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眼底一抹暗光一閃而過,語氣煩躁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方大少是聰明人,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
“水水!”
葉漢文眼疾手快的將即將倒地的葉水水扶住。
葉水水小臉有些發白,有些氣短道︰“我沒事,漢文哥,你扶我去北屋,我有話要和你說。”
直到聞到熟悉的香味,葉水水紊亂的心境,這才漸漸歸于平靜。
想到方才方逸離開時陰鷙的眼神,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沒事?”
葉水水回過神來,搖搖頭,“我沒事。”
“適才太冒險了,不過好在,我們賭對了。”葉漢文想到剛才,直感慶幸。
先前,他听說里正家出事了,立馬往這邊趕。
正巧,在半路上遇到了去尋他的水水,這才得知出了什麼事。
水水是找他幫忙的,回憶前世有關于方家的傳聞,準確的說,有關于方家小姐方媛媛的傳聞。
可他,所知道的有限,同水水所知的不相上下。
後來二人靜下心來分析方家,還真讓他們從中找到了一點轉機。
盡管只是他們兩人的猜測,但當時眼下那種情況,也只有試上一試。
猜到葉漢文在想什麼,葉水水苦笑著搖搖頭,“雖然賭對了,但怕是也被方逸惦記上了。”
不是怕是,而是已經被惦記上了。
方逸就像如同一條毒蛇,被一條毒蛇惦記上,可不是件好事。
葉漢文臉色一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
“是啊,今兒個雖然把他趕走了,保不齊他有沒有可能暗地里下黑手,畢竟,咱們可是蒙對了他的把柄。”
葉水水苦笑,“其實我倒希望咱們蒙錯了,誰知道,瞎貓踫上了死耗子,隨便蒙了一下,蒙對了。”
……
前世,葉水水進方家門後,方員外的身子便有些不太好。
一年後,方員外離世。
方員外死的原因,方家上下無人懷疑。
只因大夫說過,方員外掏空了身子,精氣神不足了。
當時,方員外好色之名遠近馳名,大夫的診斷,無人生疑。
葉水水對于方員外,向來是避之唯恐不及,自然不會在意他的死因。
相反,他死了,她反而很高興。
哪怕是重生回來,她也不曾想過這些,在她的心目中,方家是她心中不可觸踫的傷口。
即便是與方媛媛交好,對于方家,她還是不願面對。
可今日不同了,即便是撕開自己的傷口,也得面對前世在方家的那一年。
與葉漢文在半路踫見後,二人便將前世對方家所知的一切交換了一下,試圖從中找到點對他們有利的訊息。
本來,只圍繞前世方媛媛的傳聞,可除了方媛媛終身未嫁,成了老姑娘以外,再無其他有用的訊息。
沒有結果後,只得從方家其他人下手。
誰知道,還真被他們找到了疑點。
那就是方員外的死。
其實,結論很簡單,方員外死了,方家誰最有利,那麼,那個人便最值得懷疑。
顯然,是方逸。
前世,方員外死後,是方逸繼承了方家所有的財產。
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最大的原因還是方媛媛終身未嫁人之事上。
雖然方媛媛自打昨夜來了之後,對方家一事,只字未提,但由今日從她所言中,听得出,方逸想利用方媛媛的婚事,謀取利益。
既然方逸是打的這個算盤,那麼前世的後來,為何方媛媛卻沒有嫁人?
當然不可能是方逸良心發現,顧念兄妹之情。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那便是,方逸有把柄在方媛媛手上!
而這個把柄,極有可能就是方媛媛知道了方員外的死和方逸有關。
至于,被握住把柄的方逸為何任由方媛媛威脅他,而不除掉她,這些,也只能歸結為,方逸當時想除去隱患,卻又無可奈何。
當然,這都是前世的無頭案,真相到底是什麼,他們不在意。
因而,在面對方逸時,葉水水話里有話的暗示。
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分析對了。
方逸帶著方家的人走了。
但這不代表,他們贏了,畢竟,他們威脅了方逸,甚至知道了他的秘密。
方逸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葉水水不會打無把握的仗,她也想過了,若是他們的猜測錯誤,那麼,她便會搬出回香閣。
兩相對比,她還是比較中意後者。
畢竟,回香閣……
想到這些時日,自己一次比一次強烈的直覺,哭笑不得。
所有的事,都在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水水,不若我們……”
“不可。”
葉水水搖搖頭,“漢文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這個法子是下下策,若是一舉不成,我們便再無翻身的可能。”
今日交手,她更肯定了,方逸此人的可怕,遠比她預想的還要可怕。
不然,她也不會在方逸離開後,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發自內心的恐懼。
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並不想買凶殺人。
且不說能不能找到人,就說,能不能成功得手。
方逸能有今日,若說他沒有自己一套的保命手段,她是萬萬不信的。
所以,葉漢文所說的法子,除了到走投無路之時,她是絕對不會用的。
葉漢文也冷靜了下來,同時也想到了此法的弊端。
突然,方媛媛清亮的嗓音在二人的耳邊響起。
“我有辦法。”
隨之,北屋門打開,方媛媛同葉旭宏走了進來,帶著一身的寒氣。
由此可見,二人在外面站了良久。
果不其然,方媛媛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我適才都听到了,水水,我有辦法。”
……
方媛媛這個人,雖然沖動單純,但也不是個傻的。
也許先前葉水水與方逸的對話,旁人听不出來,可她這個方家人卻是听了出來。
更何況,她多少了解葉水水的為人,深知,她自來不說廢話。
她既然提及葉旭宏學醫一事,那麼,自有她的深意。
當時她便想起了家中身體越發不好的父親,這個念頭一起,便一發不可收。
只不過礙于情形,未敢表露出來。
因而,在葉漢文扶著葉水水來北屋時,便拉著葉旭宏緊隨其後,在外面蹲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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