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動作卻堪堪比她快了一步,長臂橫過她的腰肢,一收一緊,牢牢的將她扣在了自己身上。
她又試著想要爬起來,連腿也一並被男人勾住了。
“干嘛?”她不悅皺眉。
“不干嘛,無聊抱抱你不可以?”
是夠無聊的。
好吧,雖然身下的身體硬邦邦的硌得難受,但總比身上壓著80多公斤重的重物來的舒服一點。
“我是無所謂,雖然沒有你那麼重,但我好歹也有50公斤,你確定要一直這麼抱著我?”
他才剛剛壓了她幾分鐘,她就已經沉悶的快喘不過氣來了,就不信他能撐多久。
男人飽含暗示性的視線順著她的小臉一路滑進她的衣領口,嗓音不疾不徐又極富撩撥性︰“我倒是還想做點什麼,如果你不尖叫的話……”
郝小滿雙手交疊放在腦袋下面,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嗯,放心,我不止會叫,還會叫破喉嚨的。”
男人粗糲的手指不甚安分的摸索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低沉悅耳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你確定?現在不給我,我會記仇的,等你到了30歲如狼似虎的年紀,恐怕要求我三五遍我才會勉勉強強陪你做一次。”
“嗯哼,你想得美。”她到時候就算餓死,也不會求他一句!
“看是現在我想的美,還是你哭著求我的時候哭的美!”
隔著兩只手,依舊能听到男人胸腔中那顆心髒有力的跳動聲。
不知怎麼的就有點困倦了,後面又斷斷續續的說了什麼她記得不清楚了。
一睜眼,已經夕陽西斜,落日燦黃的余暉籠罩進來,偌大的病房里,靜謐而溫柔的氣息蔓延。
腰間搭著男人結實沉重的手臂,她的身體幾乎整個瓖嵌進了他的懷里,嚴絲合縫,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腹部肌肉貼合著她後背的堅硬溫熱感。
心里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這麼平靜過了。
她靜靜的看著窗外那顆金黃的太陽,忽然很想去看一看那個女人,不知道她被葬在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的模樣,過去看看,至少能從墓碑上看到她的模樣……
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中生出來,就被扼殺掉了。
她自嘲的想,活著的時候她沒有去看她一眼,死了之後又何必去假裝孝順呢?她讓她帶著遺憾離世,她大概也不希望她在這時候去打擾她吧?
闔眸,忍不住輕輕喟嘆了一聲。
“才睡醒,嘆什麼氣?”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的男人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突兀,聲音明明不大,可毫無防備中,她還是被嚇的渾身一顫。
幾乎是立刻坐起身來,氣急敗壞的看著明顯很清醒的男人︰“你醒著不會吭一聲的?想嚇死我?”
南慕白嘲弄的看著剛醒就發脾氣的小女人︰“你睡著了,難道要我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自言自語?”
“……”
她想了想,似乎也對,他大概是听到她嘆氣,才知道她醒了,所以那麼隨口問了句。
抿抿唇,打開被子就要下床,腰間又是一緊。
她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蹙起︰“你是打算跟我在這張床上耗一輩子?”
男人聳肩,雅痞的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神經病!”她憤憤丟下三個字,用力掰開他搭在腰間的手,下床。
“我晚上要回宿舍,你今天的液輸完了,應該也可以回家了吧?明天再來,或者直接要家庭醫生去南宅給你掛針都一樣。”
南慕白也坐了起來,單手托腮欣賞著她整理衣服的模樣,認真的問︰“陪我一起回南宅吧?今晚萬一我又發高燒怎麼辦?”
郝小滿整理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他︰“你讓醫生給你開點退燒藥,如果晚上又燒了,就先吃點藥。”
男人目光幽幽的瞧著她︰“如果是你發高燒,我一定丟下工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照顧你……”
郝小滿︰“……”
晚上9點。
電話里,鄧萌怪聲怪氣的叫︰“喲,中午還嚷嚷著要離婚的女人,晚上就跟人家躺一張床上去了?”
郝小滿被她說的臉一紅,底氣不足的反駁︰“他一口咬定不離婚,我有什麼辦法……”
“哦”
鄧萌意味深長的拉長了尾音︰“他不想離婚,你就沒辦法了啊?嘖,這真是個不錯的借口!”
郝小滿剛想再反駁兩句,就听她在那邊忽然暴怒的大叫︰“左轉左轉,右邊那條路剛剛我們已經走過了。”
兩秒鐘後……
陡然拔高的嗓音尖銳的足以劃破人的耳膜︰“我說左轉你聾了啊?看看看,這車印都是新的!你再往前走還是死路,還得轉回來!還得路過那片亂葬崗!我干脆劈暈你算了!倒回去,你現在就給我倒回去!”
