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們小姐,診金不是問題,不管用怎樣的藥材都無所謂。”
碧雲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陳語薇死了,對太子殿下和燕世子來說都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
“姑娘,你家小姐摔成這樣了,能不能活得成真的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傷口已經處理了,剩下的大夫沒有辦法,哪怕是大羅神仙來也不行。”
大夫把藥箱收拾好了,搖著頭離開了。
“碧雲姑娘,老奴讓廚房去給小姐炖點補身體的湯藥,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王嬤嬤堆積在心底的恨意總算得到了一個傾瀉的出口,就差仰天大笑了,賤人,我倒是要看你這次還怎麼張狂?就算不把你摔死也要把你摔成殘廢和傻子,看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誰讓你讓燕祁那個煞神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好好地享受我送給你的這份大禮,不過是丞相府一顆被廢棄的棋子,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還要不要點臉了?
碧雲和碧落沒有心情理會她,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陳語薇。
王嬤嬤自討沒趣地說道,“那碧雲和碧落姑娘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請讓人去找我。”
她說完帶著幾個丫鬟離開了。
碧落又愧疚又後悔。“早知道小姐剛才去蕩秋千的時候,我就攔著她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了,誰能想到那個秋千竟然那麼爛,稍微動一下,繩子就斷了。若是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要怎麼跟太子殿下交代。”
不管語薇小姐變得多麼懦弱和愚蠢,只要她們伺候小姐一天,小姐就是她們的主子。
碧雲心里何嘗不是被蝕骨的悔恨給填滿了,可是再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小姐已經摔成這樣了,昏迷不醒,除了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不會再有別的辦法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燕世子這個消息,那是山莊里的大夫,說的話可不可信還很難說。我們寫信讓人送去給世子,讓他想辦法帶兩位大夫過來。”
碧落紅著眼眶跟碧雲建議道。
“好,我這就去寫信,告訴燕世子也挺好的。我讓你從丞相府帶來的信鴿呢?”碧雲咬著嘴唇,心里有一種蝕骨的疼痛蔓延開來。
“一會紫凝和紫玉她們會帶過來的,你先寫信。”
碧落走到廚房去燒了一鍋熱水,幫小姐將臉上和手上的污漬給擦掉,然後一直坐在床前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哽咽著說道,“小姐,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有事啊,求求你了。”
陳語薇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就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紫凝和紫玉她們終于把陳語薇的行禮全部都搬到了這座山莊里來了,連同碧雲和碧落養的信鴿。
她們看到小姐撞到頭重傷昏迷,也不由得擔心得跟什麼一樣,眼淚都掉出來了。
碧雲把信卷起來系在鴿子的爪子上,往京城燕祁經常住的那座別院送信了。
兩個時辰以後,燕祁終于看到了信鴿送過來的信,臉色變得很是凝重,內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揉捏著,疼得都快要沒有辦法呼吸了。
薇兒蕩秋千摔到假山上重傷昏迷!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語薇會不會有性命危險?
滿腦子的擔心讓燕祁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對飛雲說道,“快點去請兩名醫術精湛的大夫,隨我一起去月亮山。”
一面說,燕祁還是飛快地翻找陳語薇之前給他留下的各種各樣的丹藥和傷藥,憂心如焚。
一炷香的時間以後,兩名不管是醫術還是品德都很好的大夫坐上了馬車,在燕祁和死士的簇擁下,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距離京城有三個多時辰路程的月亮山趕去。
燕祁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和停留,恨不得插上了翅膀立刻飛到陳語薇的身邊。
他眼神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握緊了韁繩在心里輕輕地對自己說道,“語薇,你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有事。”
夜幕降臨,山里的氣溫陡的降了下來,寒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
碧雲和碧落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陳語薇的傷口處發炎,發起了高燒,全身滾燙得嚇人,一張臉燒得通紅,額頭上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兩個丫鬟心情沉重地拿著溫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試圖緩解她的體溫。
然而陳語薇仍然燒得糊涂了,一張臉皺成一團,嘴里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碧雲,怎麼辦?小姐她現在好像很難受。”
碧落急得六神無主,驚恐地問道,一邊不停地擦掉陳語薇身上的汗水,幫她換了一套干淨的衣服。
“先不要給小姐蓋得那麼厚了。還有,小姐那里之前有的用來治外傷的藥,你全部都拿過來,我找找看有沒有能夠防止發炎化膿的藥。”
碧雲比碧落看起來沉著一點,哪怕心里一直打鼓,緊張得掌心里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她也不能自亂陣腳。
她隱隱記得小姐說過她調制有消炎藥的。
幸好這一次,老天爺對她們還算是眷顧的,碧雲把那些外傷藥給拿出來,一個個地檢查瓶底,終于找到了需要的藥。
兩個丫鬟開始把陳語薇頭上的紗布給拆下來,把消炎的藥粉給敷上去,再包扎起來。
這時候,昏迷中的陳語薇忽然咳嗽了一聲,痛苦地說道,“好渴,水,水。”
碧雲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倒了一杯溫開水,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上喂她喝水。
她剛把陳語薇放下蓋好被子,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給打開,燕祁風塵僕僕地闖了進來。
“燕世子,小姐昏迷不醒,情況很不好,你快想想辦法。”碧落看到燕祁進來,就像是沒有主見的丫鬟終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直接就哭了出來。
燕祁坐在床沿邊上,看著頭上包裹著層層紗布的陳語薇,一張臉燒得通紅,衣服和如墨的長發都濕透,他的心再次像被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鮮血淋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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