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黑漆漆的,但閉著眼楮也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孫政岳仔細關好小門,忍著興奮,無聲無息地躺在田雨辰的身邊,一點睡意都沒有,他能听到田雨辰淺淺的呼吸聲,只要一側頭,就能看到田雨辰的身影,只要一伸手,就能踫到田雨辰。
他輕輕側頭,小心地不弄出來一點聲音,只覺得鼻子里全是田雨辰的味道,同樣都是汗味,田雨辰的就好像和別人的不一樣。
他頭又動了動,往田雨辰那邊挪挪,手也不覺動了一下,跟著,想都沒有想,就好像那只手不是自己的般,一下子就自己伸過去,正好踫到了田雨辰的手背。
田雨辰的手一動,可他的手更快,立刻就抓住了。
田雨辰掙了下,就輕輕地掙了一下,然後就不動了。
不同于一早的牽手,那時候他只顧著緊張了,只想抓著田雨辰,生怕她掙開,現在他知道,田雨辰是不會掙開的,他就可以好好地抓著田雨辰的手。
真軟,他的手動了動,輕輕地揉了揉,真軟,他握著田雨辰的手,輕輕捏一下,然後松開,再捏一下,再松開點,感覺田雨辰的手指頭動了下,似乎是在回應,他的心里忽然就麻酥酥了下。
輕輕翻個身,他側對著田雨辰,不知道在黑暗里,他的雙眼都要閃出光來,他忽然又伸出一只手,將田雨辰的手夾在兩個手的手心里。
田雨辰一動不動,完全懵了,好一會才反應出來孫政岳在做什麼,一使勁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可能是黑暗助長了孫政岳的膽量,孫政岳的手一緊,再次抓住了她,還重重地捏了她一下。
抽不回來?田雨辰的心砰砰跳著,臉也熱辣辣地漲起來,旁邊的苗人古忽然翻了下身,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可感覺卻更加清晰起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正在像個玩具一樣被揉捏。
肌膚相親,這四個字忽然就蹦到她腦海里,讓她心跳加速,羞憤不已,她知道她應該把手拿回來,不應該這樣。
孫政岳壓制的呼吸聲格外清晰起來,好像整個山洞都是他略重的呼吸聲,田雨辰的腦海里亂糟糟的一片,忽然,耳邊的呼吸聲忽然重了下,握著她的雙手也緊了下,田雨辰被嚇傻了,使勁地掙了掙。
手,終于重新成為自己的了,田雨辰僵直地躺著,一點點將手挪到身上。
手上濕乎乎的,不是自己的汗,忽然就有些惡心,輕輕地、悄悄地在衣服上蹭蹭。
她這是算什麼?
孫政岳抑制住再想要抓著田雨辰手的想法,借著黑暗,悄悄將手放在自己鼓脹的部位,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幻覺,好像放在那里的手不是自己的,而是田雨辰的,忍不住稍稍加重的力道。
有了反應的身體很難受,田雨辰就在身邊讓他更難受,田雨辰的呼吸,身上的氣味,剛剛握著的柔軟的手的感覺,都讓他的反應更加強烈,他摸著自己的反應,可心底更想田雨辰來摸摸,越是這麼想越漲得難受,越是難受,就越是這麼想。
他終于忍不下去了,輕輕地坐起來,向門口走去,不知道黑暗里睜開的不僅是田雨辰的一雙眼楮。
緊挨著孫政岳的文天一听到了孫政岳的屏息,也猜到了孫政岳的反應,他沒有動,裝作沉睡了的樣子。
苗人古也沒有睡著,孫政岳頭一次挨著田雨辰,他不想注意,也能猜到孫政岳會做什麼,田雨辰微微的一小點的動作,就讓他感覺到了,他沒有想到的是,孫政岳那麼樣的正人君子,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真是……悶騷,等到孫政岳走出去的時候,他眼角都要瞪圓了。
這才躺下吧,半小時?肯定不是尿急了,那還能是什麼?他的心也砰砰跳起來,听著田雨辰隱忍的呼吸,有些說不清的感覺。
苗人古也一動不動地,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變化,他不想讓田雨辰知道他知道一切,那樣,田雨辰肯定會覺得難堪的。
劉華在黑暗里也笑了笑,他當然懂得孫政岳是做什麼去了的,看著孫政岳略顯得狼狽的背影,想著田雨辰不一定要受到什麼驚嚇,他竟然有種笑出聲的沖動。
沒想到最先出現狀況的是這兩個人啊,還敢在全是人的山洞里,這要是給他們制造了機會,少男少女,干柴烈火,那以後他也不必偷偷摸摸的了,那事只要嘗到了甜頭就斷不了,就忍不住。
一想到那事,他的心里也有種沖動,想到孫政岳和田雨辰那啥那啥,沖動更甚了。
他是食髓知味的男人,三個月都沒有真正解決過一次,這一想就再也忍不住了,也起了沖動。
他的左邊是車家豪,右邊就沒有人了,只有石壁,可車家豪也好像沒有睡著,他要是用手解決了,車家豪肯定能知道。
可腦海里自己想象的那啥那啥的樣子揮之不去,孫政岳平時老實的面孔帶著點發狠,田雨辰正正經經的樣子中迷醉又會是什麼樣子呢,他忽然想到她穿著的那條小小的東西,只覺得下邊漲得都要疼了。
真是他媽的害人的妖精,劉華夾了夾腿,只覺得難耐,恨不得抓起田雨辰就塞在自己的身下。
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坐起來。
“劉老師,你沒事吧。”車家豪忽然也坐起來,小聲道。
這一聲給劉華嚇了一跳,身下的腫脹一下子就被嚇軟了,頭上也冒出一層細汗。
“沒,白天躺得多了,睡不著,我到外邊坐坐。”劉華小聲道,站起來。
車家豪疑惑地看著劉華的背影,劉華是找孫政岳去了?
