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言張張嘴,卻發現所有的分辯都是徒勞的。這伙劫匪認定了她是項辰的心上人,根本不相信她與項辰之間只有私怨。
可是,為什麼項辰哪里會有自己的小像?難道說,是項辰的心上人長得和自己有幾分相象?因而導致這些個劫匪不靠譜地將自己給劫來了?
這是提著腦袋干的活,總不能出這麼大的失誤吧?
如果當真是這些劫匪劫錯了人,那麼,項辰還會來嗎?定然不會吧?他分明很討厭自己的!況且滿京城也沒听說誰家的姑娘和自己長得像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京城,果然和她的八字不合,自從來了京城,這亂七八糟的事是一出接著一出,沒完沒了了,如果今日里能逃過一劫,還是早些回句容找爹娘吧,京城太可怕了!
可是,自己能逃過這一劫麼?如果沒人來救自己,只怕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吧?許慎言默默一嘆,望著破廟前面的那一片空曠的荒原。
荒草蔓過了膝蓋,寒風掠過,掀起層層草浪,層層層疊疊的荒草之下,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設了多少機關。如果項辰單騎赴會,只怕是凶險萬分。許慎言覺得自己的心被揪成了一團,說不出的糾結,既盼著來人搭救,又盼著別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線,只剩天邊一絲光亮,男子的眼神漸漸地變得陰狠,狠狠地瞪了將許慎言劫來的那漢子一言。那漢子一臉恐色,吱吱唔唔,卻說不出半句辯駁的話來,額頭瞬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沿著臉頰,將蒙面汗巾打了個半濕。
破廟內的氣氛瞬間陰郁起來。許慎言不由握緊了拳。說不出心中到底是盼著項辰來還是不來!
“來了!”忽地外面一陣呼嘯,不知是誰低喝一聲,滿頭大汗的漢子大喜,一抹汗,嗖的一下竄出了破廟。
許慎言心中一緊,只听得自己 如擂鼓般的心跳聲,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外面。
昏黃的暮色中,一騎白馬,玄色戎裝如箭般閃現在荒原之上。冷峻如山的面容,殺氣環繞的身軀,不是大將軍王又是誰?
單騎赴會!
許慎言簡直要哭出來了。
項王爺你是有多自信啊,居然單騎赴會?你好歹多帶些人啊!那樣勝算也大一些是不是?這四周圍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許慎言心中一涼,想要開口示警,才張開嘴,還沒來得及高喊,那陰狠的男子唰的一下,猛然出手重新點了許慎言的啞穴,任許慎言如何張嘴,卻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那男子喋喋一笑,一把將許慎言推出破廟外,道︰“許姑娘不必緊張,很快你們就可以雙宿雙棲了……”
雙宿雙棲你個頭啊,她們不熟的好不好?真的不熟啊!許慎言欲哭無淚。
“大將軍王果然好膽色!”男子將刀架在許慎言脖子上,朝著來人陰陰地笑,單手一揮,埋伏在荒原上的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將項辰團團圍住。
項辰高坐馬背,與眾多蒙面的殺手對恃著。抬眼瞧見被劫持的許慎言,衣容完好,隱隱松了口氣,長劍一指,道︰“閣下要本王的命,本王隨時何苦為難一個弱女子?”
“實在是王爺位高權重,我等想見一面甚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男子將刀在許慎言脖子上緊了緊,項辰一見,眉心跳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又听那男子笑道︰“想要許姑娘活命,請王爺放下武器!”
項辰握劍的手緊了一緊,抿著嘴,不發一言,劍上的寶石在暮色中幽幽發光。
“把劍丟過來!”男子喝道。
不能丟啊!許慎言瞧項辰要棄劍的樣子,不由急得直搖頭。有劍在手,好歹還能拼一拼,赤手空拳的,勝算少很多有沒有?
項辰瞧許慎言這焦急的樣子,突然嘴角向上一彎,微微一笑,直直的將劍拋了過來。許慎言失望地閉了眼。只听得耳邊彼起此落的慘叫聲。
好像——是不同的人發出來的?
許慎言猛地睜開雙眼,只見項辰不知從何了手中奪了一桿長槍,一個騰空躍下馬來,橫掃直掠,突出了包圍圈,直直朝她面前襲來。
好吧,她就知道,項辰怎麼可能會救她,原來是來要她小命的。許慎言頓時心中隱隱冒出一絲怒火。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不就是得罪了他,不合他眼嘛?只要他不來,自己定然也活不成的,犯得著冒這麼大的險來補一刀要她的命?
那男子顯然也沒有料到項辰有此一著,急忙後退,已然晚了,項辰的槍桿已重重地撞上了許慎言啞穴,許慎言一個吃痛,呀的一聲慘叫。“項元�驉@愀齷斕埃 比詞茄蒲ㄒ馴喚飪 br />
許慎言神色一僵,看著項辰似笑非笑的臉龐,兩頰噌的一下,迅速冒上兩個紅團!虧得暮色漸深,又是一片混戰,想來旁人也是不大看得清吧!
此時,那蒙面男子哪有不明白項辰的企圖,大刀往許慎言脖上一用力,許慎言悶哼一聲,感覺一絲細流從刀鋒處冒了出來。
“項辰,你再不束手就擒,你的小娘子就要沒命了。”男子押著許慎言急急後退,躲在了一排黑衣人的後面。
項辰的臉色更加肅然,手中長槍甩得更是凶狠。蒙面男子見項辰不為所動,心一橫,撕啦一下,竟撒破了許慎言的外衫,惡狠狠地笑道︰“王爺不疼惜美人,就讓我這些兄弟們好好疼愛吧!”
許慎言一聲尖叫,項辰一抬頭,瞧見許慎言香肩半裸,在暮色中格外刺眼。手中的長槍頓了一頓。便教那群黑衣人逮著了先機,一時落了下風,只有連連招架的份。項辰心中大急,抿著嘴,雙目赤紅,卻是心緒已亂。
許慎言心中咯 一下,心中寒氣直冒。如果項辰有個閃失,自己定然難逃一死,還平白被人羞辱。如若難逃一死,倒不如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思緒一定,許慎言心中卻是大定,竟不覺害怕。她將頭一偏,反身竟直直往蒙面男子的刀上撞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