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了先太子所謂的寶藏,里面不過區區白銀十萬兩,黃金一萬兩,而從先太子妃交到殿下手中的陪嫁來看,最好的時候,一年收入也不過萬把兩銀子,謀反需要大量的銀子,這點顯然是不夠的。除非先太子手中有大量的銀錢收入。”許慎言道。
昭和郡主點了點頭,道︰“這一路,小白和我提過,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來的問題,他項無病居然就信以為真?你們項家的人啊,是一代不如一代!”最後一句,卻是沖著大明王說的。
大明王無故躺槍,也不惱,不過嘿嘿一笑,道︰“我瞧著辰兒就挺好的。”
“他好?”昭和郡主瞥了項辰一眼,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他好就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也不知道隨了誰,一副隨遇而安,得過且過的樣子,當年要不是……”
“咳咳!”大明王猛地咳了兩聲,昭和郡主立即收了話尾。大明王這才陪笑道︰“隨了我,隨了我!”
“老祖宗,誰隨您了?”白茲剛巧從外面進來,手中提了一壺茶。
“我們在說辰兒的性子隨了我!”大明王呵呵地笑。
白茲上前給眾人將茶水倒上,道︰“嗯,我也覺得將軍的性子像您!”
大明王更高興了。昭和郡主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轉身朝項辰道︰“如今有我在京中,你祖父也不敢為難你,你且去戶部調出你父王之前的所以家當,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
陸川忙道︰“我之前托人抄了兩本,許姑娘說兩本帳本前後出入甚大,只不過因為兩本帳本不是同期的,沒有前後比對,不能確定。”
“眼下除了翻查先太子的舊帳,還有一件事也是要緊的。”許慎言點點頭,道︰“我們去孝悌陵,殿下怕走漏消息,連影衛都不曾帶,將影衛盡數派去將各路緊盯孝王府的引了開去,便是這樣,我們仍在孝悌陵遇劫。我們在孝悌陵遇劫歸來,京中就謠言四起,說殿下子承父業,意圖謀反,緊接著,就查出了京郊大營附近的那個兵器坊,這一切,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嗯,老祖宗,我跟你說過的,我們懷疑是先太子之前身邊有奸細。而且我們也查到了,當年先太子身邊,有一位極其得寵的道人,奇怪的是,先太子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卻瞞過了余老太傅!如果不是有什麼貓膩,為何要瞞過余老太傅?”
“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浮什麼來著?”昭和郡主一時沒有想起來。
白茲立馬接口道︰“是浮生散人!”
“浮生散人?”項辰喃喃地咀嚼這四個字,猛然回過神來,問道︰“陸川,你還記不記得裘五說張沖臨終前說過什麼?”
“張沖?”陸川細細回想。
許慎言卻猛然反應過來了。因為李二娃是那件事的受害者,她因此記得比較清楚。“原來,浮生散是指浮生散人?我說听到浮生散人怎麼這麼耳熟呢!”
因為浮生散三個字,大家都誤以為是張沖所中的毒藥,卻沒有想到是個人名。
陸川這才恍然,道︰“也就是說,殺害張沖的人是浮生散人?張沖是賢王的人,浮生散人卻是先太子的人,這——莫非……”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忠僕為主子報仇殺人的樣子。
“不,絕對不可能!”許慎言道︰“張沖關押二娃哥哥,是誤以為竊听的裘五是二娃哥哥。據裘五所說,當時張沖是在和人密謀私販鐵器的生意。如果不是張沖意外身亡,連裘五也是要被賢王指使張沖滅口的。”
“他這是寧可錯殺一百,不過放過一個麼?”昭和郡主怒道︰“將士們在邊關浴血奮戰,守疆衛土,他身為皇子,居然私販鐵器與敵方,這與通知叛國有何區別?就這樣的德行,還想爭奪儲君之位?只要有我一口氣在,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斷不能讓這樣的人繼承大楚江山!”
“莫氣,莫氣,這他不是還沒當上太子嗎?”大明王見狀,急忙給昭和郡主遞過一杯水去,安慰道︰“這皇子皇孫,又不是他一個,選個好的當也就是了!”
“你以為挑菜呢,這麼好選?”昭和郡主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如此看來,賢王與這浮生散人定然也脫不了干系。”
許慎言和項辰互看一眼,不由暗暗點頭。項辰道︰“看來,少不得要見一見四皇叔了!”
浮生散人先是先太子的門客,如今又牽扯到賢王私販鐵器一事,說不得當年先太子謀反一事,亦有賢王的手筆。
“既然我回了京,不愁見不到他!”昭和郡主不以為然。
許慎言等一開始不明白昭和郡主所言何意,等到宮中傳旨內侍來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康平帝定于三日後在宮中舉辦家宴,為昭和郡主與大明王接風洗塵。
“正好,我們這幾日先將你父王的舊帳排查一遍,著人將賢王的人盯緊了。若能將那勞什麼子的浮生散人給我揪出來更好。”昭和郡主吩咐道︰“陸川那邊也盯緊了,既然知道對方是宮中之人,哪怕把皇宮挨寸地翻,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對皇長孫下手。”
“只是我們都不曾見過那人真面目,便是對方站在我們面前,只怕一時間也不好認。”白茲沮喪道。
許慎言看了眾人一眼,小心地又說了一遍,道︰“我記得那人的眼楮……”
“你?”昭和郡主瞪向許慎言,驚訝不已。
“那次綁架我的人,就是十年前在泗安劫殺我一家的人,我認得他的眼楮。”許慎言道。
昭和郡主的臉色便有些古怪起來,道︰“你還能記得十年前之事?”
“老祖宗,這您就不知道了,許姑娘的直覺可靈了,當初就是她無意之間看到徐廷虎口的牙印,就把徐廷詐得伏了罪……”陸川接口道。
昭和郡主將信將疑。許慎言紅了紅臉,喃喃道︰“因為那牙印是我小時候咬的……”
“是麼?”昭和郡主有些心不在焉道。
“以前沒有發現,如今看來,許慎言也是難得的人才。”以前,陸川覺得許慎言配不上項辰,經過這些日子和許慎言的接觸,對許慎言的印象大為改觀,他知道昭和郡主素來不喜許慎言,此時逮著機會,不少得要為許慎言在昭和郡主面前說些好話。“許姑娘不但善于查帳,記性又好,可幫了我們不少忙……”(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