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天帶著人再次進入了左傾的房內,他粗著聲音道︰“床上的姑娘,還請你下來,我們要將你房中任何地方都搜查一遍。”
“這位將軍,還請你暫時回避一下,小女子並未穿衣服。”
“姑娘讓本將軍回避,可是有心要將犯人放走?”
“李將軍咄咄逼人,可是確定犯人就在左傾房中。”說話的人是白小玲,並非左傾。沈琮青的兵听見白小玲的聲音,他們都為她讓開了一條路。
沈琮青問道︰“小玲,你如何來了?”
“你今晚遲遲未歸,誰知道你出來與哪個狐狸精一起鬼混,自然要出來瞧瞧。”
她這句話不是說給沈琮青听,而是說給李盛天听,給自己半夜出門找一個理由而已。
沈琮青道︰“夫人,我正在辦正事。”
“你辦正事,我不打擾。但是左傾是受了我的命令,所以才來鮮蔬超市,而且她還是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若是讓這麼多男人見了她的身體,我這個當主子的,可對不住她。”
李盛天知道白小玲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他也對這個白小玲有些听聞,皇後表妹來信中,多次提到這個白小玲,听聞她可害苦了鈺兒。
原本還想特地找個機會找她算賬,不想她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李盛天道︰“沈夫人特地來阻止本將軍搜查這間房,可是因為這間房里有鬼?”
“這間房有鬼沒鬼,李將軍待會兒查看以後自然會明白。不過在此之前,我要你們都退出去,讓左傾穿好衣服。”
“沈夫人,你這是存心包庇。”
“你們這麼多人站在門口看著,若是從這間房逃出去一只耗子,都算我包庇罪犯。但是現在你們不能進去,得等左傾穿好衣服,才能進去搜查。”
沈琮青也道︰“還請李將軍行個方便,左傾畢竟是姑娘家。”
李盛天陰沉著一張臉,過了半響兒,他道︰“都退出去在門口守著,窗戶那邊也派人守著,若是飛出一只蒼蠅,軍法處置。”
“是。”
白小玲走出房中,然後將房門關上,左傾從上床下來,她也很著急,“夫人,現在該怎麼辦?”
“左傾,不用著急,你可知我為何要你將無影帶到這間房?”
她搖頭,她哪里知道這些,她不過是听從夫人的安排而已。
白小玲繼續說道︰“我早就知道,無影消失,官家勢必全城尋人。鮮蔬超市是我開的,沈琮青為了避嫌,那麼一定有人來替他搜查鮮蔬超市。這件事情我不想他參與,事先並未告訴你這間房的秘密,也僅僅是想用你的慌亂,讓某些人以為這間房里面有鬼。”
其實她早就在鮮蔬超市附近候著了,李盛天帶著人前腳剛進來,她後腳便進來了。
白小玲走到床邊,她將里面的牆壁上一塊磚往里面推了推,竟是有一個隔層出來。而隔層里面有一張一人寬的小床。
白小玲說道︰“為了不時之需,我當初在裝修一號店的時候,秘密設計了這麼一個地方。”
無影看著白小玲,他剛才听到了沈琮青與她之間的談話,知道她便是將軍府的沈夫人。
白小玲說道︰“左傾,我力氣較小,你扶著無影公子進去。”
“是。”
左傾將無影扶著進入夾層之內,白小玲說道︰“無影公子,暫時請你委屈幾日。”
他點了點頭。
白小玲又按動牆壁上的一塊磚,那面牆移動過去,屋內擺設沒有改變,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左傾,將衣服好好穿著。”
“是,夫人。”
門外,李盛天已是等得不耐煩了,他喊到︰“沈夫人,左傾姑娘的衣服還未穿好?”
白小玲將門開了一點,然後出去,她對李盛天笑道︰“李將軍今日才回來汴城,便前來替相公搜查犯人,我對李將軍甚是感謝。”
“捉拿罪犯,這是本將軍的職責是在。”
“我見李將軍對這名罪犯很是上心。”
“他膽敢偷太子令牌,危害皇家子嗣,這樣的人,千刀萬剮不免其罪。”
“抓住他,李將軍便是大功一件了。”
白小玲這般拖延時間,讓李盛天更加確定這間房內有鬼,他說道︰“本將軍會向皇上請旨,請求皇上將此事全權交與本將軍負責。沈將軍和沈夫人若是無事,便請回吧!”
