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岩松抬起來頭的時候,看見的只有是黎建軍轉身離開的背影而已。
他從地上站立了起來,同時眼眶里的眼淚也掉落在了地上。他看向了桌面,哪里放著一張卡,不是銀行卡,而是一家酒店里的房卡。
這就證明了,黎建軍知道他沒有地方居住,所以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在附近找好了一家酒店。
“老師。”常岩松接過來房卡,朝著黎建軍消失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來到了酒店里,洗漱了一下之後,常岩松也清醒了一些。但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還夾雜著一些脹脹的痛感,也是在這樣的感覺之下,他閉上雙眼睡著了過去。
在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他穿上原本的衣服,只是將西裝留在了酒店里,只是穿著一個襯衣,挽起來袖口就走出了門。
他的身上並沒有錢,就是去找黎建軍,也是徒步走過去的。沒有手機,就是連小黃車都沒有辦法騎。一直到了中午,他這才來到了黎建軍的家,本來想著好久沒有過來了,還想買點東西。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也只好硬著頭皮進去。
常岩松覺得,黎建軍應該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所以也不會怪罪自己沒有買東西的。
黎建軍是居住在學房區,這里是一排排的二層小別墅,還帶著一個不算小的庭院。院子里還沒有種一些東西,黎建軍很喜歡養花,從來到了門口就可以看見各種顏色的花,擺放在窗台上或者是地上,倒是也讓這房子很是漂亮。
“你找誰?”
常岩松在來到了門口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他記得自己最後一次來這里,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這一次再來,與當時比起來心情是完全不同的。那個時候過來,是帶著感謝的目的而來的,可這一次,更像是自己重新有了一個問題,這才過來請教的。
而這一次的問題,不在是政法上面的問題,卻是成為了生活上的。黎建軍是否能夠解開自己的疑惑,恐怕也就只有走進去後,方才能夠知曉答案。
但有一個道理,常岩松必須明白與接受。那就是,自己的道路必須是自己來走,別人說的再多也都是建議,並非是在幫自己做出怎麼樣的決定。
“我找黎建軍教授。”常岩松很客氣的回答了一句。
黎建軍有時候會出去教課,有時候又會去忙其他的事情,所以家里也需要有人搭理與照看。他這才找了一個保姆,也順便可以幫助自己做做飯,平時也養養花這些工作。幾年前的時候,這里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來打理的,現在有了一個保姆,他們自然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面。
“你是……”保姆沒有動身體,只是直起腰,收起來了給花兒澆水的水壺。
“我是他以前的學生常岩松,他知道我今天會過來的。”常岩松繼續說道。
“好,我去通知一些,黎建軍教授正在吃飯。”保姆將水壺放在了地上,轉身朝著房間里走了進去。
趁著這個時間,常岩松也往前走了走,看了看黎建軍養的那些花。每一支花都是枝繁葉茂,盛開的花朵也十分的嬌艷。現在並非是花開的季節,而這里的花卻一朵朵開的十分茂盛。這足以說明,黎建軍對于花的喜愛,甚至都不希望它開出來的花朵凋謝,每一支都灌入了他的耐心與愛心。
枝葉修剪的十分到位,看上去也都很是協調,多一片葉子就會顯得很突兀。但經過黎建軍精心的培養與呵護,這些花恐怕就是拿出去賣,都能夠賣出一個高價格來。
“黎教授讓你進去。”保姆說話很是和氣,在常岩松進門的時候,還朝著對方是九十度鞠躬。
“謝謝。”常岩松沖著保姆點了點頭,這才走了進去。
來到了客廳里,黎建軍也剛好吃完飯,正在擦嘴。看見常岩松後,開口說道︰“吃飯了嗎?沒有的話,從這里吃一些吧!”
“謝謝,不用了。”常岩松搖頭道。
“其實我們活在世上,為了是什麼?錢?女人?權利?不,只是為了填飽肚子罷了。這是最為基礎的東西,因為只有填飽肚子,才能有力氣去掙錢,有干勁去爭奪權利,才會有精力和女人來往。”黎建軍站起來,伸出來手,指了指沙發對常岩松說道︰“坐,不用客氣。”
“謝謝。”常岩松說了一句,等著黎建軍坐下之後,他這才坐在了對面。
“抽煙嗎?”黎建軍從一旁拿起來中華香煙放在了常岩松的面前。
“謝謝。”常岩松點了點頭,從里面拿出來了一根。
不等他放進嘴里,黎建軍連忙說道︰“抽煙也只不過是在吃飽飯後的一些業余的愛好罷了。人生最為重要的是如何生存下去,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其他的都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但如何生存,這又是另外的一個學問。”
“不要在房間里抽煙,容易引發火災,那種味道也很難聞。”黎建軍並沒有讓常岩松吸煙,而是以這樣的方式,讓他明白一個道理而已。
剛放進嘴里的煙,常岩松在看了看之後,又從嘴里拿了出來,放在了眼前的茶幾上。
“生存下去其實並不難,只要餓不死就已經算是生存下去了。但每一個人的生存方式都不相同,其實目的都是一樣的。有錢的人,就生活的滋潤一些。窮一些的人,生活就得拮據一些罷了。人生最為重要的除了生存下去之外,還有什麼?”
“錢?”常岩松立刻回答道,可看著黎建軍搖頭,他又說了一個女人。
“都不是,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應該好好想清楚再回答。”
常岩松本打算回復權利的,可得到了提醒之後,他這才陷入了沉思之中。人生,除了生存之外還有什麼重要?除了錢、女人以及權利之外,還有什麼比這些更加重要的東西嗎?
他想不明白,也完全不知道這個社會上,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麼值得讓大家去追逐的。如果沒有追逐的,那也將是毫無意義的。
看著他說不出來,黎建軍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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