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軒懷中的小團子似是喜歡父親這種喜愛的方式,咯咯笑得起勁兒。
“這不過是個寓意罷了!這麼幾個月的小娃娃哪里會知道自己抓的是什麼,不過看著形狀好玩罷了!”殷桃委婉的替小團子解圍
,生怕團子一時高興就抓了個女娃娃,到時候皇甫少軒那霸王還不知道黑面成什麼樣。
皇甫少軒抱著小團子高高舉過頭頂,一臉驕傲的仰望著眼前萌新可愛的小娃娃︰“怎麼會?我小時候就抓了槍和小木劍,這長大
了不就是繼承了父親的衣缽,我家團子自然不會讓爹爹失望對不對?”
小團子大眼烏溜溜的隨著皇甫少軒目光轉動,黑亮的瞳仁晶晶亮的閃著,深棕色的胎發柔柔軟軟的趴在頭上,他被舉高高竟然
不怕,踢騰著小腿,咯咯笑。
“好了,別嚇到團子了,少軒,你先將他放下來吧!”
“哪里會嚇到,這男孩子就應該自幼鍛煉,以後等他三歲開蒙,四歲練武的時候,要比現在苦得很,你這就受不住了,可不行!
”
殷桃每每望著眼前爺倆的相處模式總是心驚肉跳。听著皇甫少軒的話,不禁心里又不是滋味起來,三歲開蒙四歲練武?這霸王
是想要將孩子當兵一般操練不成?
“主子,茗香來了許久了,也該回去了!”
“茗香剛巧國偉也在,你與他一道用了晚膳再走也不遲!”
“謝謝主子,月兒也該睡覺了,等天兒好了再來叨擾!”
“好,我讓茗玉送你出門!”殷桃見茗香去意堅決也就沒有再做挽留。
茗香不忍打擾殷桃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抱著月兒告退了。
團子每天倒是很規律,每隔三四個小時就要吃奶睡覺,殷桃見團子被奶娘抱走喂奶,也剛好休息一下,她踱步到貴妃榻前,捧
著本時事論壇的報紙看了起來。
“少軒,最近可有雨薇的消息嗎?她已經有好久沒有給我來信了呢!”殷桃隨意問了一句。
“唔!那妮子嫁了人天天圍著宋琰辰轉,哪里還想得起咱們,你啊!就別想了,等團子過了百歲,我們就要移居上海了,到那時
候,趕上軍政會議,自然就能看到他們夫婦了!”皇甫少軒端坐在炕幾一側,他將手中的公文放置一遍,捏了一塊精巧的小點心
丟進嘴里。
“啊?這麼快就要離開江城了?”殷桃一驚,她以為會待團子一歲才動身。
“是啊!本來應該在你孕期就去的,听聞孕期不易搬家就擱置了,這大總統已催促了許久,實在不能再推諉了!”皇甫少軒揉了
揉眉心,提起這個他就有些頭疼,他整個皖西軍的調配布防又是一個大手筆的開支。
“好!左右我們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就好,我近期就開始準備準備!”
“章彤玉也要一道去,剛剛梓�c閣那邊派人傳來消息,她已經懷孕一個月了!要帶著章彤玉同去上海!”
皇甫少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隨後繼續看著手中的公文。
“好!”殷桃淡然的開了口︰“什麼時候讓章氏知道這個消息?”
“呵呵,夫人隨意,彈劾章家的名目本座已是準備多時,偽造軍印侵吞財務、蓄意造假擾亂視听,每條罪都夠章家身敗名裂,最
後一個出牆的章彤玉剛好給章家蓋上棺材蓋子,章家直系旁系一網打盡全都不留!”
皇甫少軒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命運的宣判者一般,將章家的未來勾畫了出來。
“啊?偽造軍印?侵吞財務?蓄意造假擾亂視听?這些都是什麼?”殷桃一時好奇,不禁想知道這狡詐的皇甫少軒是給章家掘了
一個怎麼樣的墳墓?
“呵呵∼不過就是我轄區曾遺留的洋織布機器在清朝政府顛覆的時候他們巧令名目以本帥的名義佔為己有,這本不是大事,卻以
軍需做伐,作繭自縛罷了!”
皇甫少軒望著殷桃一臉的疑惑,勾唇一笑︰“那時我刻意打壓霍家,章彤玉的表哥章志剛仰仗著章家與皇甫家的一點關系就佔了
去,這本不是大事,他們卻在葉正霄謀逆之時,暗自投誠,本以為我不知,呵呵,真是愚蠢!”
“那蓄意造假呢?”
“章彤玉的表舅在法租界任職,他們蓄意偽造軍政委員長連任選舉的投票,讓我連任,其實我早已準備辭去這一職務,奈何大總
統有意挽留,這本就是釜底抽薪之計剛巧斬斷了章家最後一絲盤根!”
“為何要放棄軍政委員長一職?”
“畢竟我只是一介軍閥保家衛國是本分,太多虛名反是負累!日本人在東三省盤踞,早晚我們是要有一場大戰,皖西軍不會做任
何勢力的紐帶,它只為報國為民!”
殷桃不禁有了一絲心驚,難怪皇甫少軒總是有意無意的給她燻陶一些關于政治和一些權謀防範技巧,真是步步為營,每每心機
。
原來他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為章家埋下了伏筆,她曾經以為宋琰辰像是千年狐狸般狡詐,可突然回首卻發現自家男人更腹黑。
“少軒,不管你做什麼,我跟團子都會支持你!”殷桃堅韌的目光與之對視,她眼前的男人清冷如玉,卻總是能用他軍人的熱血
傲骨感動著她。
“女人,馬上就要到權勢聚集的大上海了,你這三腳貓的政治覺悟,從今天開始咱們繼續操練,將孕期差的部分都給我補上!”
皇甫少軒灑然一笑,那清洌洌的丹鳳眼滿是精光。
殷桃不禁汗顏,果然帥不過三秒。
“呃啊?又要操練?我不是都已經學會了嗎?”殷桃一臉鄙夷,就知道眼前的兵痞又要變著法折騰她了。
“噢?都會了,那用本座的語氣寫封信來看看,字體署名都要!”皇甫少軒壞壞一笑,他似乎來了興致,兀自踱步朝著書案走去
,回眸望了一眼尚在呆愣狀的殷桃,冷冷一句︰“怎地?讓本座現在就罰你麼?”
殷桃背脊一涼,額角不禁突突狂跳,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她今天從皇甫少軒那光輝事跡中學到的,她忍,她吞了口水,自詡
嬌柔的嗲音撒嬌道︰“少軒∼∼人家困了,不若先到榻上躺一躺,想想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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