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前面十幾年每年冬天她都穿著單薄的衣裳,還要給其他幾位小姐在寒冬臘月里洗衣服,長時間地泡在水里,吃的飯菜都是冷的硬的,早就落下病根了,疼也是正常的,忍忍就過去了。她現在比之前已經有所好轉了呢。”
“奴婢剛來伺候小姐的時候,來月事的時候她疼得都昏迷過去,連著好幾天都起不來,要躺在床上休息。”
燕祁沒有再說話,“回去的時候你們好好地照顧她,別讓她的手沾冷水,盡量給她弄點補血的東西吃。”
碧雲和碧落脆生生地答應了下來。
這一覺睡了很長的時間,陳語薇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今天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疼得這麼厲害。
碧雲給她端了一杯紅糖水讓她喝下,興奮地說道,“小姐,燕世子真的很愛你,你睡著的時候他一直坐在床邊,用他的手掌給你捂小肚子,簡直太體貼太讓人羨慕了。”
陳語薇心里有一種暖流涌過,“嗯,他一直是個很好的男人。”
不然她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被感動,還下定了決心要嫁給他。
“時候不早了,碧雲,你給我梳理一下長發,一會我們就回去。”
碧雲和碧落立刻把她給扶了起來,幫她將烏黑如墨的長發給盤起來。
沒過一會兒,燕祁就進來了,憐惜又專注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就舍不得移開了,“怎麼樣,還疼得厲害嗎?有沒有稍微好一點?”
陳語薇臉紅得像水蜜桃,嬌羞不已地說道,“已經好了很多了。”
“這幾天你就不用過來了,在家好好休息,等那個過去了以後再說。”
燕祁說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還是有點尷尬。
“我想回家了,時間不早了。”她臉色仍然蒼白,精神懨懨的。
“那好,我送你回家。”
燕祁實在不放心她,她疼成這個樣子,他恨不得把她抱著,走到哪里都帶著。
陳語薇立刻提出了反對意見,“別鬧了,你受的傷還沒好呢,怎麼又要送我,我這也不是什麼大的毛病,等過幾天就好了,跟你受傷是不太一樣的。”
“我必須要送,不然你這幾天就住在我這里,等那個干淨了再回去。不然我就送你回去。”
燕祁的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神色,她以前受了那麼多的苦,他不知道也沒有來得及阻止,要是看她這麼疼,還不護著她,自己還是男人嗎?
兩人就僵持在了那里,陳語薇無語地看著燕祁,“你怎麼那麼執拗呢,我都說了沒事了,很多女孩子都會這樣的。”
“別人怎麼樣我不關心,你是我的媳婦兒,我必須要送你回家才放心。”
燕祁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誰也攔不住。
最後她還是抵不過男人的軟磨硬泡,讓他送她回家了。
坐在馬車里的時候,燕祁一直握著她冰涼的手,替她溫暖掌心。
男人專注又繾綣眷戀的目光看得她臉都發燙了,心跳如雷,不好意思跟他對視,只好轉過頭去,掀開簾子佯裝看熙熙攘攘的集市上的風景。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鬼鬼祟祟地在一條僻靜的巷子里走過去。
那個身影她太熟悉不過了,那就是她的渣爹,甚至都沒有帶隨從,一個人跑出來了。
陳語薇立刻拉了拉燕祁的衣袖,“你看看,那是不是我的渣爹?他神色慌張,那麼謹慎的樣子,是要去做什麼?”
燕祁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陳梓良在巷子里穿梭著,心里立刻有疑雲涌過了。
“不然我們下去偷偷跟著他,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陳語薇看到渣爹那個樣子就覺得肯定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帶著點可憐的樣子看著燕祁。
“馬車跟過去的話,實在太引人注意了,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這樣,我讓飛雲跟著他,看他去哪里,如果你還想去看,我們到時候再過去。”
陳語薇再次看著陳梓良前往的方向,不知怎麼的竟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些使臣的行館,是不是就在那邊的?我爹不會是跟哪個國家的使臣有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燕祁想了想,也覺得說不定真的有這個可能。
“飛雲,你去跟著丞相,看看他去了哪里。”
屬下領了命令立刻施展輕功飛了出去,一炷香的時間以後,飛雲回來了。
“世子,語薇小姐,丞相去了一家叫做朝陽樓的客棧,上了二樓的雅間,我害怕他發現我,就沒有再追過去了。”
燕祁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馬車的車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朝陽樓那是慕容煜名下的一間酒樓,距離那些使臣的行館不遠。”
“我想去看看,要是渣爹是想要跟南宮凌商量怎麼出賣我,我也能提早做準備。”
渣爹看到南宮凌對她有興趣,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他都有可能出賣她。
她可不想被人賣了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我陪你去,你自己去肯定不行,也不能帶太多的丫鬟過去引人注意。”
陳語薇想了想,同意了他的提議。
“如果有後門的話,偷偷地走後門進去可能會更好。”
燕祁讓人趕著馬車來到了距離朝陽樓不太遠的地方,扶著陳語薇下了馬車,然後直接帶著她走到酒樓的後門,偷偷地從後門進去。
期間陳語薇用催眠術放倒了守在後門的兩個家丁,躡手躡腳地跟著燕祁躲過了酒樓的客人和小二掌櫃的,偷偷地來到了二樓的雅間。
燕祁帶著她躲在角落里觀察,看著小二將最豐盛的,最精致的飯菜給端到哪個雅間里,就確定了陳梓良在哪里。
正巧,隔壁的雅間是空著的,並沒有人在里面,燕祁立刻拉著陳語薇躲進了隔壁的房間里。
隔著厚厚的一堵牆,壓根就听不到任何的聲音,這讓陳語薇不由得有些著急。
燕祁想了想,直接拔下頭上的銀簪,灌注內力刺進了牆上,直接將牆角的地方給刺穿了一個很細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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