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他們的村民,有人羨慕,有人眼紅,有人嫉妒,有人在議論她是哪里來的錢,有人議論這個小寡婦了不得。
白小玲不想與他們爭論許多,只想趕快讓蔡大夫看看劉氏的眼楮。
她對沈逐浪說道︰“逐浪,我們先回去!”
“好。”
馬車走在前面,她和沈逐浪走在後面,劉氏站在茅屋前面看著他們這個方向,雖然她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到了茅屋以後,蔡大夫從馬車上下來,白小玲對他說道︰“大夫,這是我娘,她的眼楮不好,你給她看看。”
“進屋里我給她把把脈。”
沈逐浪有些驚訝,娘的眼楮不好?
白小玲扶著劉氏進了屋,蔡大夫也在後面跟了進來,沈逐浪打算進去的時候,老伯拉住了他,“小伙子,那個姑娘是你姐姐?”
沈逐浪紅了臉,他的聲音很小,“不是,她是我嫂子。”
老伯感慨道︰“你哥哥能娶了這樣的媳婦,可是他的福氣,馬車里面全是你嫂子買的東西,你快些和我一起將這些東西搬進屋里去,天快黑了,我得快些趕回去。”
他看向那輛馬車,嫂子租了馬車請了大夫,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她還買了許多東西,嫂子是怎麼在一天之內掙了這麼多銀子?
看熱鬧的村民圍在茅屋院子外,他們還在議論著。
栓子他爹被沈逐浪揍了之後,他回家以後,心窩子里的火氣沒出撒,將栓子他娘揍了一頓,栓子他娘本就是一個善妒之人,這下對沈家可謂是更恨了。
她陰陽怪氣地說道︰“沈家的小寡婦真是能耐,一天之內竟掙了這麼多銀子。有的人老實,在田地里面種一年的莊稼也無法掙一兩銀子,有的人命就好,爹娘給了她一副好皮囊,只要往床上一躺,兩腿一張,銀子嘩啦啦往口袋里面進。”
沈逐浪看了他一眼,栓子他娘雖說有些害怕,但也繼續說著,“沈逐浪,你這個臭小子,你大哥的死訊才傳回來不久,你嫂子就上了其它男人的床,你們沈家……”
听到這些話,沈逐浪已經氣得不行,他擼袖子就朝栓子他娘走去,還沒等他動手,大舅已經將栓子他娘的衣領子提了起來,他惡狠狠地說道︰“栓子他娘,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你也積點口德,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
栓子他娘沒想到沈逐浪的大舅會出手幫他們,以前他們沒少在暗地里整他們一家,但是沈家的親戚們都假裝看不見不知情,如今小寡婦掙了一些銀子,他們倒是幫起他們來了。
三姑也出來幫著說話,“小玲雖然嫁入我們沈家不久,但是她的為人我們這些長輩都清楚,你要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們不饒過你。”
現在村里大部分人話鋒一轉,都向著白小玲說話,倒不是他們真的覺得白小玲好,只是他們覺得白小玲發達了,說她的好話或許可以得到一點好處。其實在他們心里,他們還是嫉妒的。為什麼他們勤勤懇懇種莊稼,大半輩子過去了也過不上好日子。白小玲五體不勤,去鎮上走一趟就發達了,他們不服氣。
“栓子他娘,你就少說兩句,大家鄉里鄉親,再說就傷了和氣。”
“是呀!沈老先生在世的時候,沒少給咱們家里的孩子教書識字,說起來沈家也是我們的恩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沈逐浪並沒有覺得大家都是真心向著他們,況且他昨晚才答應了娘,以後不惹事了,他警告栓子他娘,“以後你若再敢污蔑嫂子,我就弄你家栓子。”
栓子他爹拉著栓子他娘往自個屋里走,一邊走,還一邊罵道︰“你這個敗家娘們,家里的幾頭豬喂了嗎?要是被老子發現你沒喂豬就出來嚼舌根,老子定是要將你一頓揍。”
他脾氣就算再不好,也不可能傻到與全村的村民都鬧得不愉快。
他們走了以後,三姑問道︰“佷子,需要三姑幫你搬嗎?”
“不用了,也沒有多少東西。”
大舅母也說道︰“佷子,舅母家里的老母雞這幾天下了幾個雞蛋,待會兒給你拿過來給你娘補補身子。”
“多謝舅母,不用了,我和嫂子會照顧好娘。”
房內,蔡大夫給劉氏把脈之後又看了眼楮,他對白小玲說道︰“姑娘,病人的眼楮可以醫治,只不過用藥非常昂貴,而且不是短時間里就能治好,需要多次針灸藥燻,假以時日才能藥到病除。”
劉氏一听“用藥非常昂貴”,她抓住白小玲的手就更加用力了,她說道︰“小玲,娘老了,不用治了。再說,娘也不是完全看不見,還是能勉強看見一些影子。”
她一听就知道劉氏是心疼錢,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道︰“娘,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在掙錢了。不管花多少銀子,你的眼楮都得治。”
蔡大夫說道︰“老人家,你的女兒又孝順,又有能耐,你就放心讓我治病,等到你的病好了,以後還能幫著女兒兒子抱孫子。”
劉氏听罷,眼淚流了出來,她的這個兒媳婦沒能見到她那兒子一面,她對她就如同對待自己的親娘一般。
蔡大夫又說︰“老人家,你以後不要在哭了,你的眼楮就是哭得太多了。”
白小玲為劉氏擦了眼楮,“娘,以後不哭了,我們家會越來越好的。”
“好,不哭,不哭。”
接下來就是蔡大夫為劉氏斟酒藥燻,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于是對劉氏說道︰“娘,我買了一些東西,逐浪不知道該怎麼放置,我先出去看一下。”
“好,去。”
她這個兒媳婦是真的好,如果她的大兒子還活著就好了。
白小玲出來的時候,大部分村民都已經散去。她、逐浪、老伯三人一起將調料、大米、蔬菜、種子放到了廚房,將棉被每間房放了兩床,各自的衣服放到各自的房內,並且付了老伯的一兩銀子。
天快要黑了,老伯急著要走,白小玲又拿出一些銅板給他,“老伯,待會兒和蔡大夫一起回去!我去給你們熱一點包子和饅頭帶著路上吃。”
一听到包子和饅頭,老伯瞬間覺得有些餓了,所以也就答應了。
蔡大夫給劉氏針灸藥燻之後,他出來,對白小玲說︰“姑娘,每次的診費是五兩銀子,每月針灸藥燻一次,我保證她在一年之內,眼楮就能完全看清東西。”
白小玲付了銀子,並且將幾個饅頭和包子遞給他,“蔡大夫,那還得勞煩你每個月都跑一趟,這些包子和饅頭你和老伯在路上吃。”
蔡大夫接過包子饅頭,“我給你留了一些傷風咳嗽的草藥,煎好之後,早晚一次,三天之內就會痊愈。”
“多謝蔡大夫。”
老伯臨走前將沈逐浪拉到了一邊,他小聲對他說道︰“年輕人,不要听剛才那婦人胡說八道,你的嫂子是個難得的好人。我也是後來听蔡大夫說的,她的銀子是今天和留香館的謝老板打賭得到的。”
其實,就算老伯不告述他,他也不會相信栓子他娘的話,只不過知道以後,更加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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