白小玲笑著,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拉了拉沈琮青的袖子,然後道︰“既然如此,相公,我們回家吧!”
她能如此淡定,那就說明里面的事情,她已經處理好了。
沈琮青道︰“勞煩李將軍了。”
白小玲和沈琮青坐了馬車在回去將軍府的路上。
沈琮青問道︰“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那個能暫時不說嗎?”
“不就是偷偷劫走了無影麼?你能將這件事情告訴赫連啟,還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我?我可是你的老公。”
她做賊心虛的將頭埋得很低,小聲道︰“我還不是怕連累你,讓你為難。”
“有何好為難的。這件事情,本就是赫連鈺陷害無影。”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小玲,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能發生了,知道嗎?你我是夫妻,夫妻二人本為一體,你若有事瞞著我,事後又被我發現,我就會覺得你你”
她笑嘻嘻地抬眼望他,“覺得我怎麼樣?”
“覺得你不愛我了。”
噗
那他前天晚上那般,就是以為她不愛他了,所以在用那樣的方式挽留她?那可真是相當賣力呀!
“你還笑!?”
“好了,不笑了。”
可還是忍不住想笑。
沈琮青的臉很黑呀!
“不許笑了。”
“琮青,那我問你,其實那天在赫連啟的房間,你是不是發現我了?”
“是。”
“所以你覺得我婚內劈腿了?”他知道她又在說她的家鄉話了,她見他一臉懵的樣子,解釋道︰“就是不愛你,改成愛他了。”
他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因為這事,他郁郁寡歡好久了。
“你放心,赫連啟在我心里,就是一個小孩子,你才是我男人。”她的手在他胸口畫著圈圈,“而且你這麼好看,又文武雙全的,我看了你以後,完全看不上其它男人了。”
他一下子抱住她,然後道︰“那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事情瞞著老公?”
他一口一個老公,她可真是受不了,腦子一熱,打算全部招了。
“大哥說,若是我用白小玲的名字做生意,生意做得越大,越是會連累你,所以他建議讓我換個名字。”
“嗯!”
“大哥給我造了一個假身份,甦天啟。以後我得其余產業,恐怕要用甦天啟這個名字。前段時間我缺銀子,就是想要用甦天啟這個名字,將以前冷家的店鋪全部買下來,做糧油生意。眼看著我教農人們種的水稻就要到了收成的季節,這件事情,我會在近期內確定下來。”
他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想不到你瞞著我還做了一些事情,這件事情為何之前不告訴老公?”
“你也知道,大哥這個人一向秉公處理,對于我這件事情,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沒按照規矩辦事,所以他覺得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雖說是他妹夫,但是在他心中,能知道他違反規矩丑事的,只能是我這個三妹。”
“這的確符合大哥的性子。小玲,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嗯!你說。”
“十幾年前,你和一些年齡相仿的女孩被幽冥組織的人抓走,我想要了解當年的真想,所以去向前任戶部尚書討要過關于此事的案卷,但是當我們進去以後才發現,那部案卷消失。我覺得他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女孩。”
白小玲也有一些迷惑,“此事確實蹊蹺,幽冥已滅,此案的唯一線索也斷了。”
“並非斷了。小玲,玉湛在你的鮮蔬超市,替我好好看著他。”
他還是懷疑玉湛?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嗯!”
另一邊,李盛天並未再左傾房中找到無影,他還是有些不信。
若是無影不在這間房內,為何剛才白小玲再三阻攔他進去查看?難道白小玲只是為了讓他親口說出,要去向皇上請命抓罪犯這件事情?
左傾道︰“李將軍,您查也查過了,奴婢還得睡覺,就不送了。”
李盛天道︰“你們再仔細搜查一番。”
這一次,左傾擋在幾個士兵前面,她說道︰“為何李將軍定是要搜查奴婢這間房?奴婢是將軍府的侍衛,李將軍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從奴婢房中搜出一點什麼,李將軍是不是想要借此機會摸黑將軍府?”
李盛天盛怒道︰“大膽奴婢,你竟敢出言詆毀本將軍。”
“不是奴婢故意詆毀李將軍,而是李將軍做得太過明顯。我家將軍與夫人不與李將軍一般見識,他們已經回府,讓李將軍搜查,可是依奴婢見,李將軍是恨不得將奴婢的房間給拆了,也要翻找出一點什麼。這不是想借此機會摸黑將軍府,又是什麼?”
