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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找了一圈，街道上的飯店都關門了，最後沒辦法，就讓招待所的同志臨時做了點糕點，等兩人吃完飯，已經快點一鐘，也沒過多打擾，各自回房間休息。
他手機上的信息還是那麼多，點開陳梓萌的，毫無意外她落選了，這件事從一開始是就是注定的，沒錢、沒關系怎麼可能進入決賽，像那些上來就哭，不是爹有病就是媽嫁人的，背後不知道站了多少個干爹干媽。還有冉竹發過來的，自從冉竹對他說過要等兩年之後，她每次發過來噓寒問暖的信息，都帶著戀人一般的口吻，陳飛的本能抗拒也少了一些，看著冉竹發過來的信息，會心一笑，也沒回。
點開的第三條是母親發過來的，他到大院以後，回家時間更少，就給母親配備了智能手機，下個軟件，操作簡單還能視頻，上面寫道“小飛啊，你什麼時候回家？家里天天來人，還拿東西，不收還不好，現在西屋都快放不下了！”西屋就是準備給陳飛結婚用的。
陳飛沒眉頭不由微微一皺，越是到年關，送禮的人越多，也容易落人口實，他家里東西也不少，可也不多，能拒絕的就拒絕了，母親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不懂這些，基本上被人推搡兩次，就收下了。
此時此刻，他再次理解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感覺是時候回家一趟了，現在只是元旦，要是過年，不得把東西都堆到院里？也沒回，把電話放到枕邊，沉沉睡去。
說是睡覺，可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就起來了，秦剛在這，他不必須在秦剛醒之前，把一切都準備好。早上六點半，陳飛听見秦剛房間里有響動，端著早餐敲門走進去“老板，您先吃點早餐”說著他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就要退出去。
“一起吃吧”秦剛叫住陳飛。
“厄…”陳飛一愣，這是秦剛第一次邀請陳飛一起吃飯，而且還是早餐。在正常情況下，晚餐是最重要的，可在朋友之間，早餐更能凸顯感情，他答應了一聲，坐到秦剛對面，悶頭吃了起來，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惹秦剛不愉快。
“咚咚咚..”沒吃幾口，敲門聲就想起。
沒用秦剛說話，陳飛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是劉成民，看來昨天在會議上秦剛沒少用話點他，兩個黑眼圈都快成熊貓了，見是陳飛開門還感到有些詫異，兩人打了聲招呼，走進去，當他看到桌子上竟然有兩份被動過的早餐時，表情更加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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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長，您一起吃點”陳飛把自己的凳子往出搬了搬，假裝客氣了一聲。
“不用，在樓下吃過了”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怎麼說我才是秦書記的第一秘書啊！我還沒吃過早餐呢！很快變成另一幅笑臉說道“秦書記，您看今天是不是下去考察一下？張書記和陳縣長都希望您去蒞臨指導工作？”
“工作都做成這樣了，我還有必要去看麼”秦剛有些生冷的回了一句。
陳飛見劉成民站在原地尷尬，在一些不算嚴重秦剛又必須做出樣子的時候，他這個秘書就得發揮作用了，因為在一旁看著，很可能使兩人都下不來台，說道“秘書長您坐，我去給你倒杯茶”
“不用了，不渴..”劉成民順勢坐到床上。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劉成民不坐他也不能坐，假如劉成民坐下，他就能坐，還是跟秦剛一起吃飯，讓他看著豈不更爽。
秦剛把嘴里的雞蛋咽下去，說道“你去告訴他們，工作我就不檢查了，市里還有一些事沒處理完，集資這件事情我只看結果，半個月之後，市委門口出現一位上訪群眾，下次直接讓吳波同志來指導工作”
“好..”劉成民臉色頓時憋得通紅，見秦剛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起身告辭。
“我送您”陳飛再次站起身，他心里暗爽不已，說的粗鄙點︰他在南平可以裝逼，但是在秦剛面前什麼都不是，通過昨天他們看劉成民的眼神可以分析出，這些人中沒有真心信服他的，都是虛與委蛇，他此刻沒把秦剛留下，也算是秦剛向南平傳達一個信號︰劉成民在我秦剛眼里，並沒那麼重要。
至于為什麼是這個信號很簡答︰他是個喜歡裝的人，那麼為了在眾人面前顯得自己牛叉，一定是在眾人的恭維之下拍胸脯保證把秦剛留下來。
其實，就一個意思，只要是人做出來的事，就擺脫不了人性，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要不然怎麼能有這句話︰性格決定命運。
“老板，市委辦那邊我溝通了，今天日程並不多”陳飛在他身旁小聲提醒了句，意思是面子該給還是要給的。
“…”秦剛一直沒說話，等把早餐吃完，才看似隨意的問道“氣象台那邊反饋，幾天之後有大到暴雪吧？”
陳飛見秦剛已經下定決心不去考察，也不再提，點頭回道“預計西伯利亞冷氣團將于明天夜間至後天凌晨抵達惠南，降雪時間應該在後天中午”
秦剛伸出手指，要煙，陳飛幫他把煙點上，他向後一靠說道“瑞雪兆豐年，可雪大了就是災，尤其是今年修路因為大雨當誤工期，市里兩條主道路還處于封閉狀態，降雪將進一步考驗交通壓力，又是一件愁事啊…”
“市里的道路一直采取清雪分片，責任到人，問題應該不大”陳飛在一旁寬慰一句。
“哎..問題不大..問題不大”秦剛念叨了兩遍，然後開始吸煙，等把煙洗完了，起身說道“未雨綢繆，打仗還是有準備的好，你先回去收拾東西，八點半咱們回市里”
陳飛點點頭，然後退出房間，拿出電話打給方慕天，告訴他們這里的事不用關注了，自己會乘秦剛的車回去，然後回到房間，把換洗下來的內褲的物品裝到包里，收拾完畢，下樓。
秦剛正站在大廳內對他們作簡短的指示，令陳飛奇怪的是，他對集資事件只字未提，強調的竟然是即將到來的大雪，雖然不明白，可夜沒有誰能問的，只好站在秦剛身後，面對眾人擺出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