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醫務室時沈悠還喘著氣,來不及休息,就趕緊的讓醫生給楊楊清洗了傷口。
醫生在給他剪皮的時候,孩子哭得鑽心的疼,她的身子因這聲聲的哭喊,幾乎是發著抖,硬是固定著他的小腦袋,讓他忍著疼給上了藥。
母子連心的疼痛大概就是這般感覺。
“孩子怎麼了?”
有人問了一句,沈悠慌亂的神情抬了頭起來,然後就看見舒譯城就站在她的旁邊,一臉擔心的看了過來。
又茫然無措的撞見了。
家里遭賊與他見過之後,沈悠已經控制的沒去想這個人了,而且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楊楊的身上,也根本沒注意他也在這里。
“摔,摔倒了。”沈悠還是回了一句,但即刻,視線又被楊楊的哭聲給引了過去。
舒譯城可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不能抱不能安慰,心里壓著難受,就站在一旁看著張醫生幫著處理。
大隊的醫務室里大多都村里的一些人過來瞧一些小傷小病的,免不了都是有認識他們的一些人,見他們這麼撞在一起,瞧稀奇的看了過來。
按理說不少離婚的夫妻,都跟仇人似的,巴不得老死不相往來,這兩人的看著著實和諧不少。
“你說他們這是真離了,還是鬧的?我是沒見過,那兩個離了,還能這麼平靜的杵在一起的。”旁邊一人,沒忍住的壓著聲音說了一句。
“听說是離了的,誰知道呢?前不久沈家遭小偷,舒老師這邊還過去幫忙了的。會不會是要復合了?”
“難說,這兩口子怪得厲害。當初不也是鬧過的?可背地里,這兩人還不是恩愛的不行?”
“那這次講不定,說是在外頭偷了漢子,她這手里的孩子,就是給偷出來的。”
雖然楊楊在哭鬧,但小聲嘀咕的聲音格外能引起人的注意。這些戳脊梁骨的聲音,到哪都沒見少的。沈悠全程把這些話給听在了耳朵里。
說話的人其中一人是三村的,一人是大隊口這邊的人。這兩人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談論他們的事,那也只能說,她和這些人真的不熟,也管不了別的嘴。
給楊楊包扎的張醫生也听到這些,有意的咳了咳,提醒的打斷了他們。
舒譯城在旁邊自然也都听到了,懊惱他們之間的事竟然成了這些人飯後茶余的話題了,可也不好突然的反駁。
這個事是怎麼鬧出來的,他也清楚,此刻只能在心里糾正這個孩子是他的。然而這個誤會要怎麼解開?讓他也開始有些郁悶了。
主要因為沈悠她這邊好像沒想著解開。也是,這個孩子和她在她現任老公那里應該很好,沒必要解開了吧?也免得他們到時候見到了尷尬。
包扎完,張醫生給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沈悠邊听著,邊哄了哄懷里的孩子,給記下了。
等楊楊沒哭之後,付錢道完謝,就準備離開的時候,只在那麼一個瞬間,一個奶聲突然喊了一聲“粑粑”隨即哼哼兩聲後就哭了起來。
沈悠斜眼間,就見舒譯城迅速的轉進了簾子後邊,在這一刻,她想離開的腳步突然有些停頓。
舒譯城就抱著毛球,邊哄著走了出來,那孩子才剛睡醒,揉搓著眼楮,一直蹭在他的身上。
沈悠瞧著,心里不由得一顫,一年多了,這孩子長大了,好像瘦了一些,也更像舒譯城了,一點都不像她。很心酸,她也很想過去抱抱他。
張醫生見舒譯城出來,也過去瞧了瞧毛球,囑咐了幾聲。
沈悠兩眼又一正的看了舒譯城,“他怎麼了?”
之前以為是舒譯城自己來醫務室看病的,這會子才知道是毛球,到底是她的孩子,心里還是牽掛的。
“有點發燒感冒,過來打了退燒針,睡著了,就放在這里讓他睡了。”舒譯城老實的回了話,她兩個孩子都很在乎,所以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沈悠‘哦’了一聲,想著讓毛球能看她一眼,可這小家伙好像沒精神的趴在舒譯城的身上又睡了過去。
看著沉默了片刻,終歸還是先一步的出了醫務室的門。
跟著沒一會,舒譯城這邊給了醫藥費也出了醫務室。
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里邊的人就開始放聲的談了起來。
“沈家這女的給姓舒的這邊戴了這麼大的一個帽子,也就只有這些當老師的有好脾氣,這要是別人,早不撕碎了臉。”說話是三村的那人。
大隊口的那人立馬接話道︰“所以說,這些老師就是斯斯文文的弱里弱氣的。沈家的這丫頭啊,听說從小就是一個怪脾氣,能拿捏的住才怪,偷漢子遲早的事。”
醫務室里的張醫生听著,腦中有些疑問,隨後也插了嘴說︰“我剛看沈家丫頭抱的那小的和她家老大長得還挺像的,還都有點像舒老師的意思。咱這可別誣陷了人家。”
剛剛給那孩子上藥的時候,看了好幾眼,想著他們之間的問題,也沒敢多問。這也是人走了後,才說了這個話。
“這能誣陷啥的,這話不都是她家里人給傳出來的?”
“就是,去年過年都沒回來,可把香嬸氣的,能誣陷什麼的?”
“誰曉得呢?這幾人混得有錢了,都在外頭的,發生了啥咱不也是不知道。剛你們不都說,兩口子離都離了,還能這麼大方的相處,指不定人家私下里和好了呢?”張醫生接著他們剛剛說的話如此一說。
一听這張醫生跟他們的看法不一樣,其中一人的眼神也變了一下,嘆了嘆。
“唉,和好不和好,這咱也是管不了的。天底下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這也是就近的遇到了這個事,瞎聊聊罷了。”
個人有個人的看法,都也就不說什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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