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宏看著孟彤,忍不住吹了吹胡子,暗道︰你說話就說話,好好的拿我跟這腦滿腸肥的家伙比什麼?
“……”這話的意思是說他會短命意思嗎?洪志民立即就緊張了起來,“孟小姐,你有沒有什麼藥,給我治治這肝不好的毛病?”
孟彤搖頭,“你的問題並不嚴重,只覺戒酒戒肉,注意飲食清淡就成了。”她說完就站起身,兩步走到陳四和李彥明灑下藥粉的地方,延著藥粉的痕跡,繞著水仙院查看起來。
水仙院里還在滾滾的往外冒著的煙霧,那樣子簡直就跟著火了一樣,偏偏這煙沖出屋瓦的遮擋之後就在空中消散了,還不會被遠處的人發現這里的異狀。
凌一見孟彤只顧低頭盯著地上看,就連忙跟了過去,小心的幫她注意著四周的情況,以防又有什麼毒蜂毒蟲的飛出來。
雖然他知道孟彤百毒不侵,可人被毒蟲咬上一口還是會覺的難受的,所以能不被咬,還是不被咬的好。
繞著院子走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有毒物爬出小院的範圍,孟彤站在水仙院的院門口,看著里頭翻滾的煙霧,不禁若有所思起來。
凌一見狀,便忍不住問道︰“你可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孟彤點頭,低聲道︰“能弄到這麼多毒物,而且還能悄無聲息的放在水仙院里,可見這個放毒之人身後的勢力肯定不簡單。”
“可我今天才到洛陽,唯一能算得上得罪過的人,也就是齊梓良了,師兄說他現在已是拔了牙的老虎,凶不起來了。可要不是他,又會是誰擺下這麼大個陣仗,來對付我呢?”
凌一想了想,道︰“興許是老虎雖死,虎威猶存?”
孟彤眉頭皺的死緊,“你是說他現在還有能力把手伸進皇家書院來?”
被皇帝收拾過又失了軍權的將軍,不應該已經是顆棄子了嗎?朝庭中從來不乏逢高踩低的人,齊梓良已經被皇帝除了所有職權,除非皇後一系的人還沒放棄他,否則他斷不會有這樣能量。
凌一只略微沉吟了一下,就道,“這件事交給我,你就別擔心了,等我先去查查看是怎麼回事,有結果了再來告訴你。”
孟彤不禁拿眼瞄他,“你現在能在外頭走動嗎了?不會有事嗎?”
這人叛出了冥殿,難道不該夾起尾巴做人,好好的隱姓埋名把自己藏起來?跟著她跑來皇家書院就夠不妥的了,他還要幫她去查這件事的背後真凶?
凌一看著她眼里的擔心,只覺心里暖融融的,他自信的微微一笑,道,“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
交給他就交給他,有人自願挑擔子,孟彤還樂得輕松呢。
眼看著水仙院里的煙霧漸漸散去,李彥明也勸走了幾位“好奇”的想來一探究竟的小姐,帶著陳四回來了。
孟彤謹慎的又給自己身上再灑了一遍驅蟲液,讓眾人留在院外,自己端起木盆走進了漸散的煙霧里。過了一會兒,孟彤就端著大半盆的毒血和一個小瓷盒走了出來。
凌一仔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才輕聲問,“沒事吧。”
孟彤搖頭,對一旁的宮嬤嬤、陳四和青黛道︰“屋里現在應該沒什麼活著的毒蟲了,那些死蛇你們別動,只要把屋里屋外再整個檢查一遍,看看牆角和地磚下是不是有坑洞或是暗道什麼的就行了,要是角落里有發現什麼死蟲子就順便清一清吧。”
宮嬤嬤、陳四和青黛三個立即應諾而去。
吳宏上前正想跟孟彤說些什麼,卻被凌一伸手擋開了。
孟彤端著毒血一邊繞開幾人走向馬車去,一邊笑道︰“先生莫要見怪,我這手里端的可是毒血,你們是沾不得的。”
李彥明聞言,立即就隔著一段距離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孟彤,一邊問她,“你為何不怕這些毒血?難道你有傳說中百毒不侵的體質?”
知道他是李家人,孟彤的話自然也要挑著說了,她道︰“所謂的百毒不侵,說穿了不過就是吃多了藥,身體對一般的毒物產生了免疫,這才不懼劇毒了而已,你若也想擁有這體質,學神農試百草就行了。”
“你的那個叫青黛的丫頭听說也已經百毒不侵了,難道也是你用試百草的辦法,讓她煉出百毒不侵的體質的?”李彥明不依不饒,目中有種“不達目的暫不罷休”的堅持。
“也可以這麼說吧,她吃多了藥,自然而然也就那樣了。”
孟彤說著,頓了頓又道︰“你需知是藥三分毒,藥毒比劇毒有時更加難以清除,中了毒就得解毒,而且還得保證這毒不會侵蝕試驗者的健康,否則這所謂的百毒不侵也就沒有意義了,你說呢?李師兄?”
李彥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孟彤見他如此,便不再理他,徑自將毒血小心的放到地上,然後把手里一直拿著的瓷盒用一條絲帶扎緊綁好,隨手放進馬車里,然後又從車上拿出青黛事先準備好的瓷瓶,小心的開始裝毒血。
宮嬤嬤他們的動作很快,屋里屋外很快就被檢查了一遍,連凌一都不放心的去將每間屋子的房梁屋頂都再查看了一遍,結果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可見放毒物進來的人,只在正房、東廂以及廚房這三處放了毒物,又在門上設了推門即落的陷阱,不過就算只是如此,也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雖然院子里就有口水井,但在沒有確定井水沒問題前,凌一還是去附近的水井里提了水回來,就地蹲在馬車邊上清洗孟彤剖出來的蛇肉,順便看守兩輛馬車上的東西。
水仙院里的毒物解決了,洪志民的身體也恢復了,他急著回去給皇帝寫奏折,便與吳宏一起先行告辭走了。
孟彤收拾完了毒血就回到院子里,繼續自己的剖蛇大業,李彥明緊跟在她屁股後頭,見她肢解蛇尸,也跟著蹲在一邊看著。
孟彤肢解蛇尸的手法利落,清理內髒時下刀準確,銳利的刀片劃過內髒的隔膜,卻什麼髒器都沒有弄破,只準確的將蛇膽截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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