都是同樣的想法,唯獨劉華若有所思地看著付佳瑤,升起了將付佳瑤拉攏過去的想法。
在他看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付佳瑤顯然眾叛親離了,沒有了任何依靠,可她這樣的女生,才不會檢討自己呢,只會認為田雨辰在詆毀她,只會想方設法地與田雨辰對立。
這樣的女生,全身上上下下全是弱點,是最容易把握的,要是拉攏了來……他借著沒有人注意,打量著付佳瑤。
還真是漂亮,這些個男生,一點不解風情,就田雨辰那樣的女生,誰能駕馭?說不定就再便宜他了。
他瞄一眼關汝黛的肚子,再過一兩個月就顯懷明顯了,到時候……付佳瑤總要比李雨薇好的。
田雨辰也不想將付佳瑤逼得完全下不來台,接著道︰“決策者的位置不是一成不變的,大家都有機會參與進來,只是眼前,我們明天就要行動了,暫時就這麼定下來吧。”
趕了一天的路,一晚上又說了這麼多,田雨辰只覺得精疲力盡。
魚湯再好了,換了另外一碗,烤魚也早就好了,還有烤肉,這一晚上的變故,就好像穿越那天那麼突然,大家都需要時間好好消化。
田雨辰靠在自己的鋪位上眯著眼楮,苗人古、車家豪、文天一和程望舒就坐到一起,商議明天的行程,他們商議的聲音不小,完全沒有避開大家。
大家都能听著,和以前的感覺一樣,但又不一樣,說不好不一樣在哪里。
田雨辰眯著眼楮,心里卻不像之前那麼激動了,她想的就是明天,後天,想著怎麼樣先能自己活著,然後才是其他人。
她要是死了,自然也就不管其他人了,也管不了了。
興奮過後,雖然眼楮很困,睜不開,可精神還在亢奮中,听著苗人古幾個人的商議,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之前是一場鬧劇。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苗人古的聲音︰“田雨辰,酋長,大祭司,你喜歡哪一個稱號。”
跟著車家豪道︰“她累了一天了,你讓她睡一會吧。”
“哼哼,說不定過幾天就再也不愁睡了,能一口氣睡著永遠不起來了。”說著,苗人古踢踢田雨辰,“知道你沒有睡著,起來了,扒開眼楮。”
田雨辰哼唧了一聲,揉揉眼楮,睜開道︰“叫什麼不行?”
“那能一樣麼?稱呼決定了你的人設,要是酋長,你要走鐵血人設,大祭司,要走神秘人設。”苗人古又道。
“什麼神秘人設?”孫政岳問道。
“咱們得兩手準備,我覺得鐵血人設田雨辰做不來,祭司這個神秘人設還有可能,就是巫師啊,裝神弄鬼的,我覺得古代人肯定都迷信的,就是不能弄過火了。”
田雨辰坐起來道︰“苗人古,你還真怕我死得不慘,想要給我架火上燒死啊。”
“死道友不死貧道。”苗人古先玩笑了一句,然後道,“我這個軍師容易麼我,你上任之後就睡大覺,我呢,還要給你操心人設。”
田雨辰的眼楮全睜開了,道︰“別祭司了——祭司也行,反正兩邊的語言百分百不一樣,他們也听不懂,裝不裝神弄鬼的,也是我自己的事兒。”
說著停了一會,“我怎麼覺得這麼別扭呢,還是酋長好了。”
幾個人都無語地看著田雨辰。
“不行啊酋長,這一會你都改了幾個主意了,人家說朝令夕改,你這就是上一秒和下一秒的距離。”苗人古語重心長地道。
“行了,”田雨辰踢踢苗人古的腿,“就酋長了,還有,把禮節給我準備了,特麼的別等我烈士了再給我行禮,活著我也端一把。”
“你還是活著吧,你要什麼禮,三跪九叩?多威風啊,那些野蠻人要是看到我們給你三跪九叩,還不驚為天人,就憑這……”
苗人古話沒有說完,田雨辰就張口笑罵道︰“滾,讓仇樸任踢死你。”
幾個人都笑了。
車家豪道︰“苗人古你行了啊,差不多點,商量正事呢。”
苗人古雖然還很想說,也停了嘴道︰“行行,說正事,你看軍禮好還是隊里好?要不?”
苗人古舉起右拳,放在心口上,“這個呢,象征著我們的心都屬于你了,哇,我覺得好,我們所有人的心全給了你,酋長!”
苗人古夸張地道。
大家都看著苗人古的動作,田雨辰也瞧著,然後也做個姿勢道︰“咦,這個我覺得不錯啊,做起來簡單,沒有那麼抵觸。”
苗人古立刻就跳起來,站直了,右拳往左胸上一貼,道︰“對不,就這樣,挺胸抬頭,標準吧。”
車家豪鼓掌道︰“不錯,看起來有個戰士的樣子,咱們也不興那套卑躬屈膝的,這個動作,男生女生全合適。”
文天一道︰“就是別使勁捶胸,那樣就像大猩猩了。”
大家哄笑起來。
“苗人古這樣的,充其量也是個小猩猩。”程望舒也玩笑道。
“笑啥,這個動作我覺得真可以,拿著武器也可以做,你想,我們十八個人,要是站在一起,一個個手握著弩,放在胸前,多威風凜凜啊,想想是不是就熱血沸騰。”苗人古認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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