田雨辰記不住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孫政岳離開之後,劉華也出去了,他們回來的時候,她緊張得都不敢動,然後困意忽然上來,就一下子睡著了。
睡夢里,田雨辰夢到了過去,可她並沒有回去,回去的是孟越峰、宋玉媛、梅子怡、周嬈和許耀坤,她看不清他們在什麼地方,但確確實實的,她知道他們回去了——可他們不是死了嗎?
猛然間,她就被死了兩個字驚醒,心怦怦跳著,冷汗全身,她記不清夢里的內容,只記得,明明確定了的死了的幾個人,夢里回到了過去。
難道,死亡才能讓他們回到過去?
她被自己的夢嚇住了,心劇烈地跳動著,死亡兩個字就好像是個誘惑,只要在這個世界死掉,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她怔怔地睜大眼楮,好一會,忽然疲勞再次涌上來,她恍然醒悟,那,就是個夢,不是真實的。
班里還有四個人生死未卜,陳天松、孫庭瑞和仇樸任都還失蹤,如果夢里是真實的,他們七個,也總有死掉的吧,可夢里,只有她知道的確確實實死掉的五人。
山洞內是高高低低的呼吸聲,還有輕微的鼾聲,身邊傳來熟睡的聲音,她慢慢閉上眼楮,很快就再睡著了。
早晨醒來,想到昨夜的事情,田雨辰還有些臉紅,好在昨天是黑夜,誰也沒有看到,她也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孫政岳還陪著她下山,但好像因為昨夜得到了滿足,沒有非要抓著她的手,只在路不好走的時候扶下,雖然這路田雨辰上下多少次,用不著扶。
田雨辰的心就又軟起來,被人關心的滋味還是很好的。這麼一想,昨夜孫政岳的舉動似乎也不那麼讓人難受了,尤其是看到女生們嫉妒故意疏遠她的樣子,更有種虛榮的感覺。
程望舒指點著,大家洗漱了之後,就用石斧割了一大捆野草,這中野草果然不好割,縴維特別多,苗人古干脆用瑞士軍刀上的小剪子一根一根地剪。
小剪子很快被閆鑫月大呼小叫地借用了,程望舒卻有更好的工具。
易拉罐上的圓圓的蓋子他一直沒有丟,廢棄的易拉罐也是他保存著,這時候就派上了用處,用這玩意切割,比瑞士軍刀上的剪子還要方便。
早晨的一切都還按部就班,可田雨辰卻敏感地覺得有什麼不對,可能是她多心了,每個人都在做每個人該做的事情,每個人都在忙碌。
比較而言,田雨辰好像輕松起來。
留在山洞這邊只還有她唯一一個女生,沒有人攀著她做任何事情,也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用到她的,她能做的,孫政岳、苗人古手腳比她麻利,她要是不想做,也沒有人會要求她做什麼。
但還是怪怪的。
到這一天結束的時候,所有能被利用的筋膜全都用上了,做好了三架新弩,四架小的手弩,原本的三架大弩也全都修理好了。
野菜也曬得半干不干了,但不是說他們就輕松了,永遠有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事,但還有更讓田雨辰不安的,就是黑夜再次來臨,她能想象到昨夜的一切還會再現,甚至能感覺到孫政岳對黑夜的期盼。
火終于滅掉,程望舒對炭的研究也宣布再一次失敗,艾草在山洞內燃燒著,驅散了山洞內些微的味道和蟲蟻,大家一個個進入到山洞內,接著黑暗,孫政岳在山洞外抓住了田雨辰的手,捧在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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