“你故意阻攔,定是房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將軍,不如這樣,我依舊讓你進去查,若是你查不出什麼,明日我將李將軍的所作所為,告知沈將軍,如何?”
“你”
沈琮青的手下,都是吃豹子膽長大的嗎?
一個小小奴婢而已,竟然對他這麼說話,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我左傾雖然是奴婢,但也是一個忠心的奴婢,若是李將軍一回來就找沈將軍的麻煩,奴婢自然得告知沈將軍一聲。”
李盛天雖然生氣,不過他卻仔細想了一下,他長期鎮守在邊疆,與朝中大臣少有往來,而且這次回來得急,只帶了一百輕騎,而沈琮青的大部分人馬,都在汴城內,就算他與沈琮青官職相當,兵力相當,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不能與沈琮青鬧得太僵。
而且這間房,他已經讓士兵前前後後搜查了好幾遍了,每一遍的結果都是一樣,並無任何不妥。
或許是他想多了,剛才白小玲就是為了讓他接下這個重擔,讓自己的男人得以休息。所以才故意表現出種種可以跡象?
而且無影是重犯,若是抓不住他,皇上恐怕會不開心。
他竟然讓一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看來表妹給他的信中所言都是真的,這個白小玲,就是一個一肚子壞水的蛇蠍女人。
李盛天說道︰“既然左傾房中並無不妥,我們便去下一家搜查。”
李盛天的手下心里有怨,但是臉上並不敢表現出來。
他們快馬加鞭趕回汴城,還未來得及好好喝一口水,便被拉出來搜查罪犯,而且看樣子,今天一晚上別想睡了,得搜一晚上的罪犯。
李盛天他們都走了以後,左傾關了門。
她打開牆壁上,她的床後面的隔層,由于牆壁上面並沒有修通風口,所以他不能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待得太久。
而且經過今晚這麼一鬧,她是不可能離開這間房,若是她走了,定會引人懷疑。
左傾問道︰“無影公子,你還好嗎?”
他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走了,你安全了。只不過今晚我得留在這里。”
他又點了點頭。
左傾和衣躺下,她與無影之間只隔了一道簾布。
其實她雖然一直穿著男裝,性格也像男人一樣,武功比一些男人更加厲害。
不過說到底,她的內心是一個女人。這樣與一個男人躺在一塊兒,她感覺有些怪。
他也扭過頭看著簾布後面的那個影子,他也從未這樣和一個女人一起待過。
這一夜,左傾無眠。
而無影由于身體太過虛弱睡著了。
次日,左傾頂著兩個熊貓眼,去外面買了早飯回來,她給無影喂飯,手伸得直直的,人站得遠遠的,無影努力夠著頭去喝粥,努力了一番,還是沒能喝到。
“咳咳”
他咳嗽兩聲,左傾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離他的嘴太遠,她又湊近了一些,然後也不看他,直接給他喂粥。
她昨天還好好的,但是自從和他以這樣的方式躺了一晚以後,她竟然覺得自己無法面對他了。
一勺粥喂給無影以後,左傾又舀了第二勺繼續盲喂。
喂了大半碗粥,他也不說話,于是轉眼看了他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剛才喂給他的粥,全部灑在他的臉上,衣服上,而他此時正疑惑不解地看著她,她手中勺子輕輕一傾斜,一勺子粥又倒在了他的衣服上。
她這是怎麼了?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連忙收回手,然後用帕子給他擦了臉上的粥,又去擦他身上的粥,由于湯汁已經浸入衣服里,擦不干淨,只能換衣服。
可是知道無影在這里的人只有她與夫人,無影的存在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他現在又不能動,所以那個換衣服的人就是她?
可她還是一個沒有嫁人的姑娘,怎麼能給一個男人換衣服?
她與一眾將士在沙場上斬殺敵軍的時候,沒有想起她是一個姑娘。她在校場與男人一起訓練的時候,沒想起她是一個姑娘。她受傷流血的時候,更是沒想起自己是個姑娘。
但是自從遇上這個黑漆漆的無影,她竟然想起了自己是個姑娘。
而且剛才,她是在害羞?
她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害羞?
還是在一個被曬得五官都快看不清的丑男人面前害羞了?