郝小滿掏了掏被震的嗡嗡直響的耳孔,抬了手腕看了看時間,吃驚的問︰“你們現在還沒回去呢?還在外面轉悠?”
鄧萌余怒未消,說話都惡聲惡氣的︰“這家伙簡直東南西北不分!十分鐘前走過的路,十分鐘後他就忘了!導航莫名其妙的壞掉了,這邊是郊區,連戶人家都沒有!到處都黑漆漆的,壓根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都怪他,非得拍拍拍,要拍什麼夕陽美景,馬蛋老娘干脆給他拍一張夕陽美景給他當遺像得了!”
“那怎麼辦?”
“只能再走走看看了,能找到一條柏油路就好了,我現在不奢求能回宿舍,別讓我在這野外過夜就不錯了!萬一遇到心存歹心的人,這貨一定二話不說撒丫子自己跑,我可不想被先奸後殺,暴尸荒野!”
這話說出來,有幾分賭氣的成分在。
可郝小滿卻忽然警鈴大作。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鄧萌長得又那麼漂亮,如果真的遇到壞蛋,一個還好說,如果兩個以上,就真的有可能會激起他們的邪惡心理。
至于季生白……,結合上一次鄧萌遇到流氓時他的反應,會一時害怕丟下她逃跑的可能性恐怕要在99 %以上。
她憂心忡忡的建議︰“要不你打開手機定位,我讓南慕白派人去接你們吧?”
“得了,我手機這就沒電了,這兩三分鐘內估計就要關機了。”
“那季生白的呢?”
“別提了,一提我更來氣!這貨出門不帶腦子也就算了,連手機都不帶!我真想……”
“好了好了,別氣了,不是說他體弱多病?大概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養病,所以缺少很多生活經驗,你耐心指導他一下,別總是罵他,多不好……”
郝小滿一想到季生白就在她身邊,被她當著面這麼惡聲惡氣的罵,心里肯定很難受,忙打斷她。
她一提到體弱多病,鄧萌就忽然不吭聲了,幾秒鐘後,才悶悶開口︰“好,我知道了,手機真沒電了,我先掛了。”
“好,你們注意安全啊。”
她掛了電話的功夫,南慕白已經從浴室里出來了,****著上半身,只在腰間隨意的系了一條浴巾,見她盤腿坐在床上,一張小臉愁的快擠出水來了,挑眉︰“怎麼了?”
“鄧萌跟季生白被困在郊外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路出來。”
“季生白?”
“哦,藝術系的一個男生,前些日子跟鄧萌認識的。”
她解釋的不甚在意,南慕白听的也不甚在意,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便打開了身上的浴巾上了床。
郝小滿眼角余光撇到他威武雄壯的那里,下的身子一歪,瞪大眼楮看他︰“你……你怎麼不穿內褲?”
男人淡淡丟給她四個字︰“發燒,太熱。”
這種喪心病狂的鬼話他也說得出來!
別說他現在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就算真的很熱,一條內褲而已,穿著還能有多熱?
心里一萬個鄙夷唾棄,還是爬過去抬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還是有點燙。
下床拿出醫生開的藥遞給他,她一邊起身給他倒水,一邊挑眉看他︰“媽不是說你的林晚晴回來了,你不過去看看她?”
林晚晴傷的大概還算挺嚴重的,出院了貌似還要躺在床上修養一段時間,他們剛剛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她,也沒見到南慕青,只听南夫人說林晚晴回來了。
南慕白撥弄著掌心里的藥片,表情很淡︰“你不需要刻意強調‘我的林晚晴’,你明知道我為什麼要幫她。”
郝小滿把水遞給他,聳聳肩︰“知道啊,因為你還愛她唄。”
男人已經把藥含入了口中,抬起水杯喝水的時候听到她這句話,動作突然就頓住了,又緩緩把水杯放了回去。
藥片沒有裹糖衣,幾乎含進口中就會化掉,那味道不用想都很苦,他就這麼含在口中真的沒問題嗎?
“你說我還愛誰?”他開口,聲音冷的像是結了冰的水。
那銳利陰鷙的視線直直落在臉上,郝小滿下意識的抬手擋了擋,知道再繼續調侃他,估計又要引起他的一番怒火,忙不迭的服軟︰“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了,你趕緊喝水吧,藥都化了,不苦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