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坐懷不亂還是好听的,身為北氏集團的總裁,周圍整天得有多少美女環繞,他要麼就是心理有問題,要麼就是生理有問題,總之有問題就對了!
憋屈了一晚上,這會兒總算發泄了一點郁悶,她把沒好氣的抬手梳理了一下頭發︰“你就在這里泡著吧,泡到實在受不了了再出來就成了!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便向外走。
浴室的門卻怎麼都打不開了。
她皺眉,左擰擰,右擰擰,彎腰仔細看了看,不像是出了故障,倒像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她站起身來,轉頭瞪他一眼︰“你來把門打開。”
男人闔眸,面無表情的躺在浴缸里,淡淡丟出兩個字︰“不會。”
郝小滿氣急,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口袋,卻沒摸到手機。
她是半夜被人從床上擄來的,身上只穿著睡衣,還披頭散發的,更別提手機了,這會兒還老老實實的待在她的床上呢!
她頓時沒了脾氣,折返回來蹲在浴缸前,妥協的點頭︰“好好好,我承認那餿主意是我出的可以了嗎?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成嗎?可是你也讓人把我弄暈,綁架了我!我脖子到現在還疼的厲害呢!我們算是半斤八兩了,大不了,回頭我再給你寫一封書面的道歉信,保證寫的情真意切,聞者傷心听者落淚行了嗎?”
她都誠懇的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北梵行卻仍舊眼觀鼻鼻觀心一派冷淡的模樣,看都不看她一眼。
郝小滿咬唇,霍地站起來,語氣冷硬︰“北梵行我告訴你,明天我可是有兩門很重要的考試的,考砸了的話你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
“北梵行你聾了嗎?我正正經經的跟你講道理你板著張臉跟我欠了你八百萬似的表情是幾個意思?你還有沒有公德心了?”
“……”
“北梵行你喪心病狂!你不要臉!你個卑鄙無恥小肚雞腸心狠手辣的小人!小人!”
“……”
十分鐘後,郝小滿有氣無力的趴在浴缸邊沿,有氣無力的勾著男人的襯衣袖口,有氣無力的央求︰“算我求你了,你放我回去吧,我明天真的要考試,北先生,北小鮮肉,北帥哥,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嗯?”
一個晃動的厲害,手指踫到了男人冰一樣的肌膚,她打了個激靈,這才記起來泡著他的水還是冷的。
“哎哎哎,可以了可以了,你先出來再說,再這麼泡下去你真的要被凍成冰塊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扯他的胳膊。
北梵行終于紆尊降貴的瞥了她一眼,本就白皙的肌膚這會兒因為冷水的浸泡更浮現出一絲病態的蒼白。
“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我還在冷水里。”嘲弄的口吻,嘲弄的視線。
郝小滿尷尬的靜默了兩秒鐘。
她的確是忘記了。
光顧著生氣了。
輕咳一聲,她有些歉疚的看他一眼︰“要、要不,我扶你起來吧……”
老天,如果說之前他周身氣息冷的讓人覺得他像個冰塊,那麼現在他就是真真實實的一塊冰了,踫哪里都是徹骨的冷。
不知道他是真的被凍壞了走不動了,還是故意的,大半個身體幾乎都靠到了她身上,她幾乎要一手扶著牆壁才能勉強站穩,一步步的挪到門口,就听到北梵行屈指在門上扣了三聲,兩秒鐘後,再開門,就打開了。
他果然是讓人從外面把門鎖上了。
她抽空憤怒的抬頭瞪了他一眼。
男人卻似乎完全不打算理會她的小情緒,淡聲命令︰“冷,幫我準備一杯熱飲。”
她氣喘吁吁的把他放到床上,累的雙手叉腰直喘氣︰“不行不行,我真得回去了,你這兒不是有人麼?讓他給你準備吧。”
雖然她一直沒見到這個人,但他存在是肯定的了。
她身上單薄的睡衣被水打濕,若有似無的貼在身上,依稀能辨認出那兩團柔軟的輪廓,隨著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是年輕的女孩子才有的飽滿渾圓。
北梵行斂眉,視線不知不覺游移到了別處,嗓音卻難掩暗啞︰“難道你不覺得我現在這個模樣,都是拜你所賜?”
郝小滿一听這話就不高興了,什麼叫拜她所賜?這件事情跟她有一毛錢關系嗎?有嗎有嗎?
嗯,仔細一想,好像的確有那麼點關系……
但再仔細一想,她又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既然明知道她在你酒里下藥,那為什麼還要喝?”
她後退一步,奇怪的打量著他︰“對吧?你那會兒說你喝了那下了藥的酒本來是沒什麼感覺的,是把我綁來之後才感覺出藥效的吧?也就是說……你並不是因為感覺出不對勁才發現被下藥了的,而是一早就知道了,對吧?”
這人是不是真的有病?想順理成章的跟古遙滾床單才喝下那杯酒也就算了,可他既不想跟古遙滾床單,又找虐的喝下被下了藥的酒等著泡冷水澡是幾個意思?
北梵行姿態隨意的靠在床頭,也不去脫身上**的襯衣長褲,就那麼姿態慵懶的靠著枕頭,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根煙︰“你可以再蠢一點。”
神經病!
她自覺已經算很聰明了的好嗎?想見識蠢女人?他大可以天天抱著她家蠢鄧萌好好研究研究。
鄧萌蠢起來,那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以至于她跟小苗私底下天天喊她‘蠢萌’。
轉身出去,在廚房里前前後後翻了好一會兒,找出一瓶蜂蜜來,舀了一勺沖了一杯蜂蜜水給他放到了桌子上,她臉色嚴肅的盯著他︰“好了,熱飲給你拿來了,我走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也比指望著再拿它要挾我!”
要不是古遙打電話劈頭蓋臉的把她一頓罵,她擔心這樣下去他們鬧崩了,北梵行就有更多的精力來試探她,她才不會吃飽了撐的去給她出那餿主意。
轉身沒走幾步,男人忽然淡聲開口︰“我再問你一遍,你們……真的睡了?”
郝小滿不耐煩的抬手抓了抓頭發。
要麼是她的表達方式有問題,要麼就是這男人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同一個問題他要反反復復問多少遍?
她轉過身來,對著他扯出一抹毫無誠意的微笑︰“北先生你要真不相信的話,那不如我跟南慕白就舍身取義一次,拍個艷照給你看看怎麼樣啊?”
臥室里光線昏暗,男人指間的煙靜靜燃燒,那暗灰色的灰燼無聲無息的掉到了雪白的床單上,一向潔癖的他卻渾然味覺。
“我終于相信了,你不是她。”他開口,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寒涼冷漠。
郝小滿有片刻的怔忡。
事實上,這一直是她想要的結果,跟他徹底的劃清界限,成為陌路,可直到這一刻,听到他疏離而淡漠的說出這句話,她心中竟是說不出的惆悵。
或許是因為,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算是真正的跟彼此,跟過去說再見。
那煙花般燦爛瑰麗的兩年,對她而言已經是過去,對他,也即將成為過去了。
她並不後悔,卻仍舊覺得悵然。
“她說我對她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她說等她長大了一定要嫁給我,她說如果有一天她跑了,那一定是在等著我去找到她,我知道她還在恨我,可我也很確定她還在等我,她不會嫁給別的男人,不會陪別的男人睡,也不會設計我讓我睡別的女人,所以……我相信了,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