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毒舌男人的怒火,陳語薇一點都不害怕。
“你想吃什麼的確不關我的事情,可是我費了那麼多的勁兒才把你救回來的,就算你不愛惜你的身體,我也不想自己這半天的努力功虧一簣。”
“飛雲,飛羽,你們去把放出來的毒血拿給你們主子聞聞,讓他看看我剛才費了多大的心思。”
陳語薇對著燕祁的兩個屬下命令道。
飛雲飛羽面露難色,站在那里不敢動彈。
陳語薇直接將那兩個盛了毒血的碗端過來遞到了燕祁的面前,湊到了他的鼻子底下。
“你自己聞聞,這是你體內放出來的血,好聞嗎?你不想活了就直接一刀把自己捅死,或者一包劇毒把自己毒死,也省得讓你的屬下勞心勞累。”
陳語薇劈頭蓋臉地教訓燕祁,令她出乎意料的是,這次這個渾身是刺的男人竟然沒有跟她對著掐。
她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了,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我去煎藥,你們好好照顧他。讓廚房弄點補血的豬肝湯和銀耳湯,弄一點白米飯給他填飽肚子。”
門外一陣冷風吹來,她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再次縮了回來。
“有干淨的衣服嗎?給我準備一套,我衣服濕透了。”
燕祁這時候終于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艱難地說道,“謝謝你把我救了回來,還有很抱歉把你拖進水里。”
他那時候剛醒來,誤以為面前這個矮小瘦弱的男人是想要猥褻他,下意識地就把人給拽進桶里了,到底還是他理虧。
陳語薇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跟她道歉,態度還算是誠懇,渾身的怒氣也沒了。
她這人的脾氣就是這樣,誰對她硬氣,她就更加毫不客氣地懟回去,當別人的態度軟下來的時候,她也不好意思再發脾氣了。
“算了,念在你剛醒來神志不清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她把那兩碗毒血倒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樹下。
飛羽已經讓人找了一套干淨的男裝給她。
讓她想不到的是,飛羽拿的竟然是燕祁的衣服。
燕祁的身材修長,比她高出了一個頭來,她穿燕祁的衣服就好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樣。
不過在別人的山莊里,她也沒有計較的條件,只好把又長又寬的衣袖給折起來了幾層。
換下了身上濕透的衣服,陳語薇總算覺得暖和了一些,但是她背後的傷口被撕扯開了一些,有鮮紅的血冒了出來。
她胡亂地敷了一些藥,用紗布包扎了一下,然後她把她濕透的衣服拜托山莊里的丫鬟幫她烤干。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就跑去給燕祁煎藥了。
煎藥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總算是將藥材里的藥效全部都發揮出來了。
依然是很難聞的藥,黑乎乎的,就連她這個不怎麼討厭草藥的人都受不了這種味道。
沒想到這一次她把藥遞到燕祁的面前的時候,這個驕傲又自大的男人竟然沒有像上次一樣滿臉嫌棄地倒掉。
陳語薇對他的印象總算是好了一些。
她低著頭把藥方寫出來,就連煎藥的步驟,火候也寫得清清楚楚。
“按照這副藥方子抓藥煎服十天,你的身體情況就能穩定了,不過體內的胎毒依然沒能徹底地清除,還有要特別注意,不能再誤服斷腸散了,斷腸散和你的胎毒作用,對于你來說是致命的毒藥。”
“還有,飲食要清淡,不能吃辛辣刺激和紅燒的,多吃點青菜和水果,有助于把體內的毒素排出去。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
燕祁認真地听著,將她所有的要求都記在了心里。
“飛羽,給大夫支付診金,一會派人送大夫回去。”
陳語薇的嘴角翹了翹,總算這毒舌男還算是識趣。
她也不扭捏,咧著嘴笑了起來,“那燕世子,我謝謝你了啊。”
不然從這個山莊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回到家。
她轉身跟著飛羽下去拿診金,燕祁忽然看到她月白色的衣服背後有一抹紅色的血跡冒了出來,忍不住出聲,“等等!”
“什麼事情?”
她回過頭疑惑地問道,心里有些緊張,他該不會是反悔給她診金了或者是讓人送她回去了。
“你背後受傷了,都滲出鮮血了。”
陳語薇听到這句話,臉上忍不住冒出一絲懊惱,很快又滿不在乎地說道,“一點小傷,沒事的,祝你早日康復。”
她跟著飛羽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燕祁的眼神卻變得深邃了起來,他對這個矮小瘦弱的少年的身份產生了一絲懷疑,隨即又搖了搖頭,覺得他太多管閑事了。
不管這個少年有著怎樣的身份,只要不是別人買通來陷害他的就行了,別的他一點都不在乎。
陳語薇從飛羽那里拿到了五百兩的銀票,埋在心底的郁結直接一掃而空,她現在終于又有錢了,成為富婆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大夫,我送你回去。”
飛羽對她的態度很是恭敬,對她出神入化的醫術更是驚嘆不已。
“那麻煩你等會,我先把我的衣服換回來。”
陳語薇沖著飛羽輕輕地笑了笑,她可不能穿著燕祁的衣服回去,不然紅燭那個嘴碎的又要去告密了。
雖然她也不是害怕陳梓良和唐念珠他們,但是總是不停地撕逼也很累的,身累心也累。
好在丫鬟已經把她的衣服給烤干了,她換上了來時的衣服,由飛羽護送著一路回到了藥妝鋪。
她從馬車上跳下來,目送著飛羽離開了,才抄了近路回丞相府。
已經是深夜時分,丞相府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睡夢之中。
紅燭和雪梅也坐在桌子前不停地打盹,听到她的動靜立刻就醒了過來。
“小姐,你回來了。”
陳語薇掃了一眼房間,打掃得很干淨,院子也被她打掃得縴塵不染。
似乎經過了早上的警告以後,紅燭比之前老實了一些,面對她的視線的時候,竟然忍不住結巴了起來。
“小姐,奴婢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房間都打掃干淨了,衣服也洗好了。”
陳語薇淡淡地說道,“嗯,那就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這一次紅燭不敢再有理由和借口,老老實實地就把熱水給弄好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洗了一個熱水澡,又用金瘡藥將背後的傷口涂抹了一遍以後,這才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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