左傾覺得,是自己生病了。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態放得平穩,然後準確地將剩下的半碗粥喂到他的嘴里以後,她才說道︰“無影公子,剛才左傾不小心將你的衣服弄髒了,待會兒左傾便幫你換一身,你若願意,眼珠子就往左邊轉,你若不願意,眼珠子就往右邊轉。”
無影看著她,眼珠子並沒有轉動。
這是個什麼意思?
得了,他沒做出任何決定,應該就是既不同意,也不想拒絕她的意思吧!
北苑。
白小玲起床剛準備和冬月一起去留香館,但是走到半路,她卻停了下來,然後一臉震驚的表情。
冬月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呀!
昨晚的所有事情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唯獨她想漏了一件事情。
發生了那樣的大動靜以後,左傾是不可能會離開那件房,就算左傾平日里再怎麼不像女人,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
她竟然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左傾與一個陌生男人在同一間房待了一晚上。
“冬月,我今日不去留香館,我去鮮蔬超市一號店。”
“夫人,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了。謝老板還等著我們過去呢!”
“現在沒時間說了,快跟我走。”
白小玲和冬月剛走了幾步,就踫上了回來的左傾,左傾是回來復命的。
左傾道︰“夫人,鮮蔬超市的新人們都在努力接受培訓,但是他們需要學習的還很多。”
這是她與左傾之間的暗號,這意思就是說,無影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是需要療養。
她問道︰“你昨晚可還好?”
左傾一下子紅了臉,“昨晚李將軍來搜房以後便離開了。”
冬月問道︰“李將軍為何要來搜你的房?還有,哪個李將軍?”
白小玲道︰“昨晚犯人無影失蹤了,現在正在全城搜捕無影,這個李將軍,就是雲騎將軍。”
冬月張大了嘴巴,“天啦!雲騎將軍可是三公主的親舅舅。”
冬月說著,她看向了白小玲,白小玲也知道冬月眼里的意思是什麼,她道︰“不必害怕,沈將軍是我相公,刑部尚書是我小叔子,戶部尚書是我大哥,五皇子是我弟弟,說不定再過幾日,我搖身一變,還能被賜個什麼幾品夫人之類的。”
冬月听罷,她更加驚訝了,“夫人,五皇子何時成了你的弟弟了?”
“剛認的。”
白小玲還是有些擔心昨夜左傾和無影待在同一個房中的事情。
“冬月,你去帶著一點點心,我剛才早飯沒有吃飽。”
“好,夫人。”
冬月走了以後,白小玲靠近左傾,她問道︰“左傾,昨晚”
左傾當下明白白小玲想要問什麼,她連忙道︰“夫人請放心,他現在動彈不得,不敢將我怎麼樣。不過他能自己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還需要人照看。”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而她已為人婦,若是再去照顧無影,只怕沈琮青知道了會不開心。
她道︰“左傾,你可以嗎?”
“可以。”
冬月已是將點心取來了,白小玲說道︰“冬月,今日我與你還是去留香館。左傾這幾日便不和我們一起,鮮蔬超市的信任培訓的事情,交給她來負責。”
“好。”
冬月一听到白小玲說要去留香館,就開心得不得了。
前段時間她淋雨濕了衣服,謝老板將他的衣服借給她穿了,她已經將衣服洗好,但是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將衣服還給他。
那就今日吧!
白小玲的手在冬月的面前晃了晃,這個小丫頭有點不正常,這眼犯花痴,咬唇低笑的模樣,難道是有了喜歡的男人了?
她記得,之前冬月還問過她,大哥身邊的小廝叫什麼?
莫不成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白小玲問道︰“冬月,你覺得留香館誰最好看?”
“當然是謝”
冬月幾乎脫口而出,但是話說了一半卻又被自己卡住。
白小玲笑著,“謝老板的確是一表人才,樣貌品質俱佳。至今尚未娶妻,未與誰傳出流言蜚語。”
冬月立馬紅了臉,她小聲道︰“夫人,你說什麼呢?”
“我說,現在好男人難找,遇上了,可要好好把握,若是錯過了,那可得後悔一輩子。”
“夫人。”
“我與謝老板也算是多年好友了,若是我們家冬月姑娘不嫌棄,我倒是願意當這個媒人。”
冬月抓進了包袱里面的衣服,謝老板的確是她見過的除了沈將軍以外最好的男人了,而且他一點都不嫌棄她是丫鬟出生,以前她在留香館里教廚師做菜的時候,他總是對她諸多照顧。
“嗯!”說完,她的臉更紅了,臉沉得更低了。
她雖然害羞,但是夫人有句話說得對,現在的好男人很少,遇到了就要把握,否則錯過了,後悔一輩子。
在東黎,男人三妻四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謝 卻從來不多看哪一個女食客一眼,他很正值,很能干,很有才華。
她非常喜歡。
“對!這才是我的好冬月,喜歡就要勇敢說出來。”白小玲說著,然後看向左傾,“左傾,你也是一樣,你們若是看上哪家的公子,盡管對我說,我為你們做主。”
留香館內,白小玲約了謝 去了雅間,兩人一人一杯珍珠奶茶,再來一點小點心,坐在臨窗的位置。
白小玲一邊嗑瓜子,一邊問道︰“謝 ,你老實告訴我,這幾年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子?”
他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他這個問題,去年過年的時候,爹娘是給他介紹了一個姑娘,但是他回去見了那姑娘一面,姑娘的人是挺好,但是思想認識和他不一樣,二人聊不到一塊兒去,所以也就沒有聊了。
“小玲,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你覺得冬月怎麼樣?”
“冬月姑娘能說會道,而且燒得一手好菜,她挺好。”
“這麼好一位姑娘,娶回家做媳婦如何?”
謝 愣住了,過了半響,他才說道︰“冬月姑娘心細如塵,我又是個粗野之人。”
“得了,謝 ,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若說自己粗野,那麼我不知道比你粗野多少倍。咱們爽快人說爽快話,你覺得冬月怎麼樣?你若覺得冬月可以,我替你們做媒。”
前段時間,冬月來留香館教留香館的廚師做菜,她既聰明又勤勞,和他也聊得來,的確是個適合做媳婦的人選,只是他不知道冬月是如何想的。
“小玲,這事冬月姑娘知道嗎?”
“她知道。”
“那她的意思是如何?”
白小玲見二人的表現,就知道此事成了八九分了。
“冬月同意我來替她做媒。”
“小玲,這樣的事情應該男子主動。你且回去對冬月姑娘說,做媒一事,我會請媒婆來做。”
白小玲笑著,“那好。”
其實自從白小玲將謝 約到雅間以後,冬月就在雅間門口偷听,她听到謝 說的話,笑從心里來。
此時軒初來尋找白小玲,他听聞白小玲在二樓雅間,于是便上來了。他在門口遇見冬月,問道︰“冬月姑娘,你在這里作甚,有事便進去說呀?”
冬月小臉一紅,一下子跑開了。
白小玲笑道︰“謝 ,剛才冬月將你的話可全部听見了,你若要找媒婆,動作可快點,別讓我家冬月等得太急。”
謝 也是紅了臉,他道︰“好。”
軒初敲門道︰“沈夫人,軒初有事找您。”
“進來。”
軒初進來,謝 便出去了。
他向白小玲行禮道︰“沈夫人,五皇子帶來了話,他說最近幾日,皇上會微服出巡來留香館,還請沈夫人做好準備。”
“好。”
軒初說完這句話,他還未離開,白小玲問道︰“還有事嗎?”
“五皇子還說,讓我給他帶一杯珍珠奶茶回去,但是我今日來問了才知道,留香館的珍珠奶茶已經預定到了月末去了。”
白小玲笑著,赫連啟可真是一枚吃貨。
“待會兒我去廚房,給他做一杯熱的。”
軒初有些驚訝,“珍珠奶茶可以做熱的?”
“嗯。”
“上次五皇子吃了熱的雙皮奶,後來鬧了肚子。”
白小玲︰
“他受傷未好,珍珠奶茶里面的珍珠難以消化,所以這次便不給他放珍珠,等到他完全好了以後,他想吃什麼,大可來留香館,我給他做。”
“好。”
這下回去就好交代了。
白小玲做了一杯奶茶給軒初帶回去,而她接下來,則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忙。沈琮青需要私下見皇上一面,而她也有更多的事情要讓皇上知道。
想要實現她之前所說的改變,光靠她一人的力量,是辦不到的。
不該存在的人口買賣,不該存在的惡意賭坊,這些,都該讓這國君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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