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僅限于葉水水覺得愉快,封凌偉和封凌煬兩兄弟只覺得沒吃飽。
當下,兄弟倆便相攜去了外間,疊聲吩咐下人去端糕點過來。
正在兄弟倆啃糕點時,封老太爺和封嵐過來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沒吃早飯嗎?”封嵐奇道,不對啊,適才進門前,她問過下人,說是吃過了啊,他們同水水一起吃的。
“吃了。”兄弟倆苦哈哈的異口同聲道︰“不過沒吃飽。”
看不懂他們兄弟倆在搞什麼,封嵐也沒心思管他們的官司,問道︰“你們祖母可曾醒來?”
“不曾,睡得很熟很沉,呼吸綿長有力,如太醫所言,一切都在恢復當中。”兄弟倆都有功夫傍身,簡單的听聲辯位,自是難不倒他們。
封嵐點點頭,對老父說道︰“父親,我們進去吧。”
封老太爺卻走到了主位上坐下,一本正經道︰“既然你母親尚在休息,我便先不進去了。”
“噗嗤,父親,您是不好意思了吧?”封嵐毫無顧忌的拆穿道。
許是今日太多的喜訊,讓她整個人一改前些日子的心事重重,恢復了往昔的性子。
“咳咳,胡說什麼,我這是怕吵醒了你母親。”
“祖父放心,祖母睡得很沉,您就算是大聲說話,也吵不醒的。”封嵐能看出來封老太爺在別扭,封凌偉自然也看出來了,故作不知道。
“二哥說的是,祖父大可不必擔心。”
封老太爺氣悶不已,一直以來,他覺得二孫子沒眼力見,今日才知道,連被他寄予厚望的小孫子,也沒有眼力見。
姑佷三人一唱一和,直將老太爺氣得變了臉。
好在,三人見好就收,知曉再這般說下去,把老爺子給氣走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成,就讓偉兒和煬兒陪您說說話,我進去看看母親。”
說罷,封嵐沖兩個佷子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們把人看好了,得到他們的回應後,方才進了內室。
吃飽了犯困,乃是人之本性。
葉水水昏昏欲睡間,感受到身上一暖,便清醒了過來。
封嵐不好意思笑笑,“可是我把你吵醒了?”
葉水水緊了緊封嵐給她披上的大氅,搖搖頭,“沒有,本也沒睡著。”
“辛苦你了。”封嵐看著她被老夫人緊握的手。
葉水水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對了,七皇子有事離開了,他讓我告訴你一聲,等他忙完了就陪你。”說這話的時候,封嵐戲謔的沖她眨眨眼。
被長輩打趣,任是她臉皮再厚,此時也忍不住的紅了臉,暗暗在心里啐了口秦息沒臉沒皮。
“我看得出,七皇子對你很好。”
葉水水微微一笑,點點頭,“還不錯,不過,我對他也不錯啊。”
封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越發親近葉水水,對她的了解就更多,她的小脾氣,小得意,小聰明,小撒嬌,都讓人覺得鮮活。
突然有些好奇,她與七皇子的相識過程。
心里想著,嘴上便也問了出來。
葉水水一愣,許是沒有想到,封嵐還有如此八卦的時候。
倒也沒有不悅,她在第一次見她時,便覺得親近,因而,從一開始,她便真心將她當做一個親近的長輩。
所以,她也樂意滿足她的好奇心。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我和他第一次見面,其實不算很愉快,他用一百兩銀子換走了我一袋金子,為此,我記了他很長時間。”
然後,挑揀著,將她和秦息相識相知相愛的過程,把不重要的說給她听。
封嵐不傻,自然听得出她有所保留,但也識趣的沒有追究,她能跟她說這麼多,已經夠讓她驚喜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封嵐在她說完後,抬手撫上了她的發絲,動作間,很是溫柔。
輕聲問︰“盼了想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把你們找回來了,你們兄妹倆不但已然長大成人,且都各自有了心上人,我這個當小姨的,打心眼里為你們高興。”
“只是,想到你會嫁人,我這心里,是一百個一萬個不舍得啊。”
葉水水僅是笑笑,沒有說話。
封嵐也不逼她,知道此事急不得,便問她︰“你兄長呢?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
“他沒和我在一起,他的未婚妻在環安鎮。”
封嵐沒注意她的敷衍,只以為葉旭宏在環安鎮,本想說派人將他們接來,可想想,他們現今的關系比較尷尬,便只得作罷了。
急不得啊!
想到外面的封老太爺,封嵐還是忍不住的為老父說了好話,“水水,我知說這番話會讓你為難,但是我還是希望,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對你外祖父釋懷一些可好?”
葉水水張張嘴,準備說話,便被封嵐打斷了。
“你先莫急著回答我,我知道,這件事你需要時間,你慢慢想。”
聞言,她也不再說什麼了。
許是話題太過敏感,先前還氣氛和睦的內室,這一刻卻陷入了尷尬之中。
一旁的子珊,偷偷的覷了眼葉水水,見她眉目平和,不見怨懟,也不見厭煩,無聲的嘆了口氣。
如此平靜,想來她根本就不在乎。
但看看她僵硬的胳膊,心道,看來這小姐也是個容易懂的人,你對她好,她便對你好。
老夫人為她遭此大罪,她動容是正常的。
封老夫人再次醒來,已是中午了。
而葉水水的胳膊,已經麻木的不行,子珊學過推拿,在一旁為她按摩,通血氣。
再次醒來的封老夫人,精神好了不少,對于封嵐端來的水和粥,不再如前幾日那般的排斥,皆順從的吃了喝了。
見此,封嵐懸著的心,方才徹底的放了下來。
只不過,由于多日未進水,加之多日不曾開口說話,老夫人的嗓子,多少還是多少受了點影響。
好在只是暫時的。
“嗚嗚,胳……”老夫人一臉擔心的指著葉水水的胳膊,嗚嗚喊著。
封嵐看了眼葉水水,笑道︰“母親不必擔心,待過了血就好了,水水這般,還不是您老人家啊,睡著了也不舍得撒手,好似生怕外孫女會跑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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