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年,因為張明雪受傷的事情,一切從簡了,但冷聆風還是在年初五迎財神這天,帶著張明雪,叫上了李馬氏一家,上了金光號的甲板,跟江城子一起吃了頓團圓飯,還給每個人發了壓歲錢。
特別是給江城子的壓歲錢,十分厚重,那是冷聆風覺得這些天來讓江城子一個人守著金光號,著實辛苦,特意多給的。
不過江城子卻是絲毫沒覺得睡在金光號上有多委屈,他甚至反而覺得睡在船上更加自在,也摸索著學到了不少東西。眼下讓他真的出海,他怕也是有這個膽子和自信的!
如今村子里的人都在說,張明雪可真是好福氣,傷成這樣還能被救回來!與此同時,大家對張友權的所作所為也都是議論紛紛,指責不已,一時間,張友權家人厭狗嫌,竟是沒人願意與他們來往了!
對于這一切,張友權厚著臉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張羅氏,因為此事而病了,如今整個人郁郁寡歡食不知味,村醫瞧了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能開幾副調肝理氣的藥。
這些消息經由李馬氏傳到冷聆風耳里,冷聆風冷哼一聲,暗忖道︰這張羅氏怕是得了抑郁癥,也算是糟了報應了,但是張友權這個人渣,她不好好教訓一下,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作為曾經的幫派老大,冷聆風想要報復一個人,通常兩個手段最為熟悉。第一個手段,套黑麻袋,猛揍一通;第二個手段,仙人跳。可仙人跳周期長,她等不得,于是決定采用第一個手段。
當天晚上,她指使著穆離塵,先是點暈了張羅氏和老張氏,然後將張友權捂住了嘴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頓。
揍到她解氣之後,又讓穆離塵將張友權直接扔在了他家的糞坑里。
潑糞,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簡直就是報復人的最佳辦法!既惡心人,又沒處講理。這一套方法還是她帶著小弟們替債務公司要債要多了總結出來了,什麼潑油漆啊,寫紅字啊,威逼利誘啊,都不如潑糞來的好用。
張友權被綁住了手腳在糞坑里待了一晚上,偏偏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硬生生聞了一晚上的“好味”,那味道銷魂至極,令他覺得還不如再受一頓打,也比遭這罪強得多!
聞著聞著,他忍不住吐了,吐著吐著,他忍不住暈了,可就算暈了,夢里面還是同樣的場景,直讓他恨不得死了算了!
第二天,張友權是在老張氏淒厲的尖叫聲中醒來的,可等他醒過來,又聞著那熟悉又令人作嘔的味道,真是恨不得再暈死過去。
張友權家沒有其他男丁,而張友權又是個大男人,少說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張羅氏又病著,老張氏一個人如何能拉得動他?
沒辦法,她只能去挨家挨戶的找幫手,可竟然沒有一人願意來救張友權!最後找到孫大勇家,作為一村里正,他不能不管,于是找了兩個人用竹竿將滿身是糞的張友權拉了上來。
這事兒,一下子讓張友權成了滿村人的笑柄。
洗干淨後的張友權,鼻青臉腫,羞憤不已。一跛一拐的走到了冷家,對著冷家大門破口大罵︰“你個小女表子!是不是你找人打的老子?!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不找幾個男人來狠狠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張!”
“冷家的臭賤人!你給老子滾出來!有膽子做沒膽子認是不是?!別以為你不出來老子就不知道是你!你個克父克母的瘟種,賤貨,欠草的賤種!”
“張明雪!你個白眼狼!老子辛辛苦苦生你養你,沒想到你跟外人一起來對付你老子!早知道老子當年就該把你賣給賭坊青樓,讓你做那人人騎的賤玩意兒!”
……
他在外頭罵的中氣十足,張明雪在屋里听得渾身發顫,恨不得立刻出去堵了他的嘴才好!
冷聆風卻拉著她,讓她好好在床上躺著,別出去。狗來狂吠,難道她還跟狗一樣,再吠回去?
外面吵吵嚷嚷的,冷聆風索性進了穆離塵的房間,卻見他黑著臉,面色十分不虞的模樣。
他看到冷聆風進來,嗔怪道︰“與你說了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那樣的嘍�@ 抑苯誘胰寺艫嬌 厝ン閌牽 渦胝獍憒蠓閻 攏俊 br />
冷聆風抱住他的腰,用臉蹭蹭他的胸,戲謔道︰“到底是嫌棄大費周章,還是嫌棄讓你扔他進糞坑?”
穆離塵丟了個“你知道就好”的表情給她,惹得冷聆風“哈哈”笑起來。
這個龜毛又有潔癖的家伙呀!
張友權罵罵咧咧半天,見冷聆風沒有半點反應,只能怏怏離開。可是當他晚上,他又被打了悶棍,扔進了糞坑里!
並且在扔進去之前,他听到一個冷冽的男聲說︰“你要是再惹她,我不介意將你的腦袋也埋進去!給你三天時間,給我滾出黃陂里,不然——”
此後不過三天,張友權帶著張羅氏和老張氏,典賣了祖產,逃也似的離開了黃陂里。
在伯慮國的風俗里,過完十五才算年。過年一直要持續到正月十五,然後各家各戶,去海神廟祭拜海神後,才算開始了新的一年。
到了正月十六日,張明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上臉上的痂還未脫落,看著有些可怕。她便和冷聆風一樣,若是出門,便戴個帷帽。
見張明雪已經無礙,冷聆風便也開工了。過年這半個月,每天都是好日頭,之前曬在養殖坊的鮑魚和踏板魚都曬干了,達到了交貨的要求,冷聆風便和李馬氏一起將貨裝了箱,準備送貨。
由于貨物品質好,個頭大,最後賣得了2000兩銀子。
而原煤,穆離塵也談好了買家,也是那遠洋商行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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