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留下了林二狗和二狗的爹,幾人一起吃了早飯,在白小玲的要求下,林二狗陪著白小玲圍著村子四處走動,一來林二狗自從安上假腿以後喜歡四處走動,二來白小玲穿越到這里以後,還沒有在村子周圍好生走走。
他們爬到了村子後山上,白小玲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原來後山上是一條河,這條河蜿蜒而下,到了下面,就是從蓮花村前面流過的那條蓮花河。而且河床極低,看樣子似乎是被加固過。
她問道︰“二狗哥,蓮花河發過大水嗎?”
“听我爹娘那一輩的人說,的確發過發水,不過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爹娘都還小。我听說,幾十年前,蓮花村也是一個大村,村里的光是人家都有一百來戶人家人,總共人口有五六百,但是就是那場大水,將蓮花村悉數給沖掉了。听說還淹死了許多人,活下來的人,很多都離開了這里,當時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留了下來。”
所以蓮花河邊上的堤壩,是人為修建,而且加固得並不牢固。一旦發大水,還是容易決堤。
蓮花村地處低窪地帶,如果上游決堤,必會殃及蓮花村。
她又問︰“那次的發大水很厲害嗎?”
“也沒有多厲害,主要是我們村里的房子都是泥土和稻草做成,只要水一沖一泡,自然就塌了。”
要解決這個水患問題,第一就是要加固蓮花村村民的房屋建設,第二就是要召集村里的青年一起為上游的蓮花河再次加固堤壩,但是蓮花村只有十來戶人,家里的青年也就那麼幾個,要是光靠蓮花村的力量,這事辦起來很難。
她看向蜿蜒的蓮花河,“二狗哥,那次的水患,只有蓮花村一村受災嗎?”
“也不是,蓮花河是我們這一帶的母親河,很多村落城鎮都是依靠著蓮花河修建的,那次發大水,總共受災的有十幾個村。”
那麼,人力這一部分就可以解決了。
現在才剛剛開春,只有夏季的時候才會多雷雨,他們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可以去做這件事情,雖然她不確定蓮花河是不是會在今年發大水,但是危及生命的事情,還是要萬事小心。
要想動員村民加固堤壩,第一步就是要讓村民吃飽喝足,只有生活過得去,他們才會有精力去想去做其它的事情。
她又和林二狗一起走著,她一邊走,一邊觀察地里的土質,走到一塊田里,她停了下來,然後用樹枝挖了一塊泥土,拿在手里捏了捏,這田里的土黏性很好,適合燒磚和燒瓦用。
“二狗哥,這是誰家的田?”
“我家的,由于前段時間我的腿受傷了,所以爹一直忙于照顧我,家里的田還沒有來得急耕。”
是他家的就好辦了,“二狗哥,我想買了你家的這塊田,可以嗎?”
如果白小玲想要,他都可以直接送給她,但是他不明白,她要一塊田做什麼?
沈家茅屋前的那幾畝田地,可是村里最好的田地,而且離她家近,他家這塊田雖然也不錯,但是離她家遠了。
再說,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做這麼田的農活。
他說道︰“小玲,能告訴我,你想用這塊田做什麼嗎?”
“二狗哥,我知道有一個方法,將泥土燒過以後就會變得非常堅硬,到時候就算蓮花河漲水,也不會輕易沖塌我們的房子。你家田里的土正合適用來燒磚和燒瓦,所以我打算在你家這塊田的旁邊,修一個磚窯。”
白小玲說的話,林二狗大部分都沒有听懂,反正他前後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她需要這塊田。
“小玲,想要這塊田你就將這塊田拿去,我回去和我爹說一聲就好。還有,你做事的時候,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二狗哥,那還真的需要你幫忙。我來蓮花村雖然有很長的時間了,但是一直沒有去相鄰的幾個村看看,你能和柱子哥一起去幫我去隔壁村招一些年輕人來嗎?給我做工,一天二十個銅板。”
一天二十個銅板,這樣的工錢算是很高的了,而且他們這些村里面的村民,除了種地還是種地,根本沒有其它收入,想要有點購買柴米油鹽的錢,還得擔著蔬菜糧食早早去蓮花鎮上賣,賣不賣得了是一回事,但是去年的蟲害讓家家戶戶都死傷慘重,就連自己家中都是吃糖咽菜,哪里還有多余的蔬菜糧食去賣。
所以白小玲的招工一事,對于隔壁幾個村來說,都是福音。
他道︰“好,小玲,等會兒我就去找二柱子。”
“今天晚了,明天再和柱子哥一塊過去,一共招工二十人。”
“好。”
白小玲和林二狗一起朝著蓮花村走去,林二狗看著白小玲,她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
還未走到村里,他們就看見一群人朝著大舅和舅母的家走去,白小玲視力不錯,認出了那就是昨晚的胡子男人,林二狗看向白小玲,“小玲,怎麼辦?”
“放心,他們不會打死人,只不過是想要給大舅他們一家一點教訓。大舅和舅母害得我娘去蓮花鎮乞討了那麼多天,他們的確應該受到一些懲罰。”
如果他們真的是要人性命的人,也不會事事根據朝廷律法辦事,弄來他們家的房契和抵押書。
白小玲故意放慢了腳步,听著從他們家里傳來舅母的哭叫聲。
“大爺,你放過我們!我們也不知道那個手鐲那麼值錢。”
“蠢貨。給我狠狠打。”
“大爺,大爺,饒命。”
屋內,三個孩子也哭得厲害,“你們不要打我爹娘,不要打我爹娘。”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的就要出人命了。
白小玲推開了她家的木門,看著躺在地上的大舅和舅母,他們身上全是灰,臉上青一片紫一片,沒有一塊好肉。
他們看見白小玲,就朝著白小玲爬了過去,舅母哭喊道︰“小玲,小玲,你救救我們?”
“救你們。為什麼?”
她短短的六個字,仿佛將他們二人推入冰窖,一時間全身發冷,說不出半個字來。
胡子男人笑道︰“听見了沒有,她不樂意救你們。”
白小玲走到角落里面的三個孩子面前,她說道︰“你們三個小孩听著,不要做壞事,否則就會像你的爹娘一樣,指不定就被人打死了。”
打死?
三個孩子被嚇得抱成一團,大舅和舅母嚇得臉色慘白,胡子男人說道︰“白姑娘,我可沒想打死他們。”
“沒有嗎?但是按照這樣打下去,就算你們沒有打死他們,而是將他們打傷打殘,以他們的人品,我們蓮花村也沒有人願意幫助他們,過不了幾天還是死了。如果再有人想要得一點賠償,將他們的尸體抬到巡捕房,你猜巡捕房的捕快會怎麼說?”
胡子男人的臉皮抽了抽,“白姑娘,瞧你說的。我不過就是氣不過這兩只蠢貨的辦事方法而已,打他們兩下,也好讓他們漲漲記性,其實我今天到蓮花村來,就是來和你